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露出八颗牙齿，笑的比空姐还美，“谢谢你邀请我来，让我亲耳听到这么多龌龊事，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说完，沈曼拉上季寒城的手，转身离开。
季寒城的手猝然被一双葇荑握住，目光降落，顺着她的手指，看到她转身离开时坚定的脚步。
暖意从心底到嘴角，最后成了一个轻轻的弧线。
大掌翻转，化被动为主动，牵住她细细的手指。
最后包裹在温热的掌心。
季寒城腿长，两步就赶在沈曼前面，转为牵着她往前走。
大手推开办公室的门，等沈曼离开，他才关上。
门关闭一半时，季寒城看了眼里面已经出离愤怒的父亲。
沈曼挺意外，季寒城居然没留在里面哄他爸，反而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小手在他大手里缩了缩，想要抽开。
季寒城反而用更大的力气不给她弹性空间，深而邃眼睛里，有微笑，更有清浅的幸福，“后悔了？”
“我做事从来不后悔，就是觉得季二少爷这么孝顺，这么做不符合你的性格。”
后悔吗？
沈曼这辈子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答应爸爸跟季家联姻。
可后悔劲儿过去，也就随遇而安了。
“那是你不了解我。”
沈曼偏头，“也对，我就是不了解你。”
季寒城将她往怀里一带，摸摸她靠着胸膛的头，“你胆子不小，敢在季董事长面前，抢走他的儿子，还跟他叫板，沈曼，我这是娶了个虎妞儿啊。”
电梯口，季寒城就这么肆无忌惮抱着她。
沈曼担心被来往职员看到，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开。
“咱们只是互相利用的联姻，别说的好像媒妁之言的正八经婚姻。”
季寒城加大霸道的力度，在力量和技巧两个方面，完全碾压她。
小小的人儿，全被他搂个结实。
“结婚就是结婚，过程不重要。”
“你霸道！”
他拂过她的头发，“对你，我看霸道点更合适，你是遇强则强，我算是看出来了。”
“你……”
沈曼想到高跟鞋走过年，有些急了，“先下去，按电梯啊。”
高跟鞋快要走到这边，季寒城故意慢吞吞的按下行键。
电梯打开，季寒城转身，拖着她的身子一起进去。
电梯里内有监控，表面上看不出两人有什么异常。
但沈曼清楚，季寒城其实在捏她的臀线。
直到两人回到副总裁办公室。
季寒城都没松开沈曼的手。
“干嘛……干嘛这么看着我？”
季寒城还是看着她，那表情要笑不笑，还有点无奈。
沈曼腰肢被他箍着无法逃脱，又掰不开他的手臂，还得跟他面对面四目相对。
姿势很尴尬。
季寒城一瞬不瞬盯着她，“看你好看。”
沈曼心里一句你大爷。
“我好看你是今天才知道吗？”
“今天格外好看。”
沈曼:“……”
靠，是害羞的感觉。
这些年的厚脸皮，突然失效了。
“你松手，我热。”
季寒城松开一点，抄起财务部送过来的报告，当扇子给沈曼扇风，“还热吗？”
沈曼呵呵。
男人厚脸皮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季寒城，我觉得你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当扇子，可能风力更大。”
“这不行，我们一起出门，太丑了给你丢面子。”
沈曼忽然没词儿了。
就在沈曼准备就这么被他看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季寒城松开她，改为抱，环住她的腰，下巴垫在她肩窝处。
然后他声音贴近她耳边，“不是我，让你流产的人，不是我。”
他继续说:“但我撇不开责任，所以，对不起。”
高高在上的季寒城，从不对任何人道歉。
可在沈曼这里，他已经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沈曼闭目，心肺俱痛。
“季寒城，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原谅你，我不甘心，不原谅，显得我小气，你干嘛让我为难？”
“原不原谅都是你的自由，但我的错，我应该承担。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太大，一句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我不奢望你现在原谅我。”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清清淡淡，混合荷尔蒙，靠着他的肩膀，闻的很清楚。
沈曼以前也不是个拧巴的人。
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要怎么跟一个虐待过她，杀死她孩子的凶手生活在一个家？
“季寒城，你知道吗，父债子偿。”
季寒城毫不犹豫的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偿？”
沈曼张嘴要说话，被季寒城给堵了回去，“除了离婚，别的事我都可以配合，但我不同意离婚，现在，以后都不会，你就不想了。”
“哦，那算了。”
沈曼只想趁机跟他提条件，干脆利落的把婚给离了，他不同意，她也没别的要求。
冷静几秒。
季寒城问，“上次给你的卡，怎么没用过？”
“你的钱，花的不自在。”
“你不想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刷我的卡，提高自己的生活品质，这不是报复一个最好的方式吗？卡的额度我给你提了，基本上你看得上的东西，都能买。”
这么多？
“你不怕被我刷破产？”
“那你试试。”
以季寒城的身价，想刷到破产不太可能。
而且季寒城给她的卡有限额，也不会顶破天。
“行，我会试。”
沈曼终于从他臂弯里逃出来，“季寒城，你不要以为当年害我流产的不是你，你就觉得咱们还能继续同床共枕，我不会回去的。”
“好。”
离开四季集团大厦。
沈曼又昂头望了眼高耸入云的顶层。
她跟季朗坤撕破脸，以后基本没必要再扮演一家亲。
这样，也好！
半个小时后。
季寒城手机上传来一个消费短信。
十二万。
十分钟后，又来个消息。
十五万。
接着是六万和三万七。
不知道她买了什么，只要肯用他的钱，他就高兴！
咚咚。
这次没看短信呢，季寒城听到敲门声。
季南天没等到他应声，推门而入。
“大哥，有事？”
季南天顾自走进去，坐会客厅的沙发上，“爸刚才让我过去一趟，猜猜，他让我干什么？”
季寒城挑一下眉，“我不喜欢猜谜，不想说你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