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心事》全本免费阅读
但郁书悯没想到,她和靳淮铮的孽缘真不浅。甚至她怀疑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安装定位。
在外逛一整天,回到客栈的四人皆精疲力尽,各自回房洗澡,随后再相约庭院吹风闲聊。
夏日月夜,微风清凉。
四周种有各样的鲜花绿植,枯木茶墩上摆有几道江南吃食,以及一壶清香扑鼻的茉莉花茶。
郁书悯换了件碎花吊带和短裤,洗过的长发吹干后发尾仍旧湿漉漉地披在后背,与何颂一起拿了个蒲扇和带靠背的竹椅先走到庭院。
“真是惬意——”何颂躺下后,心情舒畅,睁眼就能瞧见夜空中的星星,一颗颗的,璀璨夺目。
郁书悯也学着她的姿势躺靠在椅子上,轻轻扇动蒲扇,微风撩拨她额前的碎发。
忽然有杂碎的脚步声,她们都以为是程梦和周弋楠,寻着声源偏头望去,郁书悯傻眼了。
客栈的老板有说有笑地领着靳淮铮往里走,路过庭院,他的视线也落在郁书悯的身上。
下午广告扇的事情历历在目,郁书悯略显心虚地用蒲扇盖住了半张脸,但身边的何颂心直口快,跟见鬼似的,说:“我去,这是不是就下午那问男科医院的——”
郁书悯用眼神求她别说了。
何颂心领神会,默默闭嘴,表示我都懂。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这种难言之隐,肯定不想宣之于众。
她还觉得自己真善解人意。
所幸靳淮铮没说任何话,跟着客栈老板踩一旁的楼梯上二楼客房。
郁书悯视线默默追随,但渐渐地觉得不对劲,那个方向是她的房间。
果不其然,靳淮铮走进了她隔壁的空房。
郁书悯:“……”她尸体忽然有点不舒服。
“虽然那方面不行,但就凭这脸和身材,谈一下应该也不亏吧。”何颂喃喃自语。
郁书悯立马掐断她这种极其危险的想法,“我觉得他看起来年纪挺大的,而且你不是说这种最会骗人了。”
“确实。”何颂悬崖勒马,打消这个念头。
后来程梦和周弋楠下楼,她们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唯独郁书悯心不在焉。
客栈老板满面春光地下楼,社牛何颂直接叫住:“老板,刚刚那帅哥谁啊,您居然亲自招待。”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笑起来是眼尾堆起褶子,回答何颂的疑惑,“带投资来的,和我们谈合作。”
言简意赅,原来是个资方爸爸。
何颂的那颗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待老板走之后,掩唇跟她们说:“还是有钱人,我又支棱起来了。”
周弋楠笑道:“颂姐,色字头上一把刀。”
何颂撇撇嘴:“现在想想那位播音学长,更挫了。”
她们聊得不亦乐乎,郁书悯则在旁默默喝茶。
忽然,搁在腿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如她所料,是靳淮铮的消息:
[靳淮铮:上来,解释一下扇子的事。]
你叫我上去我就上去。
郁书悯在心里翻一个白眼,试图装死。
但下一秒,靳淮铮又发来一条:
[靳淮铮:那不然我下去,顺带感谢一下你的室友们对你的照顾。]
“……”郁书悯咬牙切齿。
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想了会,给他回了一条:
[郁书悯:我现在上去,大家不都知道我认识你了吗?]
三秒后。
[靳淮铮:我是见不得人?]
