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如晴天霹雳,在我头顶轰然作响。一时间,我仿佛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变得黯淡无光,视线也模糊了,心脏变得异常沉重。脑子里一片迷茫,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在我的眼眶中迷离。
失落、悲伤、内疚在心头交织,我听到什么?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萧鸿还年轻,二十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进入职场,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有着美好的前景。
我们从龙湖村出来后,她只是有点发烧感冒。自我离开南京后,她也一直有点不适。
怎么可能不在人世?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们只有一段时间断联而已。
难道这几天的电话中,她不在服务区,不回消息,都是因为他出了事吗?
张承山情绪悲伤地说道:十多天前,她已经没有意识了,很快就离开了人世。
什么病?我惊慌失措。
医生说是一种罕见的疾病,发生在脑部,脑细胞渐渐失活。
我顿觉全身酸软无力,呆呆地看着山中秋景,万念俱灰,久久不能释怀。
过了许久,我说道:我现在就回南京。
……
离开山门后,一人一猫踏上回南京的高铁。
在呼啸而去的高铁中,我五味杂陈,想到和她过往的点点滴滴,酸楚涌上心头。
我一直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人,在最需要有人陪伴和照顾的时候,在最容易叛逆和走上邪路的时候,是萧鸿给我鼓励。
也只有他给我鼓励。
以至于后来能够留在萧山伯的门下,机缘巧合接触到风水堪舆这个领域。都是她牵线而成。
然而,她离开人世的消息,竟然不得而知。
张承山说大家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怕我一时无法接受,而且当时我也处在困境之中,所以没有告知。
他们也以为我一直和萧鸿在联系。离开雁荡山时,张承山都不知道韩莹莹的存在。
自获得萧鸿不幸的消息,我难以抚平心中伤痛,暂时没有联系韩莹莹。
高铁上,韩莹莹向我拨来电话。我才将心中的压抑全都倾倒出来,韩莹莹很能体谅我,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试图抚平我的悲痛。
我们又聊到韩奇门的事,雁荡山山中韩奇门的行径,我也大体和她说了。
可是毕竟为人子女,虽然对父亲所作所为不齿,仍旧关心父亲的下落。
我说道:我们一直没有看到他从真源之境出来。此后我和张承山又去了一次无机山,并没有发现韩奇门的踪影。
韩莹莹见父亲踪迹未知,也是一阵失落。
她告诉我最近道术已然入门,我甚是惊讶,正常人需要修炼半年,才能初窥门径,她怎么会这么快就入门了。
可是她已经掌握了练神和练气的窍门。
初练之时,她父亲韩奇门是坚决制止,后来只能偷偷练习,现在父亲不在山中,才能肆无忌惮的修炼道术。
我仍旧对她指责,一个留学海归,应该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谋求职场发展才是正道,她却不以为意,称修炼道术,也不偏离她学习的专业。
我想到她的专业是社会学,这个我一窍不通的专业,可是她认为道术世界,也是一个社会,一个无人问津、鲜为人知的社会,她想研究研究。
听说我要去南京,她说自己正在以三清山为社会模型,写一篇论文。等到论文结束,便赶到南京和我见面。
听闻能够再次和她见面,心中总算升起了一丝暖意。
……
回到南京,我先回了一趟淳化老家。
在萧山伯身边学艺时,很少回到老家。因为要住在南京主城,和淳化老家相隔七八十公里,平时来回一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且萧山伯的铺子生意一直红火,我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此次回家,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老家的房子,还是一间红砖盖的老屋,前些年我跟随萧山伯赚了一些钱,给家里重新翻修了一下。
屋顶一直漏雨,我请了泥瓦匠重新换了瓦片。
又请了木匠,将腐朽的大门换成一张暗红色的铁门。
此刻,我头顶大檐帽,立在家门前。
想到离家的几个月,我屡次陷入危难,以为再也回不了这个老家。这个时候,我的心情纷杂凝重。
铁门关得很严,我熟练地在窗户旁找到钥匙,打开大门。
家中没有人,一切陈设都如同离去的模样。虽然离去时间不长,在我心中,如同隔了千万年,也如同隔世。
屋内很简陋,客厅内,一张桌子,两条凳子。
我放下橘猫,橘猫竟然也像回到家中一样,熟练地窜到凳子上,依偎在一侧。
我环视四周,靠近大门处,有一方矮凳,前方摞了一叠老布鞋,旁边摆着还没有纳完的一只鞋底和一团针线。
忽然间,我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谁啊,扶摇回来了吗?
是奶奶!
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极具辨识度。
我窜到大门外,看见奶奶怀中抱着一捆稻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
奶奶!
奶奶古铜色的脸上,深深地刻着一道道皱纹,很容易看出来她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两只蒲扇似的大手,正紧紧地抱着柴火,身体看上去依旧十分硬朗。虽说奶奶今年七十多岁,干起庄稼活来,居然常跟年轻人比个高低。
她看到我后,那双眯成月牙的眼睛闪出慈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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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重返南京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