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对她还不算好,那这天底下可真是没有什么好人了。
越鸿姑娘仔细的琢磨了一番萧云疏话语之中的意思。
她对于这件事情还是非常清楚的,她知道之前在泰山秋祭的时候,萧云疏曾经从宫外带回来了太子殿下流落在外的骨血,并且把这个珍贵的独苗苗交给了云孟二人照顾。
云侧妃确实对这个小孩视如己出,对他一直都非常的包容宠爱,但是孟侧妃就很显然不怎么上心。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自己不想着付出,倒去怪罪别人付出了。琰哥儿本来就是狗都嫌弃的年龄,云侧妃耐心的教养他到听话,孟侧妃什么力都没出,如今反倒来指责云侧妃故意教唆孩子远离她?
这人实在是不怎么样。不说她不知道尊崇主子的吩咐,甚至是毫无感恩之心。别人事事都为她着想,她反倒能够把感恩都抛在一边,恶语相向,这样的人实在不宜久留。”
越鸿姑娘心中所想和萧云疏的念头不谋而合。
孟侧妃刚来的时候倒是不错,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帮手,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变了个样,把话说的难听一些,那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贪心不足蛇吞象。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给自己惹麻烦都算是好的了,哪里还指望她能帮自己做什么?
“只是这个人之前也算得上是殿下身边的心腹,若是殿下处理了她,是不是会让其他人寒心?”
越鸿姑娘琢磨着,自家小郡主殿下恐怕是要对孟侧妃动手了,却没有想到萧云疏勾着唇角笑了一下。
“我可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她这样的人,多半多行不义必自毙。”
萧云疏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越鸿姑娘心中的问号倒是越来越多。
她始终是跟不上萧云疏的思维,看来还是要勤加练习,和淮殷公主一样。
这段时间萧淮殷在外头常常给萧云疏写信,她倒是没有感染上天花,心中无比庆幸之余,更加担忧在病中养病的萧云疏。
她给萧云疏抄了很多很多的祈福经书,每天甚至要写三封信给她,就怕她一个人在宫中养病无聊,萧云疏不想让病毒顺着信件传出去,便托人带了几句话给萧淮殷。
她告诉自己这位难得的好友,她早已经从宫外接了人过来照顾自己,这个人就是她早就定好的伴读,越鸿姑娘。
当然,对于越鸿姑娘的身世,萧云疏并没有如何仔细提及,萧淮殷也不是纠结身世出身的人,只说是有人能够陪她就好,这样她一个人在宫中养病,也不至于太过孤寂。
当然,闲暇之余,萧淮殷对这位越鸿姑娘还是非常好奇的,她如今性子日渐变得从前变得活泼不少,所以每日给萧云疏写信之余,也会给越鸿姑娘写些东西。
越鸿姑娘并无天花之症,她写的信件就不用太担心别的,一来二去,两人交流一番,竟觉得两人的思维异常的相似,尤其是对于萧云疏的敬佩简直如出一辙,两人很快也成了好友。
只不过是如今是这养病的大山遮拦住了她俩人,两人暂时不得见面,每日也只能够通过互通书信的方式,暂排心中苦思。
处理过云孟侧妃两边串来的消息,萧云疏还要关心关心玉侧妃和她那个新生的孩子。
“你今日出去的时候,可曾听闻玉侧妃的事情?”
越鸿姑娘彼时正在倒茶,听到这个问话,立即将茶盏放下,有些好奇的凑到萧云疏的身边:“殿下是不是心中早有预料?”
萧云疏忍不住失笑:“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哪能够事事料事如神?这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呀。”
越鸿姑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说道:“倒也确实是,只不过这也是因为郡主殿下在我心中的形象无所不能,所以我才总觉得殿下对所有的一切都胸有成竹,掌握非常。”
“少油嘴滑舌,快说正事。”
晏昭昭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越鸿姑娘嘻嘻一笑,这才说道:“我可听说,那位娘娘火急火燎的把自己生了个儿子的事情捅到太子殿下那去,可惜的是太子殿下压根不搭理她,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按例赏赐下东西,就连一个奶嬷嬷都没有给她呢
至于皇后娘娘和陛下,他们两位也是无动于衷,看来我们这位娘娘啊,算盘子可真是打错了,就算是生下来儿子又如何,宫中早已经没人看中她了。”
越鸿姑娘这话说的确实很对,不过也确实还有一些她没有想到的地方,萧云疏抿了一口茶水,补充道:“昔日她这个法子或许可行,毕竟虽然她的出身不高,但是她背后的娘家张氏对太子来说还是有几分用处的,但如今张家失了一个太子妃,自家也是大势倾颓,根本就没办法对太子提供任何帮助,所以她这个儿子生下来和没生下来也没有什么两样。”
越鸿姑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说的对,若是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能够给太子带来任何外戚的支持,那这个孩子无论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都一样。
更何况如今张怀玉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子宠妃,也许在太子眼里,她和她的这个儿子都是无比多余的。”
事情都已经被越鸿姑娘猜了个**不离十 但越鸿姑娘看着自家小郡主脸上滴水不漏的笑容,又总觉得自己好像错漏了什么地方。
难不成还用什么别的计谋她没有想到?
那自家小郡主也太过可怕了一些,这要是谁与她为敌,怕是不死也要从身上脱层皮下来。
“好殿下,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在暗地里布排了什么法子,我这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一日想不清楚,我这心里就和猫爪在挠似的,痒的厉害。”
越鸿姑娘实在想不明白了,就娇兮兮地对着萧云疏撒娇:“殿下好殿下,你就告诉我吧,我不想再猜谜语了。”
萧云疏耐不住她这样磨人,便笑着说道:“她那个儿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