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没察觉,回头继续跟桌上的宾客打得火热,活脱脱的社交悍匪。
月林天去忙别的,却不知少年也在注意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好一会儿月林天才在找到有关对方的记忆,但过去时少年已然不见。
月林天询问方才跟少年相谈甚欢的宾客。
宾客还一脸茫然:“刚才那个不是你们晋南王府的亲戚吗?那小伙子人还挺好聊的,还向我们说哪里的酒水好喝,改天让我们请他去吃呢。”
月林天一愣,而这时又有小厮来说:“不好了大少爷,成亲用的公鸡不见了,方才还放到后院吃米来着。”
“不见了?”月林天皱眉,“不见就去找,公鸡都一个样,真找不着了那就去买,这等小事,也要本少爷教你吗。”
小厮山立即去办。
月森礼若有所思,呢喃出一个名字:“……孟灼儿。”
……
另一头,孟灼儿抱着孟意菲成亲用的大公鸡,人刚从后院跑出来就被逮着了,就如同她拎的大公鸡似的被人拎着扔进了车里。
车上,孟灼儿抱着那五彩缤纷的大公鸡跟男人大眼瞪小眼。
月挚庭好笑说:“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你来找我麻烦作甚。”孟灼儿摸着鸡头,白了对方一眼,“有话不妨直说,还偷鸡摸狗,光天化日下绑架良家妇女。”
月挚庭被她气笑了:“偷鸡摸狗的难道不是你?”
他还瞥了眼孟灼儿死死抱住的大公鸡
“你懂个屁啊,这可是上好的大公鸡,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大公鸡吗?这一看就知道很好吃,而且我不像良家妇女,行,那你像呗,你是个大大的良家妇女。”
月挚庭:“……”
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是很想报官。
孟灼儿看了眼车外,见快到自己家了便说:“前面停车,我要回家”
“你以为老子是专门来送你回家的?”月挚庭双手放在膝前,沉声说,
“上次在山里你就能缓解本王体内的毒素,若是在这京城,有用不完的药材跟人手帮你的前提下,你是不是就能替本王解毒?”
他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作为一个王爷身中奇毒,他并不好满大街张贴皇榜地找能解毒之人,孟灼儿机缘巧合下知晓此事,或许就是天意。
“我为什么要帮你,别跟我扯什么医者父母心,我这人是没心的。”
孟灼儿讽刺挑眉,嚣张极了。
的确,在现代她是家族里最具有医学天赋的,但也是最没医德的人,上天给她这个天赋,但她志不在医,只想着吃。
“你敢拒绝?”男人气压瞬间降低,气息危险至极,“你可知晓本王是谁?”
“本王?”孟灼儿皱眉,“你还是个王啊。”
她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男人或许是有用的。
“好,我帮你,但我有什么好处。”
她张口就答应了。
月挚庭愣住,显然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变脸如此之快,在知晓他是个王爷后,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人对权利财富是不动心的,原还觉得她跟旁人有所不同,却也是一般的势利眼。
“在心里骂我作甚,有本事直接说出来啊。”
孟灼儿蓦然开口,可以说是很猖狂了。
若非她有用,月挚庭还真是一秒都不想见到她,恨不得立即将女人扔下车。
“现在去王府,你诊脉、开药。”男人眯起双眸,杀意毕露,“听着,你要是胆敢骗本王,本王必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是孟国公来,本王让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
孟灼儿嚣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前世她有本事、家族财力、可看着眼前这位……她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
她惊觉自己好像真的惹上麻烦了。
这个病人……她似乎已是拒绝不了了。
但就在这时,马车却忽然被人拦停。
“王爷,奴才有要事禀告。”
外面的人似乎很着急。
月挚庭冷冷瞥了眼孟灼儿,走出了车子。
孟灼儿有被那一眼吓到,心有余悸地摸着怀中的大公鸡。
“一群废物,”
外面传来男人的暴怒声,连带车内的孟灼儿都被吓了一跳。
啧啧,这男人真暴躁。
她撇了撇嘴
不一会儿,男人从车外进来,表情阴沉如水:“下车。”
“啊?”
孟灼儿反应过来,忙不慌送地起身,“我马上下车。”
她手脚利落,抱着大公鸡一下就从车上跳了下去,临了还差点把脚踝给崴了。
“开车。”
男人冰冷的声音落下,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街道。
孟灼儿啧啧两下:“什么玩意儿啊,还真当本小姐是你奴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什么三更死五更死的……要死你自己死。”
她翻着白眼,往车子相反的方向走,但走几步又觉得不对。
她还得往前走个五十来米才能到孟国公府。
孟灼儿满腹牢骚:既然都是要经过孟国公府的,还就只有这么点距离,为毛还把她赶下车。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碰——”
孟灼儿刚走到前厅,秦美珍就用力将茶杯砸在地上。
她怒气冲冲,若眼神能杀人,孟灼儿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秦美珍的态度孟灼儿早有所料,但她懒得跟对方对峙,扭头往自己的院子跑。
她倒是后悔,当初趁着人多杂乱时没有再多甩秦美珍几个巴掌。
“站住。”秦美珍拍桌而起,三两步冲过来。
“你想干什么。”
孟灼儿傲慢地看着对方,目光慵懒,“今日是您女儿的大喜日子,您不能动气的,这不吉利呀!”
她很会说话,知道秦美珍哪儿疼戳哪。
“你还敢说——”秦美珍几乎是立即怒吼出声,“当初明明说好了你替菲菲出嫁,你都拿了钱了居然还敢反悔,孟灼儿你简直不是人,你毒如蛇蝎。”
这样的控诉根本不能伤孟灼儿一分一毫,她甚至还在笑:“对,我就是恶毒,我就是毒如蛇蝎你能拿我怎样?
现在木已成舟,一切都尘埃落定,孟意菲已经是晋南王府的人了,你能如何?
怎么,你还敢打我吗?你敢去晋南王府把人抢回来吗?我现在就算是给你一百个胆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吗?”
孟灼儿致命四连问,桀骜不驯,带着藐视一切的得意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