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这样一说,萧纵月就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小声的说道:“怎会如此?这不就是一条平平无奇的项链吗?他怎么还会对这项链感兴趣?”
“阿娘,我也不知道这项链之中有什么秘密,但是我想着,这项链既然是祖父给您的,无论如何这项链也不可能随随便便交到别人的手里去。
萧衍那厮满心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无非就是如何利用我们的祖家来辅佐他争抢皇位,这项链恐怕也有什么缘故,只是我们不知道,反正无论如何,不能叫他得手。”
萧云疏低声凑在萧纵月耳边说话,声音低的像是气音,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见。
“可说是他对这项链有所企图的话,那是不是将它摘下来,妥善保管到某个不会被别人发现的地方去更好?”
萧纵月也没有想到萧衍那厮竟然连一条祖传的项链也觊觎,语气变得愈发冷淡。
“我觉得大可不必,我们若带在身上,每日穿着高领的衣裳,他瞧不见,也不会想到项链是在我们的身上,更不可能直接派人来搜我们的身。
但是如果藏到某处去的话,终究不是在自己的手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被他手下的那些人给发现了,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萧云疏的话也很有道理,萧纵月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说道:“乖囡囡言之有理,好在你与这盛京之中其他的女郎不同,不喜欢穿那等坦胸开领子的衣裳,穿着立领的长衫,旁人也看不穿你脖颈上带着项链。”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到底是因为这一路坐着马车过来,舟车劳顿,浑身都觉得酸软无比,沉沉的睡了过去。
虽然这也是在皇庄之中,但是萧云疏可并不担心,这里定然还有皇帝陛下自己的眼线,元兴帝是个极有掌控权欲的人,他肯定不会允许萧衍将自己的眼线都伸到泰山脚下的皇庄里来,所以在此休息也可以安心。
但是睡到下半夜的时候,萧云疏却隐约被某种奇怪的声响给吵醒了。
她一向睡觉浅眠,尤其是重生之后,她这心中日日夜夜都装着各种事情,晚上总是要很晚的时候才能入睡,睡着了之后,若是被声音给吵到,也很容易惊醒。
萧云疏原本不想去理会那声音,但是那声音越听越奇怪,好像是有什么人就躲在窗外,窸窸窣窣的干什么事情。
这里又不是重重守卫的东宫之中,萧云疏难免觉得心中发毛,尤其是这时候外头忽然传了一声猫头鹰的叫声,在静悄悄的夜空之中,显得更加凄惨诡异。
因为她们夜里都不习惯自己身边有宫女守夜,这时候两人的床榻边并没有任何人,宫女都睡在外头,等着主子喊伺候。
她不由得觉得身上一冷,连忙将整个人都缩入到被子之中,可是那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萧云疏心中先是不免有些害怕,继而变成了怀疑,干脆起身披上了衣裳,手中拿着一盏灯,走到了窗边,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外头作怪。
她才刚刚打开窗户,发出一点点细微的响动声音,外头那个奇怪的声音就停下了,说明很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动作。
那这多半就是有人在做鬼了。
萧云疏可不害怕人,这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鬼,萧云疏那可要凑凑这个热闹了。
她没有再翻动自己的窗户,反而绕到了另外一边,从夜里宫女起夜照顾主子的小门走到了外间。
外间的宫女儿到底机敏,已经听到了萧云疏起夜的声音,连忙翻身起来想要伺候她,而萧云疏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然后她悄悄地打开了外头的门,带着那个宫女,悄悄的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进发。
一个宫女出来了,那门口守着的那几个宫女自然也会跟上,她们也都听到了后院那个方向,似乎有什么诡异的声音。
好在她们都是聪明机智的人儿,恐怕是有什么东西在外头做怪,跟着萧云疏往那边走过去,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离得近了,萧云疏就发现声音是从后院那边一墙之隔传出来的。
那边应该是隔壁的厢房的耳房,有几个丫鬟在那休息,怎么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弄出这等作怪的声音。
萧云疏正感觉心中疑惑,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隐约能够听到一个女子在媚笑,气喘吁吁的说:“您好坏……”
这嗓音可叫一个百转千回,腻得萧云疏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虽然是未经人世的少女,但这时候也明显知道墙的那边在干什么,不由得红了些脸,而她身边跟着的那个宫女立马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不好看。
“你们带两个人过去瞧瞧,隔壁是什么野东西在那作怪?这大晚上的竟然惊扰了主子休息,还弄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
这个宫女应该也是类似于各宫之中的大宫女的位分,一声令下,周围其他的宫女就散开了,而她直接就劝萧云疏先回去,脸上满是惊慌和懊恼。
“惊扰了郡主,实属奴婢这些做奴婢们的罪过,竟然没有听到声响,反倒劳烦郡主自己出来,还请郡主恕罪。
隔壁那不要脸的东西,一会儿自然有人处理了他们,这等森严的地方,岂容他们放肆?”
这大宫女儿还要说,隔壁的声音却忽然又大了起来,这一回,众人皆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娇嗔:“殿下,饶了奴婢,奴婢受不住了!”
这等污言秽语,岂能入耳?
更叫萧云疏觉得好笑的是,这个女子口中声称的“殿下”,不是萧衍还能是谁?
他未免也太如饥似渴!
这等出来替天子祭祀泰山之灵的大事,前一日晚上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第二日准备沐浴祭拜祖神,他反倒在这里同宫女儿胡闹!
更别说这一墙之隔,就是他如今的发妻所住的厢房,这也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