[郁书悯:我在客栈外等你。]
郁书悯缴械投降,摁灭手机屏幕,起身跟何颂她们说:“我一个人出去逛逛,待会就回来。或者你们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发给我,我给你们捎回来。”
“你一个人出去啊,要不我陪你?”周弋楠有点不放心。但郁书悯摇了摇头,让她们放心,随即就离开了院子。
夜里,繁街依旧热闹非凡。
郁书悯等了大概有五分钟,靳淮铮才从里边走出来。
还是下午那套白衬衫。
胳膊上搭一件黑色薄外套。
“晚上凉,先披着。”靳淮铮走至她面前,将手中的外套递过去。
郁书悯没有接过,面无表情,有事说事:“下午那扇子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单纯觉得叔叔您有必要去检查一下,您放心,未来小婶婶也安心。”
解释完毕,郁书悯转身要走。
被靳淮铮长臂一伸拉回眼前。
“来这是有项目要谈,不是故意偶遇——”靳淮铮的本意是怕郁书悯误会他故意跟着她,结果,郁书悯听完这话后真误会了,撇清关系,不是来见她的。
“懂,我都懂。”郁书悯阴阳怪气地拎起笑,“我随便逛两圈都能碰到几只流浪狗,叔叔您不用特意解释。”
拐着弯骂人,靳淮铮听出来了。
这些天和她交流,他发现小姑娘的嘴像抹了砒霜,句句带着扎人的刺,还只扎他一个人。
“非得用您吗?”
“这不是您说的,您年纪大,又是我叔叔,我表示尊敬呢。”郁书悯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怨气极重地翻一翻陈年旧账。
虽说是没有了先前那种强烈的痛感,但她还记着自己被拒绝的狼狈,想到自己过往为他掉那么多眼泪,越觉得不太值得。
这一回,是她跟他划清界限。
认真凝视他的眼眸,开口说:“您当初说得对,我就是年纪轻不懂事,错把一些感情当成喜欢,但现在想通了。以后呢也不用刻意躲避,毕竟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累得慌。”
“在家您还是我叔,在外——”郁书悯话还没有说完,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靳淮铮反应快地拉她一把,两人的距离瞬间缩进,只隔着一拳。
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腕骨,心底最深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在翻涌,掌心滚烫,仿若要在她的皮肤上烙下他的印记。
千言万语缄默于喉。
他垂下眼帘,低眸看她的脸,温和的声音里带了点恳求:“找你过来还因为另一件事。奶奶上周住院,好在病情稳定,今年寒假回望京,能去看一下她吗?”
“奶奶她,很想你。”
话落的一瞬,他松开手。
腕骨空落落的感觉悄无声息地漫进她心脉。
郁书悯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靳淮铮有所察觉,补充一句:“我不拿这事骗你。”
郁书悯勉强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顶一嘴:“你骗我的事也不少。”
好像短短的一瞬间,两人的脑海同频共振,闪过旧忆画面。那种朦胧、无法触摸的感觉,是黑玫瑰留下的刺,谁都无法抹除。
翌日八点,郁书悯洗漱完毕。
她穿戴整齐,打算下楼去餐厅吃点早餐。
晨时的空气清新,窗门推开的刹那,微风迎面拂来。郁书悯右脚先迈过门槛,隐约听到交谈声,扭头向右望去,看到何颂与靳淮铮在楼梯那儿聊些什么。
他换了件亨利领白衬衫,胸口绣有蝴蝶暗纹,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云淡风轻地笑着,就如苍山中的雪松,斯文淡雅。
果真。
这年纪的男人最会装模作样了。
“何颂。”郁书悯轻声唤了一句,何颂听见以后立马回头,唇边笑意未敛,反倒冲她招招手,“书悯快过来。”
郁书悯一头雾水地走过去。
满心存疑。
“我们今儿不是要去寺庙逛一逛嘛,这位先生说他也是初来乍到,问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
“不能。”郁书悯不假思索地摇头。
但何颂眨巴着星星眼,把后半句补充完,“我已经答应了。”
“……”郁书悯沉默了,咬牙切齿地瞟一眼靳淮铮,忙把何颂拉到一边去。
隔几步远,她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何颂同学,出门在外要注意分辨,万一是骗子呢?”
“那这年头当骗子的门槛还挺高。”
“……”郁书悯被打败了。
她原本还寄希望于周弋楠和程梦,结果这两个人倒戈的速度也快。尤其是周弋楠,甚至反向劝郁书悯“有朋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