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来,咱们汉民族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小农意识,这都是孔二夫子修身、齐家那一套闹的,恋家恋乡,故土难离,古时的汉人有三宝,银子、房子、儿子,到了如今还是这样,大部分人奋斗一生为的就是票子,房子和儿子,所以说从古至今,房子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那是头等大事。
步度根命撞城队进城,所过之处全都移成平地,百姓的房屋全都被拆了、被烧了,这样一来可就激起民变来了,藏身在暗处的百姓和在明处的军队相互配合,借着地利对步度根军团展开了奸灭战,打巷战不是鲜卑人的长项,在加上他们在明,百姓在暗,鲜卑人的死亡人数直线上升,这下步度根更怒了,拆迁工作抓的更紧了,压迫越重反抗越大,步度根这回是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了。
虽然有地利的优势,但是百姓毕竟不是军队,特别是对上鲜卑人都不占优势,步度根一心要把银川移为平地他们还真就挡不住,慕容跋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如果这么拆下去,早晚百姓全都得暴露了,步度根此时跟红眼兔子一样,见人就杀见人就砍,恐怕百姓被发现了没有个好,想到这里他催马到了步度根的身边,说道:“大王,汉人有句话就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您何必要费这个力气呢,咱们只要拿住郭嘉等人,这银川不就是咱们的了嘛!”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步度根一听回头看了看慕容跋,脸上带着狞笑的表情,看的慕容跋心里直颤,心说我不会是暴露了吧?就见步度根伸手拍了拍慕容跋的肩膀,说道:“慕容跋,言之有理!”说着转身传令三军加快速度向将军府拆过去,慕容跋暗自出了一口气,后脊梁汗都下来了,险一险刚才自己就要对步度根动刀子了!
简短截说,步度根一路杀到了将军府外,所过之处狼籍一片,四路大军把将军府团团围住,此时府中的众人正在商议军情,卢植卢校长、蔡琰、郭嘉还有蔡老爷子全都在座,蔡邕脸有惊色,对郭嘉说道:“奉孝啊,此时鲜卑大兵围困府门之外,咱们还是赶紧从秘道逃命的为是!子干兄,以你之意呢?”
卢植手抚须髯慢条丝理的对蔡邕说道:“伯奢先生,此言植不敢苟同,今城内百姓处水火之中,可全都看着此处呢,如果将军府一破,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等不但不能逃,还要用手中区区千人死守这座府坻,直到骠骑将军或赵车骑回军来援!”郭嘉听了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此时这座将军府就是银川的灯塔,如果这里失守了的话,那整个银川城就真的完了,用一千来人守住将军府,凭着天时、地利、人和也不是不可能的。
蔡邕急的直跺脚:“都怪这个郭奉孝,用的什么空城之计,现在可好,至我等于万劫不复之地,真真令人可恨,可恼,可气,可恶!”郭嘉笑呵呵的听着,心说老蔡头,要不是看在你是老三未来老丈人的面子上,我把你派出去的步度根谈谈!旁边蔡琰看不下去了,轻声打断了蔡邕的满腹牢骚:“父亲大人,郭军师手中只有数千健儿,若不是用空城计拖了步度根十余天,恐怕此城早就破了,如今若不凭地利怎能敌数十万鲜卑虎狼,当今之计还是想想怎条破敌才是正理。”
老蔡头听了冲冲大怒,拍案而起:“大胆,胆大!放肆!我等在此议事,哪有你女流之辈说话的道理,还不与我退下!”他这一发威把蔡琰吓了一跳,蔡邕这也是有气没地儿撒了,郭嘉一听可不干了,心说这是谁的地盘啊?所以他把脸一沉,清咳了一声说道:“够了!伯奢先生言语太过了,于公昭姬小姐乃是我凉州未来的主母,怎能容人当堂申斥,置我凉州脸面于不顾!于私蔡小姐所言乃是实情,此时确实不是争论之时,若先生一心要走,嘉可派人送先生出府!”
