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这座宫殿，她调笑道：“好像真的被你说中了，这儿就是个海鲜市场啊。”
叶凌辰耸耸肩。
这特么宁愿没说中，就这里的味道差不多能把人给送走了。
他叹着气，从储物空间中拿出手电筒，丢给了陆安然一个。
二人打着手电在这间正殿中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古怪。
陆安然用手电照了照前方那座古古怪怪的雕塑。
她“咦”了一声之后，走上去用手拨开了这座雕像上缠绕的层层干枯的海藻。
海藻被摘除了些许后，这座雕像的真面目露出了些。
叶凌辰正好转头看了过去。
他愣在了原地。
那是个巨大的倒三角，其中套着个长着漆黑山羊头的怪人。
山羊头怪人有着长长的胡须，四对***，叶凌辰隐约觉得其两个肩头的形状有些像蘑菇，身上还缠绕着两条蛇形之物。
等离近些后，叶凌辰才发现那两个蘑菇其实是那两条“蛇”的头部，而在雕像的后部生着一小小的蝙蝠翼，在它的手掌脚掌与四肢之间都有蹼一样的东西存在。
这样完全违背达尔文进化论的生物，叶凌辰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叶凌辰倒是可以从这尊雕像上读出点生殖崇拜的味道。
这让他更困惑了。
这特么又不是原始社会，怎么会崇拜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
见到这尊雕像后，陆安然脸色一沉。
她三下五除二，将雕像上的海藻全部去除。
“这是……黑山羊的女儿？！”
陆安然脸色阴沉，召唤出了长剑。
“为什么在第二序列会出现这么明目张胆的死界崇拜？！”
叶凌辰哪里知道这个啊。
他满脸懵逼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刚来这里才多久……还有，黑山羊的女儿这尊雕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那个世界的1845年左右，黑山羊的一个女儿在北极被英国皇家海军的erebus号和terror号当做是新物种围捕。”
陆安然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这尊雕像的肩头。
“据说它被捞起来没多久就死了，尸体的腐烂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预计，而且那股臭味仿佛来自地狱，哪怕是用多少冰块都无法解决
无奈之下，erebus号的船员只能把它切下一部分，而后将尸体丢回了海里，之后erebus号和terror号就消失了。”
“哈？”
这个故事叶凌辰听都没听过。
不过还在gcp服役的时候，他倒是听过一个英国士兵讲起过这个故事。
船的名称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不一样。
后来这个故事还被拍成了剧，叫什么恶灵之类的。
从这个故事来看，自己来的那个世界，时间线和第一序列应该是差不多的。
只是不知道为啥到了第二序列就变得这么奇怪了。
看陆安然这个表情，叶凌辰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她的本事叶凌辰可是见过的，连她都露出这幅表情，这玩意有多难缠自然是不言而喻。
陆安然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我父亲在他的回忆录里曾提到，他们在画中世界也碰到过这样的死界崇拜，当时他们遇上的雕像和这个完全一样。”
“这……后来呢？”
“后来在战争结束后，我们派人走遍了画中世界，但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与黑山羊的女儿有关的线索，最后这个调查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你说的那两艘船……他们是不是被那个什么黑山羊还是白山羊给吃了？”
“不，没人知道那两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哪怕是用回溯时间的方式，看到的景象也完全是模糊的。”陆安然摇摇头，“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两艘船必然是遭到了死界的报复。”
“所以这下面可能有黑山羊的女儿？罪恶一代其实是用”
叶凌辰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jackpot，真是运气好到爆炸，现在怎么办，咱们撤退吗？！”
不等陆安然回答，一个女声传来：“来者是客，既然来了，不坐坐，给我这主人个面子吗？这可不礼貌，十分不礼貌。”
叶凌辰循着声音朝头顶看去。
只见天花板上有一团蠕动的“黑雾”。
两个披着长袍的人倒吊在天花板上，正“艰难”地从黑雾中拔出腿。
几秒后，这两个男人拔出腿，稳稳地落在了五人面前。
