这一趟请大夫,叶辛夷也只是走个形式,做给外人看看而已。
实际上,赵大郎那点小伤,她自己就能治疗。
但是,原主虽然力气大,会点拳脚,也懂些医药知识,可到底是没正经给人看诊过,所以,这会儿她出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人只有在强大了,有一定实力和势力了,才不会觉得麻烦是麻烦。
叶辛夷一路行来,见到村里人就故作愁眉苦脸的,谁问缘故,她就如实相告
末了,还不忘了抹了一把眼角。
没有片刻功夫,村里人就都知道赵大郎被老丈人家给群殴了的事儿。
不少年轻人都一个个义愤填膺,嗷嗷叫着,要帮着赵大郎去陈家庄讨公道。
“什么玩意儿啊?啊?欺负人欺负到咱们河西沿村了?”
“是啊,咱们村没人了咋地?被人家给欺负成这样,熊蛋包一个。”
“可不咋地,打赵大郎,就是打咱们。欺负他,就是没看得起咱们村,所以,这口窝囊气,咱们不能就这么眼咽下了。”
“对对对。要不然,别人家的老丈人有样学样,那咱们河西沿村男人的脸,往后不被打肿了?还咋出门?”
叶辛夷自曝家丑,成功激起了河西沿村年轻人的血性,为不久的将来抱成团共同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至于别人怎么评价她赵家三房,叶辛夷并不放在心上。
想要反击对头,不止是一个办法,制造舆论,也是必要的手段之一。
来到张大夫家之后,见了张大夫,就详细说了赵大郎的伤势。
并告诉他,她只抓外敷的上药,还有两一包退热的汤药,不用大费周章折腾你去给诊脉。
张大夫正好也懒得跟泼妇无知的叶氏打交道,便只给了抓了药之后,叮嘱几句,就把叶辛夷给打发出来了。
叶辛夷不以为意,从张大夫家出来,拎着几包药,顺道故意从赵家老宅这边走了个过去,心里很是得意。
一心想要找自家俩孩子代替服徭役,赵家老宅这帮鳖孙子们,你们如意算盘落空喽,哈哈哈……老娘就喜欢看到你们一个个满脸绝望的表情哟。
此时,赵家老宅的人,还不晓得赵大郎被打惨了的事儿呢。
“咋回事?我怎么看着像是老三家的,拎着几个药包过去了?谁……谁病了?”
赵铭礼跟大哥赵铭善回到家,就主动包揽了劈柴的活计。
这可不是他天生爱干活勤快的原因。
而是大哥被叶氏给下了脸面,窝了一肚子的气,他不敢攀比大哥和他家几个孩子,就只能委屈自干这活儿了。
另外,大哥家的赵丕考中了童生,前途不可估量,善于钻营的赵铭礼,自然也就抱紧大哥的大粗腿,好将来沾光跟着过好日子。
这不,他劈了没多大一会儿,赵老四赵铭庆就破天荒地主动来帮忙。
赵铭礼见状,眼皮一跳,就感觉四弟此举定然别有目的,所以,心里直打鼓。
就在这时,他挺腰抬头,朝敞开的大门外瞥了一眼的功夫,就无意中看到叶辛夷拎着药包走过去。
“老四,快看看,是不是你三嫂拎着药包过去了?”赵铭礼急忙一边喊着老四,一边急忙追出门去查看。
赵铭庆也追到门口,抻着脖子看了半天,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安地道,“二哥,莫不是阿文或者是阿武病了?”
哎哟娘欸,他们俩可不能病啊。
他们要是病倒了,那谁来顶替他和老五去服徭役啊?
虽然他娘说了,会出银子交服徭役的钱,不用他们去受那苦。
可……可要是有阿文和阿武能顶替的话,不就省了那银子,他好去赌坊好好赌一场?
赵铭礼也忐忑。
阿文阿武出了差池,谁来顶替大侄子赵胜,还有他大儿子赵巷去服徭役?
赵铭礼忍着不安,眼珠一转,就对赵铭庆道,“老四,走,咱俩去张大夫家问问咋回事?
你三嫂抓药,肯定是家里谁出事了。可……可千万别是阿文和阿武啊。”
赵铭庆一听,二话不说扔下手里的斧子,一扯赵铭礼,“走,二哥,去张大夫家。”
张大夫家和赵家老宅不算远,哥俩到了之后,气喘吁吁地一问,登时心里都咯噔咯噔嘣嘣跳开了。
哎呦娘欸,真是怕啥来啥,果然是阿文出事了,而且折了三根肋骨,没有一年半载的,都养不好啊。
这下可完了蛋了。
出了张大夫家,哥俩就麻爪了。
“怎么办二哥?阿文被打折了肋骨,那……那阿武也不能顶替去服徭役了,咋办哪?”
赵铭庆都快哭了。
他都跟同伴们说好了,等三个月之后,定然拿上四十两银子去赌坊,跟他们豪赌一场爽快爽快。
一个人免除服徭役的保金是二十两,两个人就是四十两。
现在,赵铭庆和赵铭全想要省钱,找人代替的美梦要泡汤了,他心里把抓挠长的难受。
赵铭礼也六神无主。
想想服徭役的苦,他心疼大儿子欲哭无泪,难受至极,沮丧地道,“回去吧,回去跟大哥和娘商量商量。
看看能不能用银子堵上这服徭役的名录,若是能行,就让你三嫂这房多给出点银子。”
“那……那也行。”赵铭庆一听,绝望的心情,终于透了点亮儿。
哥俩怀揣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回了老宅。
因为赵家老宅的人不喜欢跟外界交往,属于是万事不求人那种类型的人家,所以,赵大郎被岳家打了的事儿,都传遍了,可他们家愣是不知道。
赵铭礼和赵铭庆回到家,直接就进了上房找赵老太太。
“娘,我三嫂家出事了。”赵铭庆一见赵老太太,神情极为沮丧,情绪更是低落,有气无力地道。
赵老太太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古代人族世界,算是老人。
她高颧骨,三角眼,满脸褶皱,嘴角耷拉着,两腮无肉,叫人一看,就知道这位是个极其蛮横刁钻不讲理的女人。
最可气的是,她居然没长眉毛,仅有的几根儿,还东家不挨着西家,谁也不搭理谁。
用当地的土话说,挺袼棱子(刁横不好相处)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