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边,落叶萧萧,残垣墙塆,地处萧索清凉,野狗肆意横穿。
两人并肩而坐,不远处是南黎的车辆,两束车灯强光直射前方,他们在车辆的侧面,光线虚虚浮浮。
南黎并未发现两人膝盖撞在了一起,她上身前倾,两根皙白的手指试探性的抓了一下那狗的耳朵,狗迅速抬头!
南黎吓的手一缩。
封痕伸手挡在了她的面前,以防狗咬到她,“过去!”低低的两个字,狗像是听到了,叼着肉跑了。
南黎哑然,“它们好听你的话。”
“嗯,老朋友了。”
南黎心里有一些异样的情绪,乌漆麻黑愿意待在这儿喂流浪狗,却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去找朋友…
或许他没有朋友。
小时候患有自闭症,按照如今袁如母女的做派,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痊愈的。
她侧头。
光影像褐色的朦胧沙,轻柔的覆盖在她的脸庞,她的眉眼近在咫尺,对封痕的冲击,仿佛是深山里静静流淌的水,慢慢的流到了他的漩涡。
看起来那么平静,却在恍然间给了他波涛汹涌。
封痕看着她,眸光未眨,静静的听着心跳声。
“封痕。”
他没有作声。
南黎继续,“我那天去医院的时候,你母亲说,你不是她生的。”她想带出他的身世,让他自己讲出来。
她想知道,他和景曼丽到底是不是母女。
封痕嗯了一声,“我不是。”
“那你母亲呢?”
有一只狗在叫,吃的没有了,封痕从身后拿了一个袋子,丢了一块肉,扔向了远方。
随着肉的落地,他视线拉长。
看到了隐藏在黑暗里的车。
他不着痕迹的把目光收回,“不知道,没见过。”
“那你知道她是谁么?”
封痕对上她的眼睛,声音柔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窥探别人隐私始终不好。
南黎笑了下,“如果我说我好奇,你会不会觉得我多事?”
他顿了一会儿,那双漆黑的眸在她的脸上那么的深邃,“不会,好奇是关系的开始。”
“………”
什么关系。
南黎转回头,她这才看到两人膝盖的地方紧紧的碰在一起,她立刻移开腿。
封痕看到了,未有任何表示。
南黎又问,“你有没有想过找你母亲?”
“没有必要。”
也是,缺席了二十多年的人,已经不需要了。
南黎又指指他胸口,“你那个纹身,不,那不是纹身吧,好像是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封痕四两拨千斤,“记不清了。”
“嗯?什么意思?”南黎的手攥了攥,她很想再看一眼,她想确定封痕胸前的,是不是和景曼丽那个雕塑一模一样!
封痕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低声,“你想看么?”
南黎见这夜色太深,周边无一人,静悄悄,他们孤男寡女……
“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你把衣服撩起来就可以了。”南黎还是想看的。
封痕顿了片刻,抬手把衣服往起拉,南黎的目光随着衣服的走动而一寸寸的在他的身上上浏览,性感的古铜色、腹肌、人鱼线、肌肉分布均匀。
南黎,“……”
空气有点燥。
十条狗都抬头看着他们。
周围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撩到一半,封痕把衣服蓦然放了下去。
南黎,“我还没看到呢。”
“改天。”他压着声音,哑声回。
南黎想也可以。
封痕的眸落向了远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南黎看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
他来干什么!
一身黑色西装,落于她的车辆旁,身姿笔挺,他似从天而降。
她来,野狗狂吠。
而他走过来时,野狗一声不吭。
他面色平静,只有那一身气势似刀在空中劈开了一条路,锋利麝人。
南黎站起来,封痕跟随她一起起立。
墨南霆眸光讳莫,声音更是毫无起伏,“下班不回家,在这儿做什么?”
南黎不想理他!
但还是回了,“和朋友聊天。”
他唇齿叫吐出几个轻音,“哦?朋友?”
南黎又道,“说错了,这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