他们那一黑一白的长袍很奇特，仿佛是用某种防水布制成的，在礼拜堂的烛火映照下反射出奇异的光芒。
从体型上，陆轩能看得出这是两个男人。
但是他们的声音却是柔和的女声。
叶凌辰有点吃惊，陆安然却上前半步，横剑体前：“你们是什么人？”
二人没有回答，他们的后背处忽然涌出无数个紫色光球。
叶凌辰仔细一看，顿时大惊。
发现这些光球上都长着人脸，有男有女，一张张皆是表情扭曲，恸哭着的脸庞。
这些漫天的紫色光球现身后马上奔着二人冲过来，将正殿映照在异样的紫光之中。
两个男人漂浮而起，在二人头上继续释放着紫色光球。
“小心，这些东西应该是怨念珠，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这个东西！”
陆安然大喝一声，将长剑猛地刺来一下地面。
长剑化为了链剑。
那些原本应该贴合紧密的金属瞬间散成一片片的，如同树枝上的片片树叶般随着陆安然的动作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猛地挥舞起手中这柄链剑，直挺挺地将那些怨念珠全部凌空扫爆。
相比之下，叶凌辰就显得狼狈多了。
他被七八团怨念珠缠上，光剑在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毫无卵用，还不如最低级的震荡术好用。
陆安然见此叹了口气，左手挥剑抵挡这些怨念珠，右手伸进储物空间中，拔出之前从旧大陆收缴回来的大剑忤逆丢给叶凌辰。
“用这个！”
“卧槽！”
叶凌辰险些被这柄大剑拍到脸。
他战战兢兢地握着剑柄，回想着刚刚差点被这把剑砸破相时的场景。
叶凌辰试了一下，这柄大剑不仅重，而且异常锋利，能轻而易举地切开旁边坚固的石制座椅。
玛德，要是这把剑糊在脸上，那可就不是破相这么简单了。
叶凌辰不禁有些后怕。
握住剑柄的刹那，叶凌辰感觉到自己体内说不准是魔蕴还是灵源被什么东西调动起来了。
剑刃上泛起了七彩光芒。
叶凌辰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过多地纠结。
那些怨念珠疯狂地朝叶凌辰涌来，几乎将他进退的道路全部封死。
叶凌辰挥剑抵挡着这些怨念珠的侵蚀。
旁边的陆安然已经在漫天的怨念珠中清理出一条道路，奔着那两个悬在空中，本着那两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就去了。
然而对方的反应要比她的动作快得多。
只是这一个突起的动作，对方就已经判断出了她的意图。
悬在空中的两个人瞬间做出了反应。
二人齐齐地消失在原地，陆安然手中的链剑只砍中了他们的残影。
片刻的功夫，二人就在另一个地方出现，两道紫色光束对着陆安然扑空而来。
陆安然震惊地展开护盾，抵挡住了光束大部分的杀伤力。
强大的冲击力将她冲飞了出去。
陆安然被推着滑到叶凌辰面前，一路上撞碎无数怨念珠，在地面上留下了道深深的沟壑。
她咬着牙，猛地将顶着光束的护盾扔下左侧，这才摆脱了二人的攻击。
“该死……”
陆安然暗骂一声。
她猛地转身从叶凌辰手中拿过那柄大剑。
“咔嚓”一声脆响，陆安然从忤逆中拔出了一柄没有剑柄的短剑，而后将这柄剑的“剑鞘”扔向了天空。
忤逆的厚实剑身凌空分开，分成了十六柄无柄之剑。
八柄无柄之剑飞旋环绕在陆安然周身，形成一道锐利无比的防御屏障。
陆安然大喝一声，她瞳仁中散发出血红的光芒，在众多短剑的环绕拱卫下朝着那两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怪人猛冲了过去。
那二人见势不妙，又想依靠短距折跃来躲避。
但这次陆安然提前预判了二人的落点。
二人的身形刚刚出现，陆安然手中的短剑便已经刺了过去。
叶凌辰看着短剑刺破一个阴阳人的胸膛，他瞬间便化为了灰烬飘散。
陆安然连续杀死了两个阴阳人，而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将忤逆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叶凌辰松了口气：“这是什么玩意？”
陆安然耸耸肩：“我也不是百科全书啊，你问我我哪知道。”
“我看你认出了他们用的那什么珠子，就以为……”
“啊……其实这是从我父亲的笔记上读来的，他管这玩意叫怨念爆弹，我觉得太中二了就改叫怨念珠，不过这东西就算是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没有人使用过。”
“为何？”
“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和死界崇拜有关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是能解释得清楚，毕竟只要和死界沾上关系，就会出大问题。”
“嗯……”
“继续往下走吧，看看到底还会有什么样的人在等着我们。”
“嗯，不过咱们要先找找，从什么地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