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收到聂飞身亡的消息,他的反应比宋时达更加的强烈。
试想:感情深厚的亲兄弟唯一的哥哥不明不白的因车祸身亡谁能心情平静。
不只是这一点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得不让他产生遐想。
“小云,小飞他是在去你那里出的车祸吗?是怎么回事?”
“小云,你做得太不对,怎么能不给家里面的人叔叔伯伯爷爷奶奶看小飞最后一次面,你就把它给火化了,你这是在有辱家族,无视长辈。”
“聂云,你哥哥带着我们一起发财我们才有现在的好生活,你一定要等着我们过来祭奠。”
……
聂云很无辜一个一个地解释。
聂云同样是从内部公告中得知聂飞去世的消息,接着就是家乡族人们纷纷打电话询问这个事情,他都是无言以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他如何回答?
在亲朋好友与乡亲族人的你一言我一句的问话中聂云将源头指向了亲嫂子陈英和那个司机阳秋天。
他怪嫂子没有及时通知他就私自火化,他怪阳秋天办事不利违背了当事人的意愿自作主张,一点也不把他们成家的人放在眼里。
聂云在苦闷与无助中,第一个想到了宋时达。
他打电话给宋时达,那个时候宋时达正在跟姜茶茶通电话。随后,聂云在赶回去的路上又陆陆续续的打了好几通电话,宋时达的大哥大不是占线繁忙就是接不通。
聂云心里没有了底,打不通宋时达电话没有人可以商量,思绪复杂的带着慈溪这边的老乡部下一行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赶回杭州为兄弟为老板送行。
聂飞的骨灰被阳秋天送回到杭州,他的灵堂设在神通快递公司杭州分公司新址,整个停车场都被改成了灵堂,黑色的蓬蓬架起的临时灵堂,聂飞骨灰盒放在灵棚中央,骨灰盒前面是他的遗像,两边排满了好友与客户送来的花圈,花圈上的挽联,表达了他们对逝者哀悼之情。一对大大的白色挽联诉说聂飞这几年的丰功伟绩与不辞辛劳。
“前世典范,后人楷模,名留后世,德及乡梓一生行好事,千古留芳名高风传乡里。”
停车场用公司货运部的大货车围成一周,橘黄白相间的公司标志性大货车一辆辆头尾相接排在车场外周围把灵堂护卫在中间,每当鞭炮声响过之后,接着就是大货车鸣笛以示哀悼。那场面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聂云他们终于在凌晨的时候赶到。来人太多,主办方建议他们分批进入,大家都想快点进到里面祭拜聂飞,因此在大门口与主办方争吵起来。
聂云的人:“我们这帮兄弟千里迢迢赶来,为什么拦着不给进去。”
阳秋天的人:“老板有令,只要是来就是客,都可以进去,不过你们人太多,不可以一起进去。”
“哪多了?哪多了?就这几十号人,你们还说多了,我们代表桐庐的父老乡亲,几百号人要来的,就是考虑到人太多,才选我们这几个代表,你们还嫌弃多,真的全来了你们还不给我们进去啦不成。”
主办方的人:“反正是不能进,要进去十个,十个来,要么你们就别进了。”
这话一出来,那就是把聂飞家乡桐庐的人给得罪了。
桐庐老乡指着聂云说:“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阳秋天的人占着自己是主办方的人,趾高气扬毫不客气。“我管他是谁,逝者为大,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要按规矩办事。”
“我是聂云。”聂云报上大名。
这下子可以进去了吧?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主办方的人只认阳秋天不知聂云为何“物”。
桐庐老乡们非要全部进去,主办方的人以人多为由极力阻止,你推我扯事态越来越严重。
看大门的,赶紧跑去报告靳志勇,靳志勇心狠手辣,一出来就霸气凛然。
“谁他妈的在闹事?”靳志勇对着报告的人喊到。
他从不远处一辆大货车上下来,转身爬上那辆厢式货车的货运箱里抄出一根一米长的钢管,拖着地就要朝这边来,去报告的那个人也拿出了一根跟在他的后面。
靳志勇每经过一辆大货车,就往车上敲打一下:“抄家伙,抄家伙。”
大货车上的人听到他的命令纷纷都从车里下来。
人聚集过来与桐庐老乡聂云带来的人齐虎相当。如果动起手来,似乎靳志勇的人更胜一筹。
一时间,桐庐老乡们气势被压了下去。
靳志勇借势大声呵斥来人说道:“他妈的都哪来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呀!啊!”
“我们是桐庐人,快给我们进去。”
“桐庐人是什么鬼?你知道吗?”靳志勇问身边的人。
运输队的这帮人,属于阳秋天管,全部由他从各地招募而来,所以没一个人知道外面的这些都是聂飞的家乡同族亲友,就算聂云也没有人认识何况桐庐人呢。
靳志勇知道聂云是聂飞的弟弟,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手下没有提示他。
靳志勇说:“不认识,你们进去干什么?”
桐庐人:“我们都是来祭奠亡人的。”
靳志勇用目光审查了一番:“花圈和挽联都没有带一个分明就是来砸场子闹事的。”
聂云他们走得急,确实什么也没有带,这下子理亏的他们只好被迫停留在门外。靳志勇也没有离开,拿着钢管,铁棒子站在那里拦着就是不让进。
双方坚持了十来分钟,桐庐人是讲规矩的他们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用品有人已经去购买。等到购买的人回来可以理直气壮与他们争。
又过了五六分钟,外面突然想起了炮仗声音,一连串的鞭炮声音震耳欲聋,争吵的声音被暂时压制下来,有些受不了的人干脆捂着耳朵,同时惊动了在灵堂那里的阳秋天和陈英。
阳秋天叫人过来去大门口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