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隐匿术……”
魏武轻轻挑眉。
瞒天过海乃是隐匿之术,这里的隐匿有三种意义,一是隐匿身形气息,二是隐匿面容,三是隐匿修为。
也就是潜行,易容,装弱。
“掩藏修为境界么,正合我意。”
他境界增长太快,被人发现容易招人怀疑。
目前,他是炼气九重,魏家最强大的,也就辟府一重的魏春和,应该无法看破他的修为。
但其他境界更高的人,就瞒不住了。
有了这瞒天过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他又查看其他法术,发现都极为有意思。
比如趁火打劫,是寻找敌人破绽,针对打击。
借尸还魂,是附身术,能驱遣妖魔仙凡,山精鬼怪。
金蝉脱壳,乃是逃命之法,凝炼替身,抵挡致命一击。
树上开花是幻术。
美人计是媚术。
……
而且,这些法术还能融合,形成更加强大的法术。
比如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和声东击西,这六门法术可融合,成为胜战大法。
无中生有、暗度陈仓、隔岸观火、笑里藏刀、李代桃僵和顺手牵羊,则成为敌战大法。
其余类似。
魏武翻看三十六计,先是兴奋激动,而后逐渐皱起眉头。
他赶紧平复浮躁的心。
“贪多嚼不烂,我不能被繁多的法术迷了眼。”
“瞒天过海尤其重要,肯定要学。除此之外,我还要挑一种攻击之术。”
片刻之后,他选定了另一种法术:抛砖引玉。
这门法术不是正统的攻击术,而是增益之法,可以使其他法术和法宝获得远超正常水平的威力。
比如一把一阶上等的灵剑,施展抛砖引玉后,可以激发出二阶的威力!
他之前的黄阶下等法术紫玉指,有抛砖引玉加成,也能跟黄阶中等的子母炼罡诀不相上下。
“就这两种了!”
三十六计里,每种法术都有九重,修习之路任重道远。
他又盘膝坐下,开始根据秘籍运转灵气,修炼法术。
就在他沉浸修炼之时,魏家苍泉山后殿,家族重要成员都坐在一张大桌前。
魏景泊居于主位,身边是魏錾和魏东辰两个炼气九重,也就是魏武的三叔公、二爷爷。
接下来依次是余下两个炼气八重,魏均臣、魏薪言。
再往下,则是五个炼气七重,连采石窟的魏森都坐到了这里。
魏家炼气七重以上,除了老祖魏春和,一共十人!
在场还有一些身居家族要职的炼气六重。
就在方才,魏景泊已经正式宣布,与玄风门三方势力结盟,围杀李家!
魏均臣身材魁梧,坐在木椅上,如一头熊,他的眼中满是得意。
这次结盟,正是他一手促成的!
之前魏景泊犹豫不决,推诿多时,不就是见不得自己出风头。
多亏自己坚持,在数次会议上说服两位九重的长辈,而老祖魏春和也觉得此事可行,才为魏家争来目前的局面,否则灵泉群就要白白送人了。
到时候玄风宗、秦家、朱家三方结盟,魏家孤零零的,虎视之下,岂能安稳。
魏景泊作为家主,未免过于小心谨慎,缺少魄力!
当初家主之争,就在他和魏景泊之间,两人不相上下。
最终,老祖竟然以魏均臣年长而未娶妻为由,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当时膝下已有一女的魏景泊,气得他第二天就找了个女人成亲。
他从来没有真正服过魏景泊,而这一件事,果然说明其能力不足。
“诸位,”魏景泊站起来道,“我还有一事要宣布,我这里有八枚奇药,名为小笼包,吃了之后,练气八重之下,可连破两个境界以上,炼气八重之上,则可破一个境界,只对炼气期有用。”
说着,把小笼包拿出来。
魏武给他的时候是十枚,自己用了一枚,给了魏洛一枚,自然还剩八枚。
下方的人纷纷抬起头,目光闪烁,看向小笼包。
“家主,这种事可不能轻言,这东西真有此作用?”魏景泊身边的魏錾开口道。
魏景泊微微一笑,散发身上气息,众人脸色顿变。
炼气九重!
