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年年眉眨了眨眼后问:“小白,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白稚仙点头:“是的啊,你看出来了?”
燕年年失笑:“我又不是二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再说了,你其实已经做得相当直白了。”
白稚仙的眉眼微弯,看着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完之后有些紧张,怕被她拒绝,怕她一怒之下都不再理他。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事我觉得我表现的也很明显了吧?”
“我若不喜欢你,当初你要南下来稻城的时候,我就不会跟过来。”
“我也不会在发现你的情况不对的时候,依旧守在你的身边。”
“小白,你喜欢我我很开心,因为我也喜欢你。”
这事是她掉进这个大阵之后才发现的。
她之前其实不太明白她喜欢白稚仙这件事,只是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她掉进大阵后与他分开,她十分担心他。
她装病的那段时间实在是无聊,明姝给她买了话本解闷。
她看到那本话本后才知道,原来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是因为心里有那个人,对他动了情。
燕年年当时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最初是有些迷糊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白稚仙。
若当时她遇到白稚仙的话,她可能还会钻牛角尖,还会躲着他。
可是那时白稚仙下落不明,她有的是时间是理清楚她对白稚仙的感情。
她理清楚之后,就更加能确定她确实是喜欢白稚仙的,她很担心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否喜欢的,她有些纠结。
正是因为有前段时间的分开,才会有她如今的坦然:
他也是喜欢她的,既然如此,让他知道她喜欢他,好像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白稚仙听到她这句话是十分意外的,他睁大眼睛看着她,问道:“你也喜欢我?”
燕年年点头道:“是啊,我最初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后面我才知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
“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天天想着和那人在一起。”
她说到这里问他:“你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白稚仙十分实诚地道:“想。”
燕年年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
两人把这件事情说开,都松了一大口气。
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对方,而对方也喜欢着自己更让人开心的事。
白稚仙伸手将燕年年再次抱进来怀里,他轻声道:“你也喜欢我,真好!”
燕年年靠在他的怀里,眉眼里满是欢喜。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这一次白稚仙把燕年年抱进怀里的时候,他记忆中的某个封存的记忆便彻底打开。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入道门的时候是看见弹琴的悠然,只是她若天边皎皎的明月,他很是欣赏,也十分仰慕。
只是那些欣赏和仰慕却并没有转化成男女之情。
他们互相欣赏,愿意为对方提供各种帮助,是纯的不能再纯的友谊。
他总往道门跑,也不是因为悠然,而道门里那个力大无穷的馋嘴丫头。
千年前的燕年年和千年后的燕年年几乎就没有任何变化,都是一样的性子。
只是千年前的燕年年在道门里放养着长大,比在王府的规矩里约束着长大的燕年年要更多一分野性,更加娇憨几分。
那时的他就特别羡慕她无拘无束的模样,喜欢她豁达的心胸,喜欢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曾经缺失的记忆,竟就这样合上了一块。
他的心软得不行,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燕年年作为回应,也将他抱得紧了些。
白稚仙:“……年年,你能轻点吗?我的肋骨要断了。”
燕年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又忘了你现在很娇弱。”
白稚仙:“……”
倒也不必对他用娇弱这个词。
他这具身体虽然不算强壮,但是还没到娇弱这一步。
旁边的犯人看着他们抱在一起,两人在那里又哭又笑,都觉得他们有病。
只是他们迫于燕年年的淫威,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燕年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如何看她,她心里开心就好。
下一刻,有官差过来将大牢里所有的灯都熄灭掉。
这表示天已经黑了,外面的妖又出来了。
燕年年松开白稚仙轻声道:“也不知道公主和三哥有没有找到大师兄。”
“眼下天黑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事。”
白稚仙温声道:“放心吧,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不说天下无敌,那也差不多了。”
“悠然看着弱,但是她骨子里强悍得很。”
“我们之前没有相认的时候,我和她动手的时候,总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断气了,结果是我栽在她的手里。”
他说到这里燕年年也想起他们初时的事。
她便道:“你那时候好凶,公主有一次让我去帮忙,结果你一条红练甩过来就把我甩飞了出去。”
“当时我就在想,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那么厉害!”
白稚仙伸手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心虚。
从某种程度来讲,他们这一世的重逢是从不打不相识开始的。
初见时的感觉不算好,这般相处下来,却是那么的甜蜜。
白稚仙轻声道:“当时我没有我们的记忆,又一个人在暴戾的情绪中活了千年,脾气难免会大一些。”
燕年年问:“那我现在能打回去吗?”
白稚仙轻声道:“燕女侠,我现在就在这里,任由你发落。”
燕年年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她伸手作势在打他,只是落在他身上时,却是轻飘飘的,跟摸了他一把没有本质的差别。
白稚仙感觉到了燕年年的改变。
此时地牢里一片幽暗,看不见一点光亮,他的心里却是亮的。
他也终于明白,原来他活了千年,就是为了等她。
曾经的执念落到了实处,让他整颗心也跟着充盈了起来,很是温暖。
这样的温暖,对于他这样的一个飘荡了千年的亡魂而言,是那么的珍贵。
在此时,他终于觉得贼老天做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