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同桌的你》是黎梓策的挚爱,他每次吹口琴,必吹这首歌。
黎梓策……想到他,沈芸夏的心脏就痛如刀绞,她按压着xiong口,艰难的走到阳台,不报希望的往楼下望。
有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呐喊:“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
可那熟悉的身影……和黎梓策那么的像,不是他又会是谁?
高瘦挺拔的黎梓策就站在花坛边的路灯下,双手捧着口琴,忘我的吹奏最美妙的音乐,他的目光锁定一个方向,那里有他最爱的女人。
当沈芸夏走出阳台,他就看到了她,气运丹田,吹奏得更加卖力。
沈芸夏……沈芸夏……我只吹给你一个人听。
只匆匆看了一眼,沈芸夏惊慌的逃回房间,就算关好所有的窗户,也挡不住口琴的旋律往耳朵里钻。
虽然她很想扑入他的怀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很想告诉他这些年的思念,可终究,她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仍由泪水默默流淌。
大风带来了大雨,黎梓策全身湿透了,口琴也灌满了水。
在冰凉的雨水冲刷下,他的头脑越来越冷静,也越来越清楚,他到底爱的是谁,最想和谁在一起!
门铃响个不停,沈芸夏犹豫了很久才打开门。
伴随铺面而来的寒意,黎梓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个闪神,已被黎梓策卷入怀中。
“啊……”
沈芸夏失措的惊呼被他用嘴堵了回去,吮着她芬芳的嘴唇,浮躁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不,不可以,不要!
沈芸夏在心中无声的呐喊着,梓策,不能这样……
他快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能理智一些?
她的抗拒在他的热情面前柔弱得不堪一击,贪婪的吮着她的唇,把这几年的思念统统化成了唇齿间的缠绵。
爱她,好爱,好爱!
吻不够她芬芳的嘴唇,香软清甜,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对她的爱,可经历了时间和空间锤炼的感情,却比四年前更加的汹涌澎湃。
芸夏……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黎梓策粗重的呼吸吹拂过她的脸,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吻,汇聚了他的思念,有着攻城掠地的霸道,更有着春风化雨的温柔,沈芸夏已经感觉到自己在逐渐的丧失理智,头脑发沉发晕,什么也不能想。
沈芸夏绵软无力的手推着他的xiong膛,心中漫过被爱的喜悦,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过往,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现,稍不留神,便迷失在甜蜜得醉人的记忆中。
粗重的呼吸在空气中纠缠,他的味道,他的唇,他的吻……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好似两人从来不曾分开过,爱情,还是最初的纯美。
良久,他才放开她的嘴唇,细细碎碎的热吻落在她的脸庞上,舔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她的痛苦在这一刻传递,让他感同身受。
心痛yu绝的低喃:“芸夏,我爱你……”
他要带她走,离开这个伤心地,一切重新开始。
梓策,我也爱你……
沈芸夏在心里默默的回应他,一滴热泪,滚落脸庞。
“芸夏……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到此刻他才真的想清楚,金钱名利都不是他想要的。
有些幸福快乐不是用钱可以衡量,与其继续痛苦下去,不如现在就改变,生活才会有希望。
“梓策,你疯了?”沈芸夏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很快,他就会成为慕然的丈夫,她儿子的姑父,如果他清醒,就该知道,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
“是,我是疯了,我爱你爱得发疯,芸夏,我不能再失去你。”黎梓策激动的低吼之后再次将沈芸夏拥紧在怀中,仿佛一放手便会永远的失去她。
“梓策,你……冷静点儿……是不是和慕然吵架了?”理智慢慢的回到沈芸夏的脑海,不能再任由自己在他的热情中继续沉醉,迫切的想搞清楚他失控的原因。
“不要提她!”楚慕然完全就是他的噩梦,就算只是提起,也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这四年来虽然外表光鲜,可他并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很多次想和她分手,却被她以死相胁而作罢,这一次,下定了决心,就算她真的自杀,也绝不妥协。
“你们真的吵架了?”黎梓策言语中的愤怒印证了她的猜测,沈芸夏强忍着心口隐隐的痛楚,柔声劝解:“两个人在一起吵吵闹闹也很正常,等你气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请你不要再提她,我不想听!”他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把头埋在她的肩头,贪婪的吸取她身体的温暖,闻着那淡淡的馨香,有种很安心很舒畅的感觉。
“不说她就是了,你全身湿透容易感冒,我去给你找件衣服换,好不好?”她哄着他,迁就他,温暖的柔情荡漾在她唇边的微笑中,虽然喜欢他的拥抱,却又不得不违心的挣脱,与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嗯!”他跟在她的身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卧室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两个孩子睡得正香,小胳膊小腿儿一点也不规矩,不知何时已经掀开了身上的薄毯。
看着两个孩子,黎梓策痛心疾首,如果没有他们该多好,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跟他走。
沈芸夏赶紧给孩子盖严实,转头看到黎梓策正眉头紧锁的盯着她,那灼人的目光让她心慌,晦涩的笑着说:“这两个小调皮,最爱踢被子,一晚上要给他们盖无数次被子。”
踌躇片刻,黎梓策痛苦的开口:“芸夏,你……爱楚慕白么?”
