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预见的严峻势态面前,杨清泉将军终于放下面子,请求康宁集团把所有的军事行动推迟五天,并郑重承诺五天内一定会给出个明确的意见。
康宁与自己的班子略作商议后,便愉快地答应了杨清泉的要求,并当着杨清泉的面与身在仰光与高层衔接的杜建武通了个电话,吩咐杜建武请求中央军委给予五天的准备期限。仰光的杜建武立刻答应下来,并回答自己此刻正在军委大楼之内,半小时内就会将这个要求反馈回去。
心情沉重抑郁的杨清泉缓缓站了起来:“时间不宽裕了,我等会儿就得赶回去,谢谢各位给我们的支持与信任,临行前我想和小宁单独谈谈......”看见穆臻、傅玉鸣和陈大校等人站起来就想往门外走,他连忙摆了摆手,“你们都不用这样,各位请安坐吧,我和小宁出去走走就行了,花不了多长时间。”
康宁随即跟随杨清泉走出室内。漫步在满目苍翠的林荫下,心知杨清泉有事叮嘱的康宁亦步亦趋,恭恭敬敬,看到杨清泉走出二十多米仍然一言不发,康宁只好主动打开话匣子,笑着说道:“师叔,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小子如果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就尽管骂吧。”
杨清泉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并没做错什么,每一步你都谋定后动,算计得细密周全,我没有什么好指责你的。要你出来只是有个私人问题想问问你,蓝建国的事发了,等待他的将是非常凄惨的下场,你是如何策划港澳台那一系列对他穷追猛打的?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想弄明白你在加拿大到底有何可以依仗的盟友,竟然连隐藏如此之深的信息也能了如指掌?港澳台这边肯定是小向他们这帮与你臭味相投的道上人物帮你抬轿的,可北美呢?总不会是司徒家族或者美国那个与你有密切利益关系的黑手党家族帮你忙的吧?”
康宁摇了摇头,低声回答:“这事儿全都依仗香港强哥、成哥这帮老朋友帮忙。想必你也知道,他们自己就控制着数家有影响的香港媒体,消息一出,那些历来敌视国内的右翼媒体和亲美势力巴不得国内出点儿丑闻,因此没费什么劲就办成了。至于加拿大那边,我一直没有主动派人接触,不过我也不敢瞒你老人家,盘踞北美多年把越南帮打得走投无路的大圈帮想必你不会陌生,其中温哥华和蒙特利尔两大华人社团的主要当家人,都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退役军人,他们近来与陈扑、穆臻和海澜联系上了,由于大家都曾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一起流过汗流过血,他们打电话聊天的时候据说激动得都哭出声来了。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谈不上建立什么联系,他们原本都是看在强哥的面子上帮我忙的,但有了战友的关系后,突然对我们热络起来。听说他们打算在春节期间组团过来旅游,到时候也许能见上一面。”
“大圈帮?原来是这样......唉,你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
杨清泉长长地叹了口气,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说真的,我没料到你的报复心竟然如此之强,而且你很能忍耐、很会把握时机,明知道明年三月内地很多省市的负责人将会进行大的调整,现在春风得意的蓝建国很有可能再进一步,你就利用这个机会突然发难。知道吗?昨晚我才从广州飞回昆明,是你二叔紧急把我叫过去的,他对我说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再这么折腾下去了,蓝建国一天不倒你就一天不会停止报复,而且你不择手段的报复方式影响之深、波及之广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计,一次比一次升级一次比一次狠毒,弄得朝野震惊非常尴尬,最终将会损害到总体的利益、损害到国家形象,很可能到处树敌让好不容易接纳你康家的人避而远之。因为港澳台方向是你二叔的责任区,出现这样的大事他哪里敢视而不见?因此,你二叔在征求我的意见之后,立刻以内部电报的方式将详情呈报了总部,老总长明确答复将亲自呈报主席,这个蓝建国这辈子算是完了,很快你就能泄愤......只是,我想劝你今后对此类事情慎之又慎,你如今地位和影响不同了,北京方面也已经知道你很可能在明年二月当选缅甸副总理,对你的期望也不低,你得......明白我的意思吗?”
康宁点了点头,郑重回答:“明白!实际上经过此事后,我也不会再如此煞费苦心地整某一个人了。我只是见不惯一个罪恶滔天,却因为某种利益巍然不倒的败类竟然还有升迁的空间,这对我还有其他受害者是一个巨大的侮辱!只要蓝建国一倒,此事就算完结了,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二叔三叔失望的。”
杨清泉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好,但是有件事我得对你说一下,还记得你刘毅大哥吗?”
“怎么能忘呢,刘大哥他还好吧?”康宁问道。
杨清泉摇摇头:“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自从你刘世叔知道儿子和蓝建国的女儿好上之后,非常生气,去年春节你刘大哥带着蓝馨回河北老家探家,尚未进门就被你刘世叔给赶出来了。你刘世叔那个脾气你不懂,火爆着呢,他绝对不能容忍陷害自己子侄的人走进自己家门,哪怕是他的女儿也不行,不管是河北还是北京的高官谁出面帮着讲情也没用,当时闹得非常不快。你刘世叔骂完刘毅后,二话没说就飞回南京战区视察工作去了,整个春节他都在基层度过,你刘毅大哥为此非常痛苦,连续两年都没有回家了,只能待在广西那边默默承受,这次我在你二叔家里意外见到他人了,他是为蓝建国求情去的,唉......这么一条硬汉,竟然当着我的面痛苦流泪,我当时心都快软了,要不是你二叔狠下心呵斥了他一通,估计他还赖在广州不走呢,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复杂,也很伤感沮丧,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啊!”
