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恬搞不懂,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有人陷害她,有人要杀她,原身叶歆恬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到底做了多少要她背锅的事?
感觉到身后有温热正在靠近,她立刻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紧张地说:“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虽说她这里啥都没有,但该有的气势还是得有,更何况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是怕死,是知道如何保命。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将剑身更加贴近她的脖子,这会使冰凉,等下就是一股暖意了。
自从来到这里,破事一大堆,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无权无势不说,还是个爹不疼,根本没有靠山。
“警觉性变得这么差,我教你的武功哪去了?”身后的人边说边收起长剑,从胸前掏出火折子,对着口一吹,火光冒了出来,他往前一丢,火折子碰到灯具,然后点燃。
叶歆恬吁了口气,手捂着狂跳的心脏,刚才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又要死一次。
可是,待安静下来,她开始仔细解读对方话中的意思,教?武功?难不成对方是原身的师傅?但她从来没听过有这号人物啊。
“师傅?”她不太确定,小声叫了句。
李鸿鹏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然后径自坐下,并给自己斟了杯茶,冷冷道:“你从来不会叫我师傅。”
他之所以成为叶歆恬的师傅,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想拒绝。
叶歆恬尴尬笑了笑,坐到他身边,端起茶壶给他添茶,笑眯眯说:“哈哈,人会变月会圆嘛,今天的我已非昨日的我,人是会成长的。我理应尊重师傅。”
“我们只是金钱聘用的关系,何来尊重这么一说?再说了,如今你可是归为王妃,师傅见了你都要给你下跪。”李鸿鹏嘲讽道。
叶歆恬听明白了他话中的不屑,不是说师徒关系吗?这么不和谐?感觉像是被骗了,满腔不悦。
等等?叶歆恬是将军的女儿,她学武为啥要偷偷摸摸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应该是徒弟给师傅下跪才对。”她赔笑道,说着便屈膝准备跪下去。
李鸿鹏十分惊讶,很快回过神来,伸出收鞘的长剑,抵住她的双膝,说:“为师可承受不起,请王妃站好了。”
叶歆恬直起身子,深深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中得知,他并非自愿教原身叶歆恬习武。看来,明天她得找春珂谈谈了。
见行礼无效,她便绕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力度适中地按着,胁肩谄笑问:“师傅,力道还可以吗?”
李鸿鹏压下心中的讶异,直了直身子说:“可以。都说结婚能改变一个人,你也改变了不少。”
叶歆恬拼命点头附和他的话,捏了好一会,手都酸了,他也没有要教她武功的意思,于是开口问:“师傅,我们今天练什么?”
她经历了被软禁、被下毒、被诬陷,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在王府想要活下来,她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有自己的权力,还有必须要有钱,这样才能在这里立足。
而她想在王府立足的理由也很简单,反正出去也要租房子安身,何不仗着王妃的身份,蹭吃蹭喝呢。
王妃这名头她只是挂着,什么权力都没有,她也不想去争,但是为了以后出了王府,自己照样能活得好好的,她得开始为自己筹划了。
这不,今天有师傅送上门,她学学武功又何妨。
“扎个马步我看看。”李鸿鹏瞥着她说。
叶歆恬学着电视剧里,有模有样扎着,心想在古代会武功是很牛的,什么柔道黑带,在武功面前都是浮云。
时间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李鸿鹏提出要离开,临走之前给她留了一句话。
“每个月我会来两次,分别是初一和十五,下次备好银子,我教徒弟是现结的。还有就是,你真的是叶歆恬?”
叶歆恬吐了吐舌头,心想是不是在李鸿鹏面前露馅了,她记得易思瑾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她和原身叶歆恬差别很大?她开始好奇之前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等等?现结?这是按小时收费啊,之前叶歆恬是怎么和他谈的?
李鸿鹏见她没有立刻回答,也没说什么,跃上窗台,准备离去。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啊?”叶歆恬看着他的背影问。
“李鸿鹏。”李鸿鹏说完,便纵身一跃,融入夜色的黑暗之中。
叶歆恬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可她怎么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或者看见过?
“啊!”她忽然拍了下手掌,自言自语说:“李鸿鹏,天下第一剑,没想到原身的师傅是这么厉害的人,可算是终于拜了对的人为师啊!”
三天禁足期满
今天解禁的叶歆恬一大早心情就很好,唤春珂备了些水果,准备去看望一下苏氏。
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她为难苏氏的事,有人为她抱不平,有人戳她脊梁骨,所以她今天得去表示表示。
既然大家都说她有仇必报,那她肯定要去会会苏氏啊。但正因为事情传播得这么快,她要重新审视苏氏在王府中的地位。
叶歆恬这边刚走出明月阁,屋顶一道黑影在后面偷偷摸摸跟随,直至她到了苏氏门口,才急匆匆转身离去。
到了苏氏居住的院子,叶歆恬停住脚步,回头对春珂说:“你在外面等。”
她提着水果篮,走到苏氏房间门口,十分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苏氏打开门,一见到是叶歆恬,便想将门关上。
叶歆恬快一步将脚放进屋内,说:“何不听听我的来意,再决定是否把我轰出去?”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苏氏头瞥向另一边,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
叶歆恬笑笑,将水果篮塞进苏氏怀中,推开门边走进来边说:“如果怕我害你,我们打开门谈便是。”
苏氏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回头看见她已经当这里是自己房间坐了下来,更加生气。
两人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苏氏对叶歆恬是非常防范,而且极度抗拒的那种。
叶歆恬给苏氏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说:“白薇薇给了你多少好处,这样陷害我?”
“陷害?明明是你打的我!”苏氏掩盖住眼中的讶异,拍着桌子气愤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从我进府开始,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王妃,老奴不敢。”
“不敢?”叶歆恬低笑了声,将茶杯重重放开,砰地一声,杯子里的水溅湿了一方桌布,她说:“白薇薇带着王爷来,你扑在我脚边求饶,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苏氏咬咬牙,坚定道:“就是这么巧。”
“听说你对王爷可是忠心不二的,怎么,白薇薇给的价钱高点,你就倒戈相向了?”
“老身处处为爷着想!”
“既然是着想,那帮着外人陷害王妃,这条罪名怎么算?”
“你是将军的人,王爷根本不信你!”
“信不信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是啊,正主易思瑾都没说,怎么轮到苏氏说呢?
苏氏冷哼了声,说:“王妃今天是来教训老身的?但是口说无凭,三两句就想套老身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叶歆恬将桌上的水果篮推到苏氏面前,笑着说:“我今天是来送礼的,顺便谈谈合作。”
“合作?别做梦了,老身是不可能站在你这边的。”苏氏双臂环胸,对水果篮不屑一顾。
“放心,我不是要你揭穿白薇薇。”叶歆恬觉得,白薇薇对她而言,就是个跳梁小丑,背后搞搞风雨的人而已。
苏氏不解看着叶歆恬,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叶歆恬端起茶壶,走到苏氏身边,给她的杯子斟满热茶,然后说:“我知道,合作是要将诚意的,不知这个东西是否合苏姑姑的心意?”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纯白色的上好羊脂玉,是仿照某人身上所佩戴打造的,连上面的刻字都一模一样,绝对的高仿a货。
苏氏见到玉佩,像疯了一样扑上去,将玉佩攥在手里,怒吼问:“哪里来的,你把他怎么了!”
“人我倒是没怎么,只是这玉佩你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到我身上呢?”叶歆恬冷笑,接着说:“苏姑姑你说要是我以后要对他怎样,也必定不难吧。”
苏氏用力握着玉佩,进退两难,不知如何选择。
而叶歆恬也不介意等,坐回原来的位置,喝茶等待着,但她觉得,她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后,她听到了应允,便走出了房间,还细心帮苏氏关上房门。
然而,她一回头,就看到易思瑾怒气冲冲朝她走来。
易思瑾大步上前,在她面前停下的同时,抬手捏住她的手腕,问:“你跟乳娘说了什么?”
叶歆恬挣了挣,没能动摇他半分,只能任由他攥着,说:“王爷来得真及时,这是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内线,才能做到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