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很清楚,在我说出“起源计划”四个字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相当明显的仇恨意味。
这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就是起源计划的受害者之一。
我怕这女人误解,急忙又重新给自己解释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自己并非是起源计划的工作人员。
好在这女人刚才和那蛊婴的清明梦沟通还是很有效的,虽然她看我的眼神依旧是一脸的警惕,但至少还是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
