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一天的好心情,从阳光明媚的清晨开始。小说.-
当他在谢韵儿的香枕上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不是谢韵儿那张宜嗔宜喜的如‘花’娇颜,而是一张天真可爱眨着大眼睛的小脸蛋。
尹文一大早醒来,发觉沈溪不在身边,穿戴好后便到处寻找。小姑娘心思单纯,等她推西厢‘门’进入里面,站在‘床’边看着并枕而眠的沈溪和谢韵儿,嘟起了小嘴。
惊醒过来的谢韵儿不好意思继续躺在‘床’上被小姑娘用委屈的目光打量,于是赶紧穿好衣裳,识相地把沈溪“让”给了尹文。
本来谢韵儿还想帮她搬张椅子坐,可小丫头一溜烟就去拿了根凳子搬到‘床’边,然后将桌上谢韵儿珍藏的桃‘花’扇拿起,坐在‘床’边对着沈溪就是一顿扇。
所以沈溪醒来的时候,觉得凉飕飕的,没睁开眼之前他还在想,难道昨晚巫山风雨急,连被子都没盖就睡过去了,所以才会这般凉?
等睁开眼后,才知道是有人“作祟”。
沈溪思绪不禁又回到两年多前,那时是隆夏,他午睡的时候,尹文不顾自己也很热,坚持给他扇风……
这是个心思纯良的小妮子!
她不懂得怎么去讨好别人,只记得使用最初的办法,所以这一幕看起来好笑,但细细一想却透着一股温馨。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放下扇子吧,这会儿寒冬腊月,哪里有大冬天扇风的?”沈溪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穿着内衣,高兴地坐在‘床’上舒展了一下双臂,然后左右扭了扭腰……因为旅途劳累,再加上昨晚与谢韵儿久别重逢后稍微‘激’烈了一点儿,这会儿起来稍微有些腰酸背痛。
“嗯嗯。”
小妮子尽管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溪不满意,还是听话地把扇子放下,很快她就找到了更好的方法来讨好沈溪。
沈溪坐在‘床’边,尹文自觉地为他捏腰捶‘腿’。
“小文的手艺真不错,跟‘奶’‘奶’学的?”沈溪笑着问道。
“嗯嗯。”
尹文受到夸奖,高兴地点头。
昨天还在哭着找娘,可这会儿眼中只剩下沈溪,似乎有没有祖父母和父母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丫头,日上三竿,我也该起来了,等晚上再享受你的手艺。帮我穿衣服好不好?”沈溪笑着问道。
“嗯嗯。”
尹文几乎没有别的话,小脑袋点得很是勤快。
平日沈溪都是自己穿衣服,除了穿朝服的时候谢韵儿和林黛会帮忙整理一下,别的时间二‘女’已经习惯沈溪自己来。
偶尔沈溪需要早起,谢韵儿才会起来帮沈溪系一下腰带,尽妻子的责任。(WWW.棉花糖
沈溪看到尹文这么勤快,不由享受起这种被人细心照顾的感觉,他觉得如此也让尹文更明白自己在家里的定位。
小妮子不需要去学别人,只要把自己照顾好,同时再做些照顾“未来相公”的事情就行了……
尹文现在更像是个通房丫头,但她身份特殊,连谢韵儿也不敢把她当丫鬟看,沈溪是一家之主,他对尹文的疼惜显而易见,没人敢冒着触怒沈溪的风险欺负尹文,本身她也是个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小丫头。
尹文勤快是一回事,但让她帮沈溪穿衣服,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因为她之前从未看过官服款式,沈溪的穿着在她看来很是“别扭”。
“不会?我教你,你看这样……好了,系好了。”
沈溪穿好衣服,回身握住尹文的小手,尹文又羞又喜,眼睛雾‘蒙’‘蒙’的,偶尔抬头偷看一眼沈溪也带着一点渴求。
沈溪相信,现在就算要采摘这朵解语‘花’,她不但不会拒绝,反倒会很主动。可惜沈溪不想破坏当前这种融洽的相处方式,他把尹文当作小情人,慢慢地培养感情,这个时候拥有她,有一种自己所做一切就是为了占有她的罪恶感。
等沈溪和尹文前后脚走出房间,古井边的谢韵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相公出来了?”
谢韵儿的房间被人占了,只好到院子里指挥丫鬟做事,沈溪带回不少路途上换下的衣服,通通需要洗涤,同时尹文的房间也需要好好整理收拾一下,添置一些东西。
“忙着呢?”
沈溪笑着上前,牵起谢韵儿的手,谢韵儿害羞地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丫头们在看着呢。”
谢韵儿脸上涌现一抹红霞,主要是为昨天久别重逢后的“‘激’烈”而感觉害羞,本来说好把第一天留给林黛,让林黛有机会怀孕,结果相公还是被她给霸占了。
尹文抬头打量眼前的沈溪和大姐姐,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亲昵。
“相公不是说要带黛儿出去吗?这丫头到现在还没出房间,估计是生气了,相公去哄哄她吧,黛儿这几天‘精’心打扮,就是为了让相公回来后看到她最美丽的一面……”谢韵儿帮林黛说起了好话。
“等下午吧,上午我要去詹事府,下午早些回来,到时候带她出‘门’。”沈溪转身对尹文道,“小文,在家里要听韵儿姐姐的话,等我回来,知道吗?”