康宁难过地低下头,想起刘毅对自己的满腔情谊,就深感内疚:“对不起......我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但是我依然不能容忍蓝建国这样的蛀虫不但受不到处罚而且还继续身居高位,这不但有我个人的恩怨情仇在里面,也有悖于我一声所信奉和追求的公平公正理念,因此扳不倒他我决不会放弃,为此我不在乎得罪天下人。三叔,你最清楚我的为人了,只要你看看我地盘上的吏治与官场风气就会明白,这两年我不少枪毙贪污腐化的变节者,其中翡翠城的副市长只是因为酒后失态强奸了一个有求于他的云南女商人,要是放在内地闭上眼就算是过去了,也许换个地方再当官屁事没有,可是在我们这边不行,只能一死才能洗刷他给我们的政府形象所带来的耻辱。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不能辜负自己的民众,更不能辜负自己的理想,否则以我现在的身家,早就躲到世界的某个角落隐居去了,天天过着帝皇般的奢侈生活,哪里还用得着流血流汗、劳心劳力啊!”
杨清泉点点头:“我理解,也为你做出的成绩深感骄傲和安慰,你的身上有我们老一辈留下的奋斗和拼搏精神......还得告诉你一件事,隐藏在我们军政内部十多年的鼹鼠被揪出来了,连同隐藏在西南的五个变节者,可惜让身处北京的那两只大鼹鼠给逃了,其他五人已经被秘密审判,三人前天被秘密执行了死刑,另两人获刑八到十五年,其中被处死的一个就是负责河谷地区高空监测的中校站长,正是因为他在鼹鼠的授意下刻意隐瞒了美国无人机的频繁升空,从而导致我们错失预警时间没有及时通知你防备的,还算你命大侥幸躲过了一劫,只是可惜小孙那样的年轻军事天才了。”
康宁脸色铁青,咬着牙问道:“能把这两个逃亡者的资料给我吗?”
杨清泉停下脚步,看着康宁很久,这才点了点头:“行,由你来办也省却了我们不少麻烦,下次我过来就把详细档案转交给你。两人中其中一位下落不明,另一个叛逃者官居大校,目前已经逃亡到了美国,近期内恐怕也难以获得他的踪迹。他们在美国人的严密保护下,估计收拾起来难度很大。”
康宁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没问题,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吧,我知道由于中美两国之间长年形成的某种习惯,你们对此很头痛,我却没有什么顾虑和包袱。美国人也非常清楚我的脾气,所以这几个月来他们再也不敢轻易触怒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们不敢再来什么斩首行动,要知道我的报复足以让他们寝食不安,把我惹恼了,当上总理后就和他们降低外交关系,再不行就断交,反正缅甸这个国家无论在联合国还是其他国际机构从来都被人歧视,干脆做绝一点反而让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慌张侧目,这不是没有先例,而且成功的例子还不少,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干脆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狰狞面孔来,说不一定获得的好处、得到的利益还要多一些,韬光养晦逆来顺受并不适合于积弱已久只剩一腔热血的缅甸。”
杨清泉笑了起来,拍着康宁的肩膀道:“很多人巴不得你这样,哈哈!要是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受益最大的将会是我们,顶多还加上一心拉拢你的老毛子,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确实和缅甸有着共同的利益,存在广泛合作的基础。本来丹睿政府就与老毛子的关系不错,你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进一步加深在某些领域的合作关系,老毛子哪里还不知道投李报桃达到最大目的?他们更乐于见到一个对他们友善的缅甸,特别是在粮油食品、纺织产品和船舶兵器甚至轻重工业领域,你们之间存在着互通有无的利益基础,好好把握的话,说不一定是你前进的一个巨大助力。在这方面我们也不是那么自私的,只要在保证自身的利益前提下,也希望看到一个逐渐走向繁荣富强的新缅甸。”
康宁笑了笑:“明白,不过这件事暂时只是说说,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手软。”
杨清泉转身往回走:“好了,事情既然谈完了,我得尽快赶回到北京去。你们制定的两个计划实在是太重要了,临走前我还是想对你说,什么事情最好都得悠着点儿,锋芒太露不好,有时候不妨来点儿中庸之道,无为在某种情况下也是一种有为。你从小聪明伶俐,这几年也算是磨练出来了,政治预见性也不错,但千万不要骄傲自满,还是那句老话——时时都要保持冷静,顾全大局!”
“谢谢三叔,我会随时牢记心底的!”康宁低声回答。
杨清泉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低声问道:“越南媒体近日高调宣布,他们的海军歌舞团和国家民族乐团将于本周出访缅甸,要在仰光、曼德勒和你们翡翠城巡回演出和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康宁咧嘴一笑:“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只不过我有个女人在越南海军歌舞团里面,她叫浦玲。很长时间见不着了,我怪想她的,于是就邀请她们来演出了。”
杨清泉听完大跌眼镜,看着嬉皮笑脸的康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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