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熙看云擎烦躁的样,笑着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说道:“你若是烦闷,跟她说说话,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云擎摇头道:“算了,孩子这会估计也睡着了。跟她说话,岂不是打扰她睡觉。咱们也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玉熙想了下说道:“和瑞,我这肚子也有些笨重了,再去前院不大方便。我想着那些折子搬到这里来批阅,你就处理下前头的事。你看如何?”
云擎心头松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你舍得放下手头上的事,我是没问题的。”前几日夫妻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玉熙没答应。
玉熙摸了下肚子,说道:“谭拓他们跟我说话总小心翼翼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不管玉熙肚子里的是男是女,看着玉熙挺着个大肚子还在处理政务,谭拓跟安子柯等人也是心惊胆颤的。
枣枣被霍长青关了小半个月,终于给放回到后院了。一见着玉熙,枣枣就哭上了;“娘,娘我好想你呀!”
玉熙刮了一下枣枣的鼻子,笑着道:“别哭了,我让白妈妈做了马蹄红豆蜜枣糕跟花折鹅糕。”话一落,半夏就端了两碟糕点过来。
枣枣立即不哭了,伸手就准备去拿糕点吃。被玉熙一巴掌拍开,说道:“先去洗手,洗完手再吃。”这丫头,忒不讲究了。
吃了糕点以后,枣枣就开始跟玉熙诉苦了。说这些天被霍长青关起来吃得不好睡得不香,身上有伤还要练功。站在一旁的甘草听得眼泪汪汪的,觉得她家大姑娘过得忒苦了。
玉熙摸了一下枣枣的头,爱怜道:“枣枣,等会娘带你去找爷爷,跟他说以后你不去习武了,留在后院读书认字。”
枣枣听到这话有些惊恐了,忙摇着头说道:“娘,别去,你要说了,爷爷肯定又要将我关起来了。”挨打什么的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关在院子里不准她出来。刚才枣枣说的话是真心话,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真真的是吃不好睡不香的。
玉熙嗯了一声道:“既然不愿意,以后就不要说抱怨的话。”虽然她知道枣枣是无意识地抱怨两句,可若是养成这样的习惯可麻烦了。
枣枣哦了一声后说道:“娘,我想吃红烧肉、土豆炖牛肉,还要吃烤羊肉。”这小半个月,枣枣比在女子武馆的时候还馋肉。在女子武馆的时候虽然没肉吃,但大家吃的是一样的,忍忍就算了。可这段时间霍长青为了惩罚枣枣,故意带着阿德每天鸡鸭鱼肉换着吃,而给枣枣的就每天就只有一盘蔬菜跟一碗羊奶鸡蛋羹。弄得枣枣每次吃饭,都跟受刑似的。
这段时间枣枣在前院过的什么日子,玉熙也都知道。玉熙摸着枣枣的头说道:“中午吃红烧肉跟土豆炖牛肉,晚上吃刷羊肉。”烤羊肉火气太大,玉熙了不敢让枣枣吃。而刷羊肉就挺好好,大冷天的喝一碗羊肉汤,整个人都暖暖的。
枣枣咧开嘴笑道:“好。”
因为前头的事都交给云擎处理,玉熙只批阅折子,所以云擎现在大半的时间都是留在府邸的。晚上吃刷羊肉,他也准时出现了。
玉熙瞧着枣枣吃得差不多了,说道:“不准再吃了,要不然等会又撑着了。枣枣,你得跟柳儿学习。”玉熙也不生气,小孩子碰到喜欢吃的都恨不能将肚子塞满。这个时候,就必须大人监督着了。
柳儿放下手中的勺子,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嬷嬷说吃七分饱就成了。”
枣枣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将碗给放下了。然后扭身捏了捏柳儿的小脸,说道;“知道了。”
柳儿很嫌弃地拍了下枣枣的手,气嘟嘟地说道:“脏。”说完,朝着站在她旁边的石榴道:“洗脸。”跟枣枣大咧咧的像个小子不同,柳儿是极为讲究的。这会若是不给她洗脸,她就不会再吃饭了。
石榴见玉熙点头,忙抱了柳儿下去洗脸。
云擎笑了起来,说道:“这丫头,也是个小人精。”不过柳儿跟枣枣不一样,这丫头讲究些也挺好的。
用完晚膳,一家四口去园子里散步消食了。枣枣在前头牵着柳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云擎则在后面扶着玉熙慢慢地走。
玉熙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儿个许武跟我说小佟氏要跟向卫国和离,这事崔默告诉你了吗?”前几天云擎跟她说的这事,玉熙放在心上,第二天就让许武关注下这件事。
