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晚上，叶凌辰冒着大雨登上了浮空车。
凌轩逸坐在后座上，见叶凌辰开门上来，将一个参观者胸牌交给了他。
叶凌辰有点懵：“这是……”
“那地方的等级不比海底监狱低，这个是正规程序需要的。”
“明白了。”
叶凌辰点点头，将这个胸牌别在了自己的胸前。
浮空车在暴雨中缓缓起飞。
大约半小时后，浮空车抵达了首都郊区。
叶凌辰透过车窗朝外看了看。
这地方虽然也算是在首都范围之内，但因为旁边有新暮星团的武器试验场等缘故，这周围要么是雪原荒地，要么就是浓密的松林。
除了这座精神病院外，这个区域还有一个监狱。
要是从这座精神病院或者监狱中逃出来，只有两个下场。
第一个，冷死。
第二个，被森林里的野生动物袭击。
叶凌辰耸耸肩。
这地方还真是建监狱或者精神病医院。
很快，浮空车在9号精神病院的停车区缓缓降落。
站在高高的停车区，叶凌辰环视了一下这座精神病院。
和自己两年前来相比，这里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特别是那些通了电的刀片铁丝网。
“这就是你说的先进防御装置？”
叶凌辰翻了个白眼。
玛德，这叫什么先进防御装置啊。
这个东西不是最基本的防御措施吗？
凌轩逸笑着摇摇头：“给我来你就知道了。”
“嗯？”
叶凌辰更加疑惑了。
这个地方其它部分的和正常精神病院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很快，叶凌辰就意识到什么才是这里正儿八经的防御装置了。
“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防御屏障的？”
“当然是新暮星团科研局了。”
“啊……这……”
叶凌辰这下可是彻底懵了。
新暮星团科研局什么时候和精神病院合作了？
不过想到这里面关的都是大批大批的人才，新暮星团科研局会来合作也没什么奇怪的。
门口的仿生人士兵核验过二人的身份后，挥手让二人进去。
进门之后，叶凌辰立马将白龙之魄挂在了腰间。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拔剑。
9号精神病院因为关着太多的人才，为了不让他们的“光辉思想”扩散出去，这里也就成为了唯一一座以仿生人为主的精神病院。
走进大门之后，叶凌辰立马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感觉。
两个穿着号服的病人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一边下棋，两个人一边神神叨叨的，仿佛周围还有什么人在。
叶凌辰见此，不由翻了个白眼。
凌轩逸低声道：“话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有啊。”
“什么？！”
凌轩逸不由大惊。
叶凌辰耸耸肩：“从术士的角度看，鬼和怨灵什么的都是正常存在的，不过灵视没有到一定地步，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
“那……那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样？”
“就会被杀了呗。”
谁成想二人这简单的闲聊突然让正在下棋的两个病人激动了起来。
二人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冲了过来。
四个仿生人守卫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开。
其中一人握住了叶凌辰的手：“对吧，你也相信这世上有鬼，这世上真的有鬼，昨天晚上我就见到了，就在3楼病房里，就在3楼病房里。”
叶凌辰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热情”地招待，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个人则拉着凌轩逸，神神叨叨了一大堆诸如“这间医院有鬼”和“看到鬼吃人”之类的话。
叶凌辰和凌轩逸对视了一眼。
这时候，四个仿生人护卫反应过来了。
他们上前，呵斥着将这两个人拉开。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之突然，叶凌辰和凌轩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二人反应过来，这两个患者已经被拉走了。
叶凌辰说道：“刚刚……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他们对你说的鬼神话题很有兴趣啊。”
凌轩逸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叶子，这世上真有鬼吗？”
“刚刚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可是……这么说的话，他们真的能见到吗？”
“这个说不准。”
叶凌辰满脸无奈地说道。
“通常来说，只有术士的灵视会偏高，但是想要到看到灵界生物的地步还是有些难的，至于这些精神病人么……
我记得之前有看过第一序列的一个相关研究，说是精神病患者即使不是术士，但是因为他们大脑的特殊性，某些情况下他们是能见到，甚至进入灵界的。”
“灵界……”
