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盛允蓉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拥有了读心术,可以听到秦家人的内心想法后,顿时心中一喜。
既然命运弄人,那她便要利用读心术,留在秦家,好好报复花心夫君秦文渊和冷漠长子秦奉昀!
一念及此,盛允蓉便唤来侍女襄苧,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决绝。她将管家对牌重重地放在桌上,声音冷冽:“去,将这牌子交给秦文渊,告诉他,从此以后,我不再过问秦家之事。”
襄苧接过对牌,目光闪烁,显然对盛允蓉的突然决定感到惊讶。
她犹豫了一下,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夫人。”
盛允蓉看着襄苧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文渊,你负我在先,今日我盛允蓉便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
掌灯时分,盛允蓉坐在饭厅主位之上,静候孩子们过来用餐。
她端庄的容颜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慈祥,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忧虑之色,破坏了那份宁静。
“夫人,小小姐来了。”侍女轻声通报,盛允蓉微微一笑,立刻起身走向门口迎接。
秦怀虞出现在门口,她的步伐轻盈,面容精致,但那双美丽的眼睛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她微微一笑,对着盛允蓉行了一礼:“母亲,怀虞给您请安。”
盛允蓉轻轻扶起她,眼神中充满了疼爱:“虞儿,你来了,母亲甚是欣慰。”
然而,下一瞬,她却听到秦怀虞内心的独白:
【又是这一套虚假的疼爱,我真是受够了!】
“虞儿,你是否有什么心事?”盛允蓉心下惊愕,试探性地问道。
秦怀虞的眼神微微一变,她迅速掩饰住内心的情绪,轻笑道:“母亲,我能有什么心事,您真是太过担心了。”
【呵呵,如果是菱梦小娘,早就让她回房睡觉去!岂会像这个蠢女人一般弄这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烦死人!不知爹爹何时才能休了她,娶菱梦小娘回来!】
盛允蓉听着秦怀虞的心声,顿时面白如纸,目光寸寸霜冻起来。
望着心口不一的秦怀虞,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疼痛。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连秦怀虞都变得如此恶毒。
难道,都是因为她们口中的那位菱梦小娘?
既然他们如此期待“菱梦小娘”做她们的母亲,那么,她便满足他们的愿望。
且拭目以待,没有了秦文渊的财富支撑,菱梦是否依旧能够表现得如此体贴入微!
就在这时,盛允蓉收留的养子秦陌原蹑手蹑脚地迈入饭厅,他一身朴素的衣衫,掩盖不住那双透露着聪慧与坚韧的眸子。
秦陌原的目光在盛允蓉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低下了头,躬身行礼:“母亲。”
盛允蓉注意到秦陌原的到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记得,初入秦家之时,秦陌原性格开朗爱笑,与她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可从上次大儿子秦奉昀与小女儿秦怀虞向她告状,说是秦陌原仗着她的宠爱,百般欺凌她们之后,盛允蓉便对秦陌原大失所望,而秦陌原也从此与她疏离,性子也愈发内向,沉默寡言。
秦陌原垂首退到一旁,心中却在默默念叨着:“母亲,您可曾知道,原儿一直都在牵挂着您?尽管您对我冷冷淡淡,但我却始终将您放在心上。我听说父亲有了外室,他们合计起来,把您一人蒙在鼓里,我不敢跟您说,我怕您不相信原儿……”
这是……秦陌原的心声?
盛允蓉感到一阵头晕,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望着秦陌原,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听到最后,她心中的震惊渐渐转化为了一股感动的暖流。
她从未想到,这个她一直以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养子,竟一直在默默关心着自己!
莫非,秦奉昀与秦怀虞之前告的黑状,都是骗她的,为了反咬一口?从此让秦陌原在秦家永无立足之地?
盛允蓉正瞠目结舌,忽然,秦奉昀面无表情地近前,唤了她一声:“母亲。”
“嗯。”盛允蓉眼皮一掀,语气淡淡地应道。
秦奉昀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顿。
平日里,这个女人对他总是过分热情,让他感到厌烦,今日却罕见地对他冷若冰霜。
秦奉昀压制住满腹疑窦,道:“母亲,请喝茶。”
盛允蓉担心再次听到令她伤心的话,小心翼翼地接过茶杯,随意地抿了几口:“坐。”
“好的。”秦奉昀强忍着心中的不悦,一屁股坐了下来。
此时,外头响起一声鞭炮似的暴喝!
“盛允蓉!”
秦老夫人怒气冲冲地跨进门来,眼神如刀,直直地盯着盛允蓉。
盛允蓉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向着秦老夫人盈盈一礼:“婆母,您来了。”
秦文渊紧随其后,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个女人的交锋。
“盛允蓉,你这是做什么?为何突然交出管家对牌?你可是秦家的主母,这等家务大事,岂能随意变动?”秦老夫人声音尖锐,质问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盛允蓉依旧保持着微笑,不慌不忙地回答:“婆母,儿媳这是为了让家宅更加安宁。管家对牌交由您保管,家中大小事务,您自然会更加放心。”
秦老夫人眉头一挑,疑惑更甚:“安宁?盛允蓉,你当我老糊涂了不成?你突然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怀疑我们在你喝的鸡汤里下了毒药?”
此话一出,秦文渊的眉头紧锁,目光在盛允蓉和秦老夫人之间游移。
盛允蓉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心中却是一阵寒意凛然。
“婆母,您这是什么话?早上那碗鸡汤送来时已经凉透,喝不下去,儿媳便对翠莺发了一脾气,岂知这事传到您耳朵里,竟成了鸡汤有毒了的说法?”
秦老夫人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心中暗道:这么说,她确实不晓得鸡汤里下了毒?
既如此,她又为何突然之间提出要归还管家钥匙?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