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陆芊芊到底去哪里了,都很识趣地没有再提起。
就算是陆思思也明白,这事不能再提了,不然会上升到两家矛盾去。
现在的她家还不够资格与伯府荣光攀比。
等以后她父亲有足够的权势,她会再找陆微雨好好算帐的。
陆思思打着小算盘,心情又好了不少。
饭后散席,大家移步清风院。
清风院关了一冬的东、西两厢,在早两天就收拾出来了。
陆微雨的计划,今天就是要请这些同族兄弟姐妹过来热闹一下的。
只有趁着除夕才是最好邀请的时机,其他任何时候都会太过刻意。
但她两世为人,都是头一回做这件事儿。
因此,也很小心谨慎,并未一早就将地龙烧起来。
而是交代周管家,若兄弟姐妹没有早早过来,就不烧了。
若兄弟姐妹过来,在摆零嘴、糕点时,就把两边厢房的地龙烧起来。
饭后中午甚至下午、晚上,正好用上。
因此,大家过来往正院、素心堂拜年的时候,周管家就在忙着将清风院这边安置起来。
最暖和的当然还是上房,姐妹们过来立刻占据了那里。
陆微雨未归,兄弟们为男客,不便在院中穿梭,因此只在临时摆上火炉的敞轩那边闲坐。
吃完饭,东、西两厢也烧暖和了。
东厢留与兄弟们用,西厢留与姐妹们用。
要歇中觉的小的们,包括表嫂抱来的几个下一代孩子们,就安置在暖间了。
这样也就不用太局促,大家也自在一些。
陆微雨既有这样的安置,她自己屋里的东西自然先收拾了一遍。
重要物品如装钱小箱,昨晚就收进大箱中锁了起来。
画作更是早早送去了书楼三层暂藏。
一盘糕点送到,余老头也没计较,只要她不从三层乱拿东西走就行了。
今天屋里摆着的都是日用之物,便有姐妹看中也无妨。
梅兰竹菊跟她出了门。
柳儿依她吩咐,继续扮着一个重伤还未全愈、背后疤痕还未全好不宜太辛苦的可怜丫头,留下来看屋子。
吉祥如意和六个小丫环、六个粗使婆子,就承担了今天待客的忙碌。
好在周管家也知她这边的情况。
在兄弟们过来时,便派了六个小厮在敞轩那边伺候。
总算是忙而不乱,大家对这个年纪的大小姐有这么周到的安全,都是称赞不已。
喝茶稍歇,便有人相约去花园里逛。
梅园里此时梅花正好,只不过小花道太窄,梅林深处几乎没有路,更适合高处欣赏。
可最适合欣赏的高处就是外头不远的书楼。
书楼二层只对嫡系开放,这一代里能上去的,只有陆微雨、陆铮以及陆成安。
陆玲珑要上去都得陆微雨带她,而不能自己上去。
陆玲珑要面子,一次也没有上去过。
至于三层,就连陆成安现在也不能上去。
是老祖宗定的规矩,这是陆氏族里都知道的事情。
就算是太叔公陆正,也不敢跑来说要上三层。
为了不损面子,陆正连二层也没去过,甚至连书楼都已多年没有进过。
因此,大家过来清风院时,都在梅林外围转了转,却没人提要去书楼上赏景。
往年也差不多是如此。
现在吃饱喝足,就自去花园里各处闲逛,也有人跟着陆成安去西府那边走走。
陆微雨还要喝药,就留在屋里歇息,让姐妹们自己招待自己。
听她提到喝药,大家这才恍然想起,她是一个病了一冬的病人。
卧间都还带着浓郁的药味儿。
说起那次落湖也是无妄之灾。
见态度最恶劣的陆思思并不在场,便有姐妹好奇地问了起来。
西厢这边闲聊着的姐妹一听到这个话题,顿时都围了过来。
显然都有兴趣一探真相。
陆微雨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儿告诉我们,不谙水性,就别靠近水边,结了冰的水面也很危险。”
“莫因一时贪玩儿,而置人置已于危险之中。”
之后,她便将那天的事情用几句话大略说了一下经过,却没有说陆芊芊的算计。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
“我到不怪芊芊和三表哥,他们与我年纪相仿,一向亲厚。”
“平时我们也是常在一块儿玩耍的,没人想到会发生那种意外。”
“我只怪杨氏欺人太甚。”
“不说帮我母亲照顾我,却趁我昏迷未醒时,怂恿父亲放权,让她鞭挞我院中丫环。”
“你们也看到了,柳儿现在还在养伤呢,那天差点就被打死了。”
“梅兰竹菊四个倒是伤势轻些,也是养到小年里才能出屋子。”
“为了给她们讨个吉利,今天我才带她们四个出门的,往各处也多少讨到一些赏钱。”
“我今年这么热衷讨压岁钱,也是为了除秽,多得些长辈们的赐福。”
“不过今天不虚此行,说不定明年我会继续以多讨压岁钱为目标的。”
陆微雨将整件事情经过都没细说,只突出了三件事。
杨氏差点打死柳儿;
她的丫环们也养了一冬的伤;
为了除秽,她才那么想讨压岁钱。
顺便解释了今天的行为。
大家听后一脸恍然,怪不得今天她有些反常。
至于杨姨娘和陆芊芊被禁足、失宠等等后继的事情。
就算她一个字也不说,大家不也都知道了嘛。
她又何必在背后继续讨伐?
只有失败者才喜欢埋怨。
她作为扭转局势的赢家,越是这种时候,越不需要去诉苦或指责别人。
就像陆芊芊喜欢在背后搬弄是非。
甚至颠倒黑白,让人觉得她这嫡姐有多么不好、总是欺负庶妹。
但她不需要去辩解什么。
只要人前人后都做一个有责任心、宽和大气的嫡姐就行了。
再在适当的时候,送陆芊芊一程。
陆芊芊走到如今这地步,还是她自己作妖多。
平时不容易被发现,在有人制造机会的前提下,就显得很突出了。
现在,她不提具体经过真相,甚至还替陆芊芊和三表哥说话。
她表现得如此自然而不慌乱纠结,也没委屈怨愤。
她的心平气和也让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不少姐妹甚至觉得,或许以往听到伯府嫡房这边的事情,都是经过下人的口添油加醋的。
真正的事主、苦主说出来的,才是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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