魏均臣更是心里一惊,他竟然早自己一步,到了炼气九重!
他望向小笼包,目光火热,魏景泊什么时候获得了如此宝物。
其他人也心思跳动,眼含激动。
只有魏森若有所思。
“家主。”魏均臣眯起眼睛道。
魏家族人关系亲密,平日里同辈之间并不要求称呼家主,但这种场合,当然不适合直呼姓名。
“不知魏武魏洛,可曾服用过此药?”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眼神微妙起来。
按说魏景泊得到这样的宝物,给自己的儿子女儿先使用,原本无可厚非,但若是放到这种场合讨论,则需就大义而避私情。
至于所谓的大义,自然是奉献给家族,让家族商定使用之人。
其他人还好说,魏景泊乃是家主,更应该以身作则。
对于魏均臣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倒也不奇怪,他们相处多年,对彼此都十分了解,魏均臣对家主不满,早就不是秘密。
哼,魏均臣心里暗道,在围剿李家一事上,我出尽了风头,你身为家主反而显得无足轻重,这是脸上挂不住了,才把所谓的小笼包拿出来吧。
魏景泊看一眼魏均臣,并不慌乱,似乎早有预料。
“其实,这些小笼包,正是我儿魏武偶然获得,他先分给了他姐姐一枚,这才交给我。而马上就要与李家交战,我此时拿出来,也是为了行动更加保险。”
众人都轻轻点头,这样倒是合理。
对于魏武,就没有那么苛求了,毕竟家族规定,个人所得,是可以留一部分给自身的。
魏家族规并不是说,族人所有获得的东西都要上交,只是利于家族发展的资源类物品,还有数量较大的情况下,才需要贡献出来。
如果只够自身使用,则不强求。
“呵呵,”魏均臣又道,“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恰好你们一家人服用了此物,真有这么巧?”
魏景泊皱起眉头,他没想到魏均臣会把这种想法摆到明面上来讲,看来是因为李家的事,有些得意忘形了,多少年了,性格还是这样。
“我所言皆是事实。”
魏景泊只抛出这一句话,语气已有些低沉。
“两位叔伯,诸位族人,”魏均臣站起来,“我认为,此时需要查清楚,否则以后族人得到宝物,全部私吞,我们魏家如何发展,如何荣辱与共,如何保持强大凝聚力?怕不是貌合神离,有四散之危!”
魏景泊的眉头皱的愈加之深,魏均臣这话,实在是危言耸听了,但要说错对,还真没错的地方,家族大义,总是压倒一切。
其他人也都明白这一点,一时没有做声,只有几人微微点头。
“家主,为了消除误会,我想还是详细说清楚为好。如果真是侄儿得来的,那么于何时,在何处得到,可否告知?”
魏均臣是认准了小笼包乃魏景泊自己所得,才会有这两问。
但魏景泊说得还真是实话,小笼包真是魏武给他的,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魏武从哪获得。
一时之间,他只有沉默。
魏均臣嘴角泛笑:“回答这两问,有难处?”
他心里欣喜无比,长久以来,他总被魏景泊压一头,这些日子,总算找回场子了!
他倒不是想害魏景泊,毕竟说到底还是族人兄弟,他只想证明自己比魏景泊要强,更适合坐家主位置。
气氛陷入凝重与紧张,魏景泊面色很差,一脸为难。
地下的人也是心思各不相同,看向魏景泊的目光有些异样。
身为家主,确实更应该以家族为重,如此看来,魏均臣看似咄咄逼人的举动,并不过分。
他们不禁如此想道。
其实换了平时,他们只会会心一笑,毕竟人非圣人,凡事都可以理解,谁都是这么干的,也应该这样干,所谓水至清则无鱼。
此刻是被魏均臣调动了情绪。
魏景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额上开始冒汗。
魏均臣正因李家之事大出风头,自己又被诘难,此消彼长,这家主之位,似乎并不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