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的脚步跟不上我的声音
那里成了一片象征
回头无法回头
回头都不是真的回头
雪花是神秘的字符
绷紧的箭不容易融化
消失得总是很快
连成片
连成片它才有了气质
声音是思念的声音
在另一个世界中,雪花是一连串密集的语言,轰击得大山都成了雪山。这个白发的男子脸上、胳膊上、腰胁处都受了伤,鲜血标出。
体内有很多血,伤口锋利而深情,速度极快,喷溅出来的血才会染红了雪花。
雪花像一块一块的大绒布,现在鲜红鲜红。
这是他愿意的,有时候喜欢这种结果。不带点伤不挂个彩就安静不下来,也无法证明自己。有相到无相似乎不容易,无相到有相更难。
世界上生活着三种人,一种是有实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拥有什么,登山而小天下。为了孩子、老人和另一半,为了某些可笑的攀比,为了职业为了和睦共处,为了一些很卑微的理想。
知道世界是不听自己的话的,那就听别人的话,在泥泞中偷生苟且,把思想交给被人。
但想起来的时候总是不甘心。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一种是有空的人,这不是时间的有空而是心里有空。距离世界远了一些,很容易躲进来。又是风雅又是潇洒什么的,不太用在外面勾心斗角和熙熙攘攘地刀光剑影。
安宁的是自己的一得之见,觉得应该这样生活,就这样生活了。消极和避世,其实像极了浊富和弄权。
一种是有相的人。这种人是转了一个圈又回来的人,叫驻世。
什么也不能惹怒他,看透了真相而不咄咄逼人,在不能够让语言流淌的地方缄默,在别人都说泡沫的时候不说铁锅。能不说就不说,说了也是白说。
白说了才说,谁知道不是忽然有一天说者有意,听着也有心了呢。
不用理解,这可能是一个小农,憨厚地笑。可能是一个从业人员,一早一晚地奔波。可能是无业者,倒也消停安然。
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
不是和尚却有静穆,不是道人却一览山河,不是儒士却彬彬有礼。眼睛后面有很多层世界,很多人在里面行走,对于接人待物方面则能少就少,能不接的就不接。
有相说的是有自己的相。对于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那些不做辩解,你要辩解,却忽然发现他已经走了。
本来是个死胡同,他被堵在了这里,正要甩开膀子大大地辩解一番,却突然眼睛一花,死胡同那里人去楼空。只有墙壁上探出头来的桃花灼灼其华,春意蕴情,春风得意。
不求理解,他暗地里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也看不见。
当然看不见。最简单的原理就是在终于某一天他成了一个意人,冠冕一点的说法是意念体。意人也找到了道路,就是道之路,三天的道天的路。从道天里面可以出去,一方面是去别的世界,一方面是去自己的世界。
他自己就是他这个世界的标志,在世界上做一些事情。
或者说从道天里面出去就是灵人了。他可以有形有体,有形无体,有体无形和无形无体。
不用论断时间,时间是可以更改的。也可以说成是走了哪一条时间的路,时间不论,这完全影响不了他。
然后回来,他又是现实生活中那个很普通很一般的人。
不出格,上格下格都不出,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是在现实生活中深吸一口气就搬山赶岳三头六臂的人,振翅飞上天空的人,嘴里跑出来一列火车的人,把一个木棍变成一条龙的人。
如果有这种人,真的要小心,就是人们口中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灵人做事也需要借用一些道具,人或者器物,进入某件事件,一个天象,一个传说。但不会渲染,也不是为了名为了利,只是因为那件事情必须要做。
而不是人们口中的原因。
隐藏有时候很容易,因为很多事情的结果是不了了之,一旦解释不通也就不去解释了。有时候也很难,有相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只是互有区别而已。或者是修法不同或者程度有深浅,或者属性不一样或者目的本意有不同。
这才有了隐藏的必要性。
也会有同道,都是志同道合的人,尤其是同门或者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先指的是这个意思,然后才推广到了世俗世界。
总体上这就是修法的梗概,无相为有相,有相为出相,出相为守相,守相为回相。世界如一人,一人如世界。
真要实践出来却是困难重重,每个人的情况都一样。但不是没有窍门,如“会”就是一个,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就是这个会。
白发人受伤流血,身体依然巍巍挺立。
在另一个世界,蚩州这里。因为光影的效果,幕墙里面风乱雪舞,有一轮通红的日头跃出了山坳,跃出来就静止下来。给四面八方的人以圣洁和沸腾的效果。
一种视觉是,红日在很后面,只有当前的雪在无止尽地纷纷扬扬。另一种相反,红日触手可摸,后面的狂雪成了背景成了天空。还有左右的区别,融合不融合的区别,离乱或者相思,懊悔或者虚幻,长吁短叹和诚心敬拜。
卍字活动正在举行。
人们如痴如醉。
有一个人突然闯入,他的气势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是东山,很普通的圆脸,眉毛很浓,步履不快,手上的劲力特别大。
来回寻找,在不同八道的人群中分别找出了四个人,用手一薅狠狠地就摔往身后,看都不看。
四个人没有被摔残,还没落地就虚化了。
在木西木屋,这次是东山叫醒了辛忘丑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