黎梓策的问题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沈芸夏很惊诧,她习惯了楚慕白是孩子爸爸的事实,却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爱,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不能对黎梓策坦白事实,,她也根本承担不起坦白事实的后果,只能选择撒谎。
“爱啊,怎么会不爱?”回答得理所当然,好像爱情真的存在似的。
答案完全出乎黎梓策的预料,“可是,他那么对你……你还爱他?”
“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终究是我儿子的父亲。”苦涩的笑不具备说服力,沈芸夏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只想把两个孩子带大,别的……就不想了,也没精力去想。”
有的事,就算想,也是白想。
沈芸夏找了件怀孕时穿的大浴袍递给黎梓策:“我这里没有你可以穿的衣服,只能请你将就一下。”
“芸夏,和我说话不需要这么客气。”沈芸夏言语间的生疏让黎梓策很难过,他以为,只要勇敢的说出心里话,一切都会不同,回国的日子虽然短,两人的接触也很少,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心里依然有他,温柔的眼神在刻意回避他的时候已经泄露了她的心事。
沈芸夏尴尬的笑笑,把浴袍塞到他的手中:“你去冲个澡吧!”
“芸夏……我……”
“别说了,快去换衣服吧!”沈芸夏怕自己动摇,迫不及待的打断,推他出去。
黎梓策进了浴室,沈芸夏快步回房,锁紧了门,心脏还在扑腾扑腾的乱跳,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和黎梓策没有可能!
在被黎梓策紧紧拥抱的时候,她的睡衣也湿了,快速的换下,穿上最保守的牛仔裤和长袖衬衫。
夜深人静时分,沈芸夏总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把客厅所有的灯打开,才驱赶了孤男寡女相处的暧昧。
她沏上一壶花草茶,静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黎梓策从浴室出来,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劝他,也是劝自己。
沈芸夏神经紧绷,紧盯浴室门,水声戛然而止,更是紧张得全身不住颤抖。
“芸夏……”黎梓策穿着白浴袍走了出来,他扎紧腰间的带子,稍嫌有些小的浴袍竟把他颀长的身材衬托到最完美,让沈芸夏只看一眼便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
她还是那么害羞,红红的脸蛋虽然比过去大了许多,却依旧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黎梓策大步走过去,紧挨着沈芸夏坐下,大手握紧小手,不顾她的挣扎,按在xiong口。低沉悦耳的声音柔柔的说:“感觉到了吗,从今往后,我的心脏只为你跳动。”
准备好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一股酸涩急速的上涌,抬眸之时,泪水已经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黎梓策吻上她的眼睛,以后不允许她再哭泣。
“芸夏,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求你一定要原谅我,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
四年的悔恨,四年的痛苦,四年的彷徨……他终于战胜了自己逃避现实的怯懦,终于……他有勇气直面龌蹉的自己。
本能的逃避,沈芸夏猛然站了起来,手却被黎梓策紧紧的握在掌中。
“梓策,你……到底是怎么了?”沈芸夏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都是他的错,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她原谅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说这些话……太多的不明白搅得沈芸夏头脑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