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气术’,这门法术,虽然只是一个小法术,但功用颇多。”
“御气成箭、飞花伤人,皆不在话下。”
云家书房内,云沧海还在细细研读。
“哥哥哥哥,娘叫我喊你吃饭!”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是稚嫩的童音。
“我马上就来。”
云沧海合上书页,伸了个懒腰说道。
修到练气五重,他五感异于常人,远远就听见厨房里父母的交谈声。
“娘子,我原只希望沧海未来,能成为一个声名远播的猎户,却不想他开始用功读书后,通晓了许多道理,连力气也变大许多。”
“是啊,和十九岁之前相比,还真是判若两人了。”
两夫妻在厨房交谈着,感慨万千。
云沧海听到,心想,爹娘又哪里知道,读书就是修仙呢?
“努力修仙就是努力读书,唯有努力修仙,才考取功名。”
“我祖上就是这般,看了这些箱子里面的书,才成为书香门第的。”
云沧海虽然对自己近几日的修炼颇感欣慰,但还是感觉压力很大。
偌大的书箱子,他才看了几本书,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眼下的我,距离能参加科举,恐怕还差得远。”
正当云沧海沉思的时候,云婵忽然跳上来,像小熊一样爬到云沧海身上:“葡萄,我的葡萄呢?”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我那天已经学会了三字经的六个字,人之初,性本善,哥哥你答应我的,要给我一串葡萄。”
云婵仰起头,肥嘟嘟的小脸鼓起,另一只手在云沧海身上戳戳戳,写着笔画。
“好了好了,别挠了,我痒,给你。”
云沧海笑了笑,连忙像抓小猫一样,把云婵拎到地上,回头去书房拿了一串葡萄。
近些日子鹿妖越发勤勉了,早上送吃的,晚上也送吃的,云沧海都囤了不少水果。
云沧海拿起葡萄起身,却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
推门一看,两侧的是几个兵丁,身披甲胄,手拿红缨枪。
为首的,是周扒皮、周府管家、宁远县县令等人。
“哪个是云沧海?”
宁远县县令站出来,声音中气十足。
此时,院子内的云明、秦氏、云婵也察觉不对劲了,连忙跑出来。
见到这阵仗,云明和秦氏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云婵大眼珠子乱转,心中不安,扯着云沧海的衣服角角。
一般的案子,即便是命案,也是捕头出去抓人。
现在,宁远县县令亲自出手抓人,可见这案子干系重大!
“我就是。”
云沧海向前迈出一步,站出来,昂首挺胸,面无惧色。
“好胆!”
“云沧海,你杀心甚重,故意出手伤人,佃户敢伤主人家,便是重罪!”
“带走!”
宁远县县令眼中寒光一闪,朝前迈出一步,瞪着云沧海,气势逼人。
“周扒皮带着周震,想强行带走小婵,我不过是出手防卫罢了。”
云沧海摇摇头,说出事情真相。
“到衙门之上,本座自会明察秋毫!”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宁远县县令挥了挥手,就要下令抓人。
“慢着。”
云沧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拿开云婵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说道:“好,我就陪你走一趟衙门。”
“沧海!”
“去不得啊!”
云明和秦氏连忙惊呼,拉住云沧海的手。
“大胆!尔等要包庇罪犯吗!”
“爹,娘,小婵,放心。”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周扒皮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我只是保护家人罢了,何来故意伤人之说?”
云沧海回头对众人宽慰道,随机转过头去,和一众兵丁,一同前往宁远县县城。
云明等人,看着云沧海离去的背影,不禁潸然泪下。
“娘子,婵儿,咱们快些拿家里的东西出去变卖,兴许能换些银两,打点打点关系,好救沧海回家。”
秦氏等人都点点头,此刻众人的心都沉到了底,就连刚煮好的香喷喷的饭菜,也提不起丝毫胃口。
云明本是要强的汉子,向来是不屑于花银子打点关系办事的,这次为了云沧海,他决定豁出去了,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宁远县县令一行人,渐渐走远了。
周扒皮望着云沧海,恨恨咬牙:“好你个小子,竟敢伤吾儿。”
“待到大堂之上,定教县令打得你皮开肉绽!”
“管你什么妖魔鬼怪,也要在乱棍之下,现出原形!”
……
这声势浩大的队伍,自然引起路人纷纷侧目。
“这就是云沧海吗?”
近些日子,宁远县县城疯传云沧海被妖怪附身,生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
怎料今日一见,却是这般魁梧少年。
皮肤不算白净,但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却十分健康。
菱角分明的脸庞,尽显阳刚之气,行走间,步履矫健有力,目光炯炯有神,却不似那传闻中的妖魔!
“可惜,县令大人亲手抓人,周家大少爷还在周府躺着呢,又有周扒皮等人作证,可谓是铁证如山,便是神仙来了,也难翻案!”
路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息。
更不用说,在大景朝,佃户不可出手伤害主人家!
仅此一条律法,就彻底坐实了云沧海有罪!
“更何况,周家大少爷得了圣上手书的牌匾,又是仙家弟子,却被云沧海所伤。”
“依我看,轻则流放,重则砍头!”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云沧海被押上衙门。
“升堂!”
“铛!”
“威武……”
惊堂木一拍,衙门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起来。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宁远县县令厉声喝问。
“我云沧海一生,只跪父母恩师,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要我下跪?”
云沧海大声回答,站在堂上,怡然不惧。
“来人,让他跪下!”
宁远县县令气极,立刻下令。
两旁的衙役们,挥动手中的杀威棒,就朝着云沧海的膝盖打去。
云沧海一闪,夺过一根杀威棒,轻轻一折,便成了两截。
众衙役见状,不敢上前,连连后退。
宁远县县令又惊又怒,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佯装看不见,干咳两声:“云沧海,你可知罪?!”
“不知。”
“你……”
“好,就让本官来告诉你!”
宁远县县令理了理气,继续说:“佃户云沧海,手段恶劣,致周家大少爷重伤在床,此乃罪其一。”
“勾结妖魔犁地,此乃罪其二。”
“证人在此,铁证如山,你可有话要说?!”
云沧海望了望一旁的证人,冷笑道:‘所谓证人,为何只有周府之人,我云家之人何在?此事缘何而起?你可查明?’
“牙尖嘴利,顶撞本官,五十大棒伺候!”
宁远县县令一声令下。
“慢着。”
就在这时,门外却走进来一人,轻摇纸扇,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