“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第一序列的那个研究也没有指明灵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是说那地方异常阴冷，到处是古怪的生物，还有就是怨灵云云。”
叶凌辰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真正去过灵界的人，根本就没办法清晰地描述那里的样子。”
“他……他们都被杀了？”
“不不不，比被杀了还要惨，他们的灵魂被留在灵界了，只剩下一具空空如也的躯体活在世界上，他们的研究是通过调取他们的记忆得出了些碎片化的信息，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那这不是说明，这地方真的有鬼啊！”
凌轩逸露出了几分惊恐的表情。
这是叶凌辰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灵界里的东西不符合物理定律。
不管是混沌还是异血鬼，都是得符合物理学定律，一梭子下去打烂了也就没事了。
叶凌辰笑了起来：“放心吧，你看不见它们，它们也看不见你，除非是有些人作死，非要把自己的灵视拔高到能够看到它们的地步。”
“真的？”
“当然是真的，讲个恐怖故事，就在你我说话的时候，那个世界里的东西就已经从我们身上穿过去不止一次了。”
“卧槽，你别吓我！”
“哈哈哈哈。”
二人说笑着，在四个仿生人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了17层。
从15层开始，病房里就不再是单一的精神病人了。
这里面关了很多不能让他们露面，但也不能把他们丢到监狱或者是干掉的人。
比如这次抓回来的，包括陈安平六个人。
官方对外的解释是，他们六个酒精中毒，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和观察。
而正对他们进行观察的医院被重兵把守，连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陈安平在17楼22号病房。
四个仿生人护卫打开了厚实的大门，而后便站在了门的两侧。
叶凌辰走了进去。
里面的味道实在有些令人难以忍受。
屋子里有馊了的食物，另一边的厕所更是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叶凌辰甚至看到了点货。
这让他非常无语，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两瓶魔药。
凌轩逸疑惑地看着手里的魔药瓶子：“这是干嘛的？”
“让咱们能在这里安稳地和陈安平聊下去，不至于被这里的东西恶心到呕吐，然后呛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
说着，叶凌辰将手里的魔药一饮而尽。
见叶凌辰一仰脖喝了，凌轩逸看了看这里面的环境，也迅速将魔药喝下。
几秒后，他便对叶凌辰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少数普通人喝了不会有不良反应，而且效果能够完全发挥出来的魔药。
这陈安平虽然出身不算好，但这些年跟着于科克也算混了个人模狗样，山珍野味吃惯了，仆人伺候惯了，现在突然从天堂摔回到原位，自然是难以忍受。
他听得动静，连忙转过身。
见到是叶凌辰，陈安平心中的万般感情瞬间涌了上来。
他猛扑到叶凌辰面前，噼里啪啦地甩出了一大堆话。
什么“我悔改”，什么“放我出去”，什么“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云云。
这家伙在这里待的这段时间瘦了不少，看上去已经不再是那个红光满面，高高在上的大人了。
叶凌辰被他握着手，满脸想要杀人的表情。
他娘的，以后谁要是敢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和自己握手，自己绝对要把他砍成八块！
但是现在显然不合适。
叶凌辰连续后退了两步，说道：“咳咳，你先冷静点，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说你后悔了？”
说这话的时候，叶凌辰脸上的表情异常真诚。
此时的陈安平哪里还有什么思考能力。
见此，他连忙说道：“我坦白，我坦白，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告诉你。”
叶凌辰皱起了眉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是受到别人的委托，来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维安卡宾枪团找到你的时候你攻击了他们，这你知道吧？”
“我……我知道，这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我现在就坦白，只要能让我出去，我什么都告诉你。”
“行吧，你说说看，除了中邪之外，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叶凌辰说着，从旁边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他和凌轩逸坐在了陈安平面前：“现在你可以仔细地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陈安平咽了咽口水。
开始说话前，不知为什么他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