这下蔡老头更气的,气的脸都绿了,看看郭嘉又看看蔡琰,说道:“主母?什么主母,这门亲事老夫我还没有同意呢!小女自幼许配河东卫家,不敢高攀骠骑将军大驾!哼!大庭广众之下出此下作之言,真乃圣道不兴,天之欲丧我斯文不也!”说着甩袖而走,留下蔡琰坐在那里花容失色,郭嘉呵呵笑着说道:“昭姬小姐不必担心,这主母之位非小姐莫属,此事我凉州军民尽人皆知,大不了等三弟回来先把生米煮成……”
卢植一听急忙轻咳一声打断了郭嘉的话,心说这家伙果然是浪子行径,说话不着四六,什么词儿都敢往外捅啊,嘴里忙道:“好了好了,此时不是议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来安排一下防守之事吧!”蔡琰听了郭嘉的话粉脸通红,羞的连脖子都红了,心里的惊慌委屈之情一扫而空,心说要是爹爹真不同意大不了就来个生米煮……
郭嘉嘿嘿一笑,说道:“子干先生尽管放心,这座将军府可是一座战争什么来着?噢!堡垒!易守难攻,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嘉早就料到了这一天,万事俱与齐备,就等着步度根前来送死,如果真的万里头有个一,郭某保证在府破之前步度根人头落地!”说着脸上嘻笑的表情一扫而空,一股干炼决然之色溢于颜表,卢植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点了点头,问道:“用不用把赵雨将军等人调回来?”郭嘉摇了摇头,他们在外面的作用比在这里要大。
正说着话,中军冲进来禀报:“报——!禀军师,步度根大举攻府了!”郭嘉听了急忙和卢植从屋里出来上了府墙,说是府,其实这将军府建的就跟一座小城相妨,墙高七丈,大小与故宫差不多,只不过样式不一样罢了。就见府外的鲜卑军如同潮水一般往这里涌来,很快,将军府周围的建筑全都被推倒了,将军府就成了一座孤城,周围全都被移为平地,鲜卑人把将军府团团围住。
郭嘉正看着,步度根身边的慕容跋催马出来了,到了府前一箭地开外停下身形,清了清嗓子高声喊喝:“呔!上面的凉州军听着,如今这银川城已经在我鲜卑大军掌控之下,区区数千兵马怎能敌我百万之众,小小一个将军府,弹丸之地,如果尔等开门投降,我家大王饶你等不死!如若执迷不悟,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进的府中杀个鸡犬不留。”
上面郭嘉听了微然一笑,说道:“百万之众,好大口气!尔等手中兵卒不过二十万,其中老弱病残占了一成,步度根无能之辈,鲜卑大人一职不是凭真本事得来的,治下族人离心离德,有亲骞曼者,有亲魁头者,有亲轲比能者,再去其半,剩下四成人马在我银川城下死伤过半,首战烧死三万,次战摔死万余,再战又死三万,甚至步度根的靠山扶罗韩被轧死当场,到如今你手中可用之兵不过万余人,哪有百万之众?啊?呜哈哈哈!”
府中守军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心里战意强了三分,咱们又有守城之利,凭着手中的利器保管他有来无回!其实这全都郭嘉吹的牛,用来安抚手下军兵,鲜卑军根本就没死那么多人,就算死也不能光死步度根一方的啊!
接着不等慕容跋说话,郭嘉又接着说道:“在此我劝步度根大人一句,你还是把你这点儿兵留着防身吧,骞曼、魁头因你而死,他们手下的族人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原来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两军对擂,谁知道有没有人会暗中错放箭弩啊,还是当心的好!”
这就是阳谋!步度根明知道郭嘉这是挑拔离奸之计,但是心里还是一翻个,郭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慕容跋扬声说道:“郭奉孝少要使这等离奸之计,我鲜卑各族紧密的团结在以步度根大王为□□的鲜卑王庭周围,大帅、小帅、族长无数,难道还保护不了我家大王不成!”郭嘉阴阴地一笑,说道:“是啊,这数百的族长大帅围在周围,就是有人失手也不一定会发现啊……”
听了这话,亲骞曼的族长、大帅心里就开始活动了,有道理啊!这么多人,我要是偷偷的来上一下子,谁能知道是我干的呀!步度根心里也哆嗦,偷眼打量周围的各位族长,发现有些人眼色犹疑不定,心说要坏,我得多加小心了!不由自主的提马离这些人远了点儿,他这一动不要紧,鲜卑人中开始暗潮涌动了。
上头郭嘉俯视着步度根等人,扬声说道:“事到如今,有个消息应该告诉你等了,尔等在此为非作歹之时,你们的家,恐怕已经没有了!难道尔等就没有发现我银川兵少吗?我主帐下赵云将军、黄忠将军、典韦将军起大兵二十万合围轲比能,以嘉所料,前些时日轲比能没少催促大人回去吧?想想最近可有轲比能的消息啊?”
这话毒!说的步度根和鲜卑王庭中的各位族长全都一愣,是啊!前些日子轲比能每天几催,让自己快些回去,这两天怎么音信皆无了,难道说弹汗山真的被赵云攻破了不成?人就是这样,发生什么事情最先就往坏的地方想,一想到这里,鲜卑兵卒开始议论纷纷了,自己出来抢劫来了,家里的老婆孩子可没人照顾,这要是被凉州人虏了去……想想就觉着可怕,想到这里顿时一股不安的情绪开始在鲜卑军中弥温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