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结束,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这期间,有不少人都按捺不住想来跟温氏合作。
在离开国际大楼时,有人叫住了宁汐和顾淮景。
“两位,请留步。”
宁汐回头看去,来人竟是研讨会上那个帮温氏说话的专家。她记得,这个专家名叫许衡之。
“许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许衡之轻笑:“刚刚听宁总和顾总在台上的发言,实在令在下信服,不知道二位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便饭?”
宁汐道:“荣幸之至。”
许衡之高兴地合不拢嘴,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老胡这个人呢,对中医有些成见,你也不用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我这里有一个关于儿童生长激素研发的项目,不知宁总可有兴趣?”
这是温氏之前从未涉及的领域,相应的,宁汐也愿意拿出诚意:“如果能跟许教授合作,那最好不过了。人力和场地,温氏这边会帮忙解决。”
顾淮景在一旁听着,跟着附和:“器材这一块,可以交给顾氏。”
见两人都如此爽快,许衡之立即敲定下来,“人力的话。我手下有几个博士生,就是专门研究这个课题的。到时候,让他们来帮帮你们。”
三人相谈甚欢,谁都不曾注意,坐在不远处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朝这边瞄。
庄充已经盯他们很久了。
从几人出来到现在,他就一直保持着相对距离尾随着,而后又装作客人跟着他们进了餐厅。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住了一个服务员。
“十九桌的餐好了吗?”
服务员抱歉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店里实在太忙了。您的餐还没有出,不过我会帮忙催一下后厨的。”
“好的。”庄充一面说,一面用目光扫量,他眼尖瞄到旁边一个餐盘。
十六桌的菜,正是宁汐那一桌的。
庄充假意要走,转身的瞬间,趁着服务员去端菜,他极快地将掌心捏着的小小药包抖开。白色的粉末就这样洒入两杯特调酒之中。
轻轻一晃,粉末便很快融化……
“您好,您的餐到了。”
服务员将几杯酒分别放在三人面前,一一开始上菜。
“这特调的酒是他们家的特色,如果不是预定,不一定喝得到。你们尝尝看。”许衡之很是热情地介绍。
宁汐率先拿起酒杯浅啜,“确实不错。”
听着,顾淮景也端起喝了一口。
不远处,庄充见他们都喝了酒不由得松了口气,他马上拿出手机,给雇主发送消息:“他们都喝了。”
那边林祁由迅速回复:“他们离席的时候再给我发个消息。”
“他办事倒是利落。”赵伟明凑过来看了一眼,拿出手机,“我这就吩咐他们在酒店准备好。”
……
宁汐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无知无觉,庄充洒下的药粉味道寡淡,而她正好又喜欢这特调酒的醇厚口感,很快一杯酒便见了底。
而顾淮景出差前刚参加完一个饭局,对酒没有太大兴趣,浅尝几口便搁置了。
于是,在许衡之提出要不要去他学生的研究基地看一看时,宁汐先体力不支了。
“怎么了?”
宁汐扶着额头,缓了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头晕。”
顾淮景立时扶住她的肩:“你喝多了。”
许衡之愣了一下,才道:“忘了问宁小姐的酒量了。这酒是有点度数,估计是刚才喝猛了。”
眼看宁汐精神不济的样子,顾淮景直接道:“她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下次再跟许教授慢慢聊。”
许衡之虽觉得没聊尽心,但也表示理解:“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顾淮景一路搀着宁汐坐上了出租车,才发现她已经步履虚浮。
忽然,他感觉肩头一沉,垂眸就看到了宁汐毛茸茸的头顶。
“热……”宁汐闷闷地嘟哝了一句。
顾淮景心头一动,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马上就到酒店了。”
一直到他小心扶着宁汐回到酒店七楼,从她的包里拿出房卡时,事态都还算正常。
床上韩逸听见门扉关闭的响动,当即跳了下来,摩拳擦掌地朝门口扑去。
“小美人儿——”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猛然变得煞白!
因为他对上了一个男人充满寒气的眼睛,男人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愠怒和警告意味。
顾淮景将宁汐护在了身后,厉声呵斥:“你是谁?!”
事情变化得太过突然,韩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第一动作便是扭头拿过旁边的花瓶,冲着顾淮景直直砸去!
电光石火之间,顾淮景一脚将花瓶踢翻。
他不敢想,如果今天他没有亲自送宁汐回房,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一念及此,顾淮景心头的怒火就燃烧不已,将宁汐安置好后,他走上前一字一句道:
“你简直……找死!”
顾淮景刚要将人桎梏住,那头靠着墙的宁汐忽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趁着他回头的间隙,韩逸逮住机会,扭腰逃走了。
“站住!”
顾淮景呵斥出声,却实在无暇顾及。
毕竟宁汐已然瘫倒在地,伸手拉着他的衣角,眉心紧皱,看着十分难受的样子。
顾淮景连忙低身扶住她,一伸手便感受到她肌肤烫得吓人。
“宁汐?你怎么了?”
当宁汐满眼迷离望向他的时候,顾淮景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察觉了不对。
宁汐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大脑昏沉得无法思考,碰到顾淮景冰凉的指尖便下意识将脸颊往掌心贴。
她不是感冒发烧,更像是被人下了药!
这个想法让顾淮景心头警铃大作,但他已经没空思考究竟是哪一步遭了算计。
温香软玉在怀,顾淮景很想收紧搂着她的手臂。
不过片刻,他已经被弄得口干舌燥,暖黄色的灯光揉揉泼洒,为宁汐潮红脸蒙上一层朦胧的质感。
顾淮景强忍着那团火,哑声对宁汐道:“宁汐……”
话音未落,失去神智的宁汐根本听不进去他说话,直接拽着顾淮景的领带,借力亲了上去:“热……”
即使先头酒喝得再少,情动之下,顾淮景体内的药劲终是被后知后觉地催发了。
长久的思恋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般倾泻而出,他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的线,彻底绷断。
屋内只见人影交叠绰绰,满室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