云擎摇头道:“许武没跟我说。”许武作为云擎以前的贴身护卫,哪能不知道他不会去管下属的家务事。所以云擎没问,他也不会特意跟云擎说这事了。
玉熙脸上也没了笑意,说道:“小佟氏怀了身子,被颜氏害得落了胎。向卫国还袒护颜氏,说是不小心,小佟氏心灰意冷之下就提出了和离。”这样的丈夫换谁都受不了。现在和离,趁着年轻还能嫁个好的。否则,一辈子就毁在向卫国身上了。
云擎黑了脸,说道:“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女人,竟然害了自己的孩子,向卫国还真是个好样的。”若是谁害了他的孩子,他必让对方生不如死了。
玉熙知道,云擎会生气是因为他对向卫国还有期盼。不过,玉熙是决计不会重用这样的人的。玉熙说道:“鬼迷心窍了,谁也没办法。就希望他以后别再糟践别的好姑娘了。”榆城男多女少,就算小户人家姑娘都很宝贝的。若小佟氏真跟她和离了,以向卫国的名声想在榆城找个好的,那是别想了。
云擎说道:“不说他了。”他们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可不想再听到这些扫兴的事。
小佟氏是坐完小月子才提出跟向卫国和离。向卫国不同意,小佟氏落胎他也难过,不过这事都是意外谁也不想。见说不通小佟氏,向卫国就寻了小佟氏的爹娘。小佟氏的爹娘得了向卫国的保证,也劝小佟氏好好跟向卫国过日子。
可惜,小佟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和离,就算她爹娘扬言要跟她断绝关系,她也执意要和离。
佟芳因为决定要和离,所以已经搬出了向家。因为回不了娘家,她这会在外面赁了一间屋子住。
佟氏寻到佟芳,问道:“阿芳,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和离了?”当日说这门亲的时候她不大赞同,可她小婶就看上了向卫国的前程。加上佟芳自己也愿意,她也就没反对。到现在佟氏是真后悔,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当时就算得罪小叔小婶她也要搅和了这门亲事。
佟芳一脸坚定地说道:“颜氏害了我的孩子,我只不过打了颜氏一顿,向卫国竟然就要为那女人跟我动手。大姐,但凡过得下去我也不会想要和离。大姐,这日子我真的没办法过了。”
佟氏也没劝,说道:“你既然打定主意了和离那就和离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唯一麻烦的就是叔婶了。”
佟芳也是个有主意的,说道:“大姐,我跟向卫国和离以后,在榆城也不会有清净日子了。等和离后,我就离开这里。”她爹娘就巴着向卫国给的那点好处,她若是跟向卫国和离,在呆在榆城也没好日子过,与其如此,还不若离开。
佟氏对于她小叔小婶的性子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佟芳说要离开桐城她也没有反对。佟氏想了一下说道:“你想去哪里?”
佟芳说道:“去哪里都好,只要不在榆城跟新平城就成。”现在世道好了,只要愿意干去哪都饿不着。
佟氏沉默了下说道:“你一个女子孤身出门讨生活哪里那么容易。这事不着急,等你出了月子再说。”佟氏对于没能阻止这门婚事而让佟芳受罪很是内疚,所以她想给佟氏找个好的去处,这样也算弥补。
佟芳自然听出了佟氏话里的意思:“大姐,谢谢你。”家人都反对她跟向卫国和离,也只佟氏不仅没反对,还支持她。
回去以后,佟氏跟崔默提了这件事:“阿芳想要离开榆城起别的地方,我想给她找个好的去处。”
崔默也觉得向卫国这事办得糊涂,但他却不希望崔默跟小佟氏和离:“真的就没转圜的余地吗?卫国他并不想和离的。”虽然小佟氏容貌一般,但管家理事却是一把好手。成亲后,小佟氏将向卫国的衣食住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而且小佟氏还是佟氏的堂妹,若是和离了,到时候佟氏肯定不待见他。这女人以后在崔默耳边吹下枕头风,也会影响她们的兄弟感情。
佟氏气呼呼地说道:“只要向卫国现在将颜氏嫁人,我立马去劝阿芳,让她不要和离。”
崔默道:“这么说,没转圜的余地了。”
佟氏气呼呼地:“没有,你告诉他,既然舍不得那毒妇就痛痛快快答应和离,要不然别怪我不给他脸。”说完,佟氏又瞪着崔默说道:“我警告你,以后少跟他来往,更不准让到家里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崔默见媳妇发飙,点头道:“我晚些时候找他说这事。既然堂妹不想跟他过了,那还是早点解决了这事吧!”这事解决以后,向卫国的事他是再不会管了,好处没捞着,还惹得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