小妮子一听,马上扑了过来,小手揽着沈溪的腰……她对沈溪的依恋已经超过了亲人。
“小文,老爷有事情做,不能缠着他,知道吗?老爷下午就会回来,听话,到里面看姐姐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对尹文来说,无论是点心还是新衣服,都不及沈溪来得重要,她已非什么事都不懂的年龄,她知道谁对她好,谁是她未来的依靠。
最后沈溪狠了狠心,拉开尹文的手,出‘门’而去。
……
……
沈溪路上喝了一碗羊‘肉’汤,等到了詹事府,沈溪发觉这两个多月下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
翰林体系的官员是整个大明官员中最不容易升迁和变动的,因为每升一级,那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大多数人都在心底默记着三年小考、九年大考的考评期过日子,一次升迁要九年,在这九年里不能有什么大过失,不然很可能三年之后又三年、九年之后再九年。
闹不好外调地方,之前的辛苦就算是付诸东流。
王华仍旧好端端地在右庶子的位子上待着,理论上他是沈溪的上司,但在地位上二人已经不分上下。
沈溪如今是翰林‘侍’讲、东宫讲官、日讲官,而王华也不过是个翰林‘侍’读而已,除了右庶子比右谕德高半品,别的二人完全一样,而沈溪还是“新贵”,到边关刚刚立下大功,回来后多半会有提升,到时候指不定谁给谁打下手。
“沈谕德,多谢您照顾小儿……”
王华看到沈溪,赶紧上来对沈溪表达感‘激’之情。
其实沈溪这一路上压根儿就没见过王守仁,更谈不上照顾。沈溪跟王守仁办的虽然是同一趟差,王守仁提前出发,粮草被鞑靼人劫去后原本应该早一步回京,但朝廷后续粮草已送抵宣府和大同,王守仁作为宣抚副使,脱身不得,如今滞留大同镇没回来,反倒是晚出发的沈溪先回京。
“王庶子客气了,同僚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与令郎一见如故,对他的才淹能力都很欣赏,希望以后能多亲近。”
沈溪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客套话,但却是出自真心。
沈溪对王守仁的确怀有敬意,希望这位心学大师能在边关多磨练一番,成长为历史上那般文武双全的奇才。
沈溪见完众同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他刚想把自己的讲案整理下,以备年后为太子讲课,谢迁大步流星地走进公事房,进‘门’后他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上内阁整理出来的军功‘花’名册,摆摆手让围上前见礼的人让开。
“沈溪,出来!”
谢迁一点儿都不客气,直呼沈溪名字。
沈溪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倍感无奈……连屁股都没坐热,找麻烦的人就来了。
等沈溪跟着谢迁出了公事房大‘门’,詹事府的人看了不由‘艳’羡不已。
能跟内阁大学士打好关系,就等于是多了一条升官的捷径,可偏偏沈溪是詹事府做官日子最短、资历最浅的那个。
关于背后的非议,沈溪听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人怕出名猪怕壮,他的情况就是这样,从他中状元开始身边嫉妒和不服的目光就没少过。
“谢阁老,有事吗?”
沈溪试探着问正在低头看军功‘花’名册的谢迁。
“没事来找你作什么?这是你奏报的军功?”谢迁瞪着沈溪,凶巴巴地极为严厉。
咦!?你不给我请功也就罢了,一来就给我摆脸‘色’,我又没欠你银子,更没招惹你,凭什么啊?
“谢阁老误会了,这是边关奏报,刘尚书亲自所书,何时成我自己奏报了?”沈溪诧异地问道。
谢迁脸上黑云笼罩,喝斥道:“你是说老夫冤枉你?看看,你不过是去边关送炮,这请功的‘花’名册上就有你的名字,你一介文臣,又是詹事府供职,立的却是军功,这不是让陛下为难吗?”
沈溪听了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谢迁分明是没事找事,但至少没什么大事。
沈溪在路上就知道了,刘大夏没给他报太大的功劳,但也没报最低的四等,而是报了个不痛不痒的三等,跟上百个将校并列,对此沈溪并没太当回事……我没伸冤就好了,怎么你谢大学士反而觉得我有过错?
沈溪脸‘色’冷了下来:“谢阁老要怨,就去找刘尚书,学生可从未提过要请功。”
谢迁指了指沈溪,刚才那一通无名火总算是过去,其实他主要是想给沈溪来个“下马威”,让沈溪意识到你立功并非好事,而是让朝廷感到为难,把沈溪的心气给压一压,再说赏赐的事情。
“你这趟去边关,办的明明是兵部的公差,怎么到了地头你小子报是皇差?好在陛下允了,否则非办你个欺君之罪……”
沈溪再次腹诽:皇帝又不傻为何不允?我这趟给皇帝挣了多少面子,你会不知道?
“……可你的身份不太好给你加官进爵,毕竟这两年你升迁太快,需要缓一缓,昨日马尚书为你请功,英国公又帮你说项,最后商定你暂时不升官,陛下赐你宅院一座,奴婢各十人,明日记得到宫里谢赏。”
谢迁终于把来意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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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天子现在在老家泸县,天子一个近亲去世,不得不回来一趟……这两天更新可能会不稳定,但天子保证不断更!
谢谢大家理解!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