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
,福妻嫁到
几人今日无事,所以中午便留在了马场用饭。
沈宴铮和赵烈坐在一侧,其他三人则坐在了另一侧。中间只隔了一道纱帘,五人并未同桌,却又能互相看到身影。
马场的饭菜说不上精致,但因着是附近村民自己种的新鲜食材,所以味道还算鲜美。
用过了午饭,迟意就开始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这一上午她的运动量也并不算少,这会儿酒足饭饱,她的困劲儿自然就上来了。
看沈以義和赵琳的兴致不减,迟意也就没有提出回城,而是自行去了客房,打算眯一会儿午觉。
躺下正要睡呢,白芷就推开门探进来脑袋小声说沈宴铮过来了。
迟意歪着身子没动,蔫蔫的叫人进来。
沈宴铮进来就看到迟意没精打采的靠在暖炕上昏昏欲睡,他搬了个小兀子过来,坐在炕边,伸手碰了碰迟意的脸。
迟意夏天怕热,今儿又是个大晴天,她本就热的冒汗,沈宴铮的手又热的发烫,弄的她十分不舒服。
往旁边歪了歪头,躲开沈宴铮的手,她睁开眼睛瞪了他一下,“你快离我远一点儿,坐我身边我都觉得热的难受!”
沈宴铮无奈的收回手,忍不住摩擦了一下两个指尖,指控迟意道,“你这就开始厌烦我了?”
“说什么呢?”迟意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我什么时候厌烦你了?还有,你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主动跟别人比试上了。”
沈宴铮并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以前那些京中世家公子中,总会排一些各式各样的榜,什么文采榜,样貌榜之类的。
前朝好奢靡,文人骚客多,附庸风雅之人也不在少数。
以前的沈宴铮身为异性王之子,从一出生就注定平凡不了。但他这个人却并不看重这些,从来不参加那些个诗会比武擂台什么的。
以前迟意还好奇,问他就不想要出出风头?毕竟以他的能力,想要折冠并不难。
他却从来不以为意,本领都是自身的经验累积,并不是为了出风头的。
迟意还笑话他说这话时倒像个老学究,谁成想,真成了老学究的年龄的人,现在却与一个小年轻比试上了。
一听这话,沈宴铮倒先不满一起,反问迟意道,“你约了赵家兄妹,怎么也不告知我一声?”
“路上正好遇上了,他们刚入京,对京城也不甚熟悉。更何况赵家与我父亲有些关系,我与他们交好,也没什么问题。”
迟意从炕上坐起来,歪着头看着沈宴铮,好奇的笑道,“怎么?就因为我约了其他人一起,你就不乐意了?”
“没有不乐意。”沈宴铮多少有些不自在,他好不容易与迟意重新相识,心中自然早就已经把迟意当做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了。今日见到她与那赵烈骑着马有说有笑的,他心中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股火。
他自然知晓赵芃是迟励宇的人,也明白迟意跟赵烈兄妹二人来往没有问题,可他就是心中不爽,想要给那小子点儿颜色看看。
这话他不好意思跟迟意明说,可她问的也直白,他也只能矢口否认。
“你眼睛一转,我就知道你心中要冒什么坏水儿。”迟意有些粗俗的说了一句,可语气和姿态又显得十分的优雅。
“跟谁学的这话?往后莫要当着外人的面说。”沈宴铮立即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却也不敢深说。
迟意嘻嘻一笑,十分坦然的炫耀,“我们迟家都不拘小节,还有更粗俗的话我没学会呢,等我学上几句,往后再说给你听!”
“迟家就教了你这些?!”沈宴铮不敢置信的看着迟意,简直无法想象迟意往后会跟他说出更多出人意料的话来。
迟意脸一沉,不满的看着沈宴铮,咬着牙问他,“怎么,我说些粗俗的话,你就不乐意了?那我看咱们还是别见面的好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不是以前的阴慈懿了。”
“阿慈!”沈宴铮脸色一变,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他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一把拉住迟意,把人困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浑身颤抖的紧紧搂住迟意,语无伦次的说道,“阿慈,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了……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
迟意明显一愣,却也察觉出了沈宴铮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伸出双手搂住沈宴铮的后背,放缓了语气,轻声安抚道,“我不走,我不走,我陪着你呢,你不要怕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搂抱着,迟意温声细语的安抚着沈宴铮。
过了好半响,沈宴铮似乎是平静下来了,他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迟意的脖颈边,闷闷的说道,“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你……”迟意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可刚说了一个字,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前世沈宴铮举兵造反,可第一件事不是攻入京城登上皇位,而是直接下令追上了她的和亲队伍,阻止她嫁入匈奴。
当时的迟意心慌意乱,又听闻她母后已死,小皇帝也下落不明。她不知道沈宴铮当时心中是否对她还有意,可她却知道,两人是不能有以后了。一个是推翻前朝的新帝,一个则是前朝的嫡公主,不论如何,家仇隔在中间,迟意就是再心悦他,也放不下芥蒂。
兜兜转转这么些年过去了,两人能再次相遇,迟意也会感叹老天爷对她不薄。
只是对于过去的种种,二人心照不宣的都当做了过去式,轻易不再提及。
今日若不是看沈宴铮状态不对,她也不会犹豫要不要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宴铮趴在她怀中不说话,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颈窝,好半响才喃喃说道,“你之前走的决绝,又不想叫我找到你。我知你顾虑,所以不敢去打扰,可是我真的太难熬了,阿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狠心?”
迟意抚摸着他后背的双手一顿,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什么东西,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她忍住眼眶中的湿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问道,“你是已经找到我了么?”
迟意说的不明不白,可沈宴铮却知道她的意思。
微微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费了三年的时间,可我也只敢远远的看看你。当时正和匈奴大战,你知道么,我被那匈奴王子一刀砍在了身上,胳膊差点儿就掉了。要不是寻你的人说找到你的踪迹,我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迟意顿时忍不住了,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泅湿了沈宴铮肩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