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没事儿少说点话,至少还可以少暴露一点自己的无知。”
颜初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而后落下一句让全场专家们都震惊了的话:
“麻醉这一块,可以交给我。”
“交给你?”
亚尔弗列德眯了下眼:
“你有麻醉师证?”
“没有。”
“那你……”
“麻醉师在手术中的主要作用,除了麻醉患者外,还要通过精准的药剂注入,随时帮患者将生命状态调整在最佳水平,
这一点中医同样可以做到。”
颜初眸光平静地在会议室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到亚尔弗列德身上:
“具体操作原理跟你说了你大概也不会懂,只会愚昧地认为那是意念控制,所以我也懒得赘述。
你需要告诉我,在有麻醉师的配合下,你可以完成这台手术吗?”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亚尔弗列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颜初:
“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手术!
你自己看看清楚,肿瘤已经覆盖在了心脏上,如果不取干净,就会因为恶性转移而丧命。
而且因为胸腔很容易浸润,不打开看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确认肿瘤到底被膜覆盖到了什么程度!
甚至有没有进入组织都还是未知!
手术一旦开始,肿瘤扩散导致大出血,就可以能让患者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这是只要开始了,就无法回头的手术,
你到这种时候了,还要为了出风头而肆意妄为吗!”
“够了。”
顾清临没心情听亚尔弗列德在这种时候叨叨,他拧了下眉,沉声道:
“我相信她。”
“顾先生!”
亚尔弗列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颜初她一个不懂事,只想着要炫耀自己的小姑娘也就算了,顾清临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更是患者的亲孙子,他怎么也跟着胡闹!
亚尔弗列德只觉得无比的荒谬,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可胸口的憋闷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现在还不知道肿瘤的浸润的程度,如果只在外围的话,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但如果里面都有了……那只能看程度如何,
要是已经侵蚀到左心房以及肺静脉,那我也无能为力!”
他这话一落,在场的心外科专家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毕竟真要是侵蚀到左心房了,那再想切除全部肿瘤,不就得把整个左心房都切除干净?
那样一来,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心功能,患者毫无疑问也只有死路一条。
但颜初显然不这么想。
她只是有些遗憾,如果情况真到了那一步,她西医也会的事情,大概就藏不住了。
因为颜初的坚定,以及顾清临这个患者家属的力挺,亚尔弗列德主刀,颜初充当麻醉师的这一场稍显怪异的中西结合手术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八点。
会议刚一结束,亚尔弗列德就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等在外面的林管家等人见状,心中不由得都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