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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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池从勤政殿出来,手持圣上亲令,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来到了天牢。

天牢管事,在查看过单池手中的令牌,不敢耽搁,急匆匆带领人去往关押大皇子的监牢。

天牢最深处,一道温润修长的身影昂首站立,仰头透过隔窗,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牢房里的阴暗,虽是一袭素白单衣,身处囚室,却不显落拓,天潢贵胄的气质显露无疑。

单池还未靠近,白衣男子便听到了脚步声,转头循声望去。

“善渊,我一听脚步就知道是你。”大皇子齐少垣惊喜的看向单池,自从他进了这监牢,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外人。

“大皇子。”单池拱手行礼道。

齐少垣连忙抬手示意,而后苦笑道:“如今我是阶下囚,不必多礼。”

“大皇子,陛下亲令特赦您无罪,明日即刻入宫面圣。”单池轻声道。“恭喜殿下,劫后重生。”

齐少垣闻言惊讶的盯着单池,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半晌才回过神,有点疑惑的问道“父皇,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单池冷冷的扫了一眼躬身候着的管事,凛冽的开口道“还不赶紧打开锁链,恭请大皇子。”

“是......”天牢管事被单池寒冰般的眼眸扫过,全身不由一抖,瞬间冒出浑身冷汗,于是慌慌张张的急忙上前,从怀中拿出钥匙,颤巍巍的打开了牢房锁链,而后全身瘫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单池目不斜视,上前推开了牢门,冷硬的声音稍作缓和“请大皇子先离开此地......有话稍后再谈。”

最后一句话单池靠近齐少垣,声如呢喃,快速的说道。然后眸光幽深,扫了周围一圈,齐少垣心领神会,不再开口,步履微提,迈出牢门,朝外一步一步走出天牢。

单池退后两步,跟在齐少垣身后,两人身影交叠,一柱香的功夫,前后出了天牢。

天牢门口。

单池想了想,开口道“殿下可要先行回府?卑职派人护送您回去。”

齐少垣有点愣怔的看着对面热闹的街市,没有回答。

不过一邻毗隔,这方是阴森肃穆的天牢重地,一边是热闹至极的繁华街市,如同星空与大地,界线分明,巍然侧目,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上下反复横跳,茫然不知所措。

“善渊,不如陪我走走吧。”齐少垣轻声道,而后步履从容,迈步朝前方行去。

单池微怔片刻,长腿一伸,接着跟了上去。

市井街头,充满了烟火气息,只是二人据是身居高位,从来无暇停下脚步欣赏普通人的生活。

街上三五几个垂髫小童,拿着鸡毛做成的毽子,嘻嘻哈哈哈的在街边玩闹“大花鼓儿,扬花扇儿,一个毽子踢两半儿,里踢一三二四一十七,外拐九十九、八十一,嘻嘻嘻......啊.....我阿爹做的鸡毛毽子.......”。

一道软糯的童音,伴随着惊呼,一个在太阳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毽子朝单池这个方向飞了过来,正巧砸在单池的脚边。

随后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着粗布碎花小袄的女童,圆滚滚的跑了过来,怯怯的看着单池,小声的道“大人,我的毽子......”

她的小伙伴们都因惧怕单池的冷脸,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单池捡起脚边的鸡毛毽子,伸手递给身旁的女童,本想做出一个温柔的表情,无奈常年面目冷硬,实在做不出来,反而吓到了小女娃。

只见小女娃颤抖的退后两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浮上一层泪花,嘴角瘪了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单池见状伸手的动作一顿,有点手无足措,呐呐不语。

“哈哈.....单指挥使凶名在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幅面孔.”齐少垣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烦躁郁闷。

而后他上前接过单池手中的毽子,弯腰蹲下身,将毽子递给女娃,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双丫髻“不要害怕,这位哥哥面冷心热,他不是故意的,喏,拿去玩吧。”

女童双手抱过毽子,悄悄看了一眼单池,随后蒲扇的大眼睛噙着眼泪,对齐少垣抿嘴羞涩的笑了笑,便快速的跑开了。

嘤,那位黑衣服的大哥哥真的好吓人,她要回家找阿爹阿娘压压惊,还是白衣服的哥哥温柔又好看。

两人谁也不知道小姑娘的内心活动,只是看着这群孩子如鸟兽一般四处散开。

“善渊,你看京城百姓大多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他们如何能想到北境的百姓因常年战乱,食不果腹,竟以观音土为食,以致饿殍遍地......我愿大齐所有疆域再无战乱,百姓不在流离失所,人人得以安享太平盛世。”齐少垣有点唏嘘的感叹道。

稍后他忍不住抬眸看向单池“我......我还有机会吗?”齐少垣忐忑的看着单池,虽然从出大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隐约猜到了,但是被困于天牢半月,与外界隔绝,心中又有点不确定。

“大齐如今内忧外患,亟需一位宽厚仁慈的明君来治理天下,殿下,您则无旁贷。”单池认真的道。

齐少垣眸中闪过一丝震动和狂喜,半晌反映过来,“这就是父皇召我出狱的原因?那二弟又待如何?”

“康骞率领风骑营暗中潜伏在报恩寺附近图谋不轨,一旦有一丝风吹草动,陛下命卑职率领虎喷军将其拿下,格杀勿论。”

“二弟想要谋反?”齐少垣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陛下如今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猜忌之心已经达到了极点,所以殿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切勿轻举妄动,只待二皇子自取灭亡即可。”单池忍不住多劝了一句。

“明白,大好的机会终于展现在面前,我必不会多此一举。”齐少垣认真的点了点头,面色严肃至极。

单池眸光微闪,想到之前皇上的神色,又道“殿下,陛下如今对你怀有愧疚之心,有心弥补.....皇帝固然是天下之主,可他也是一位父亲,孺慕之情,殆有甚焉”。

“多谢善渊提醒,如若一切顺利,孤必有重谢。”齐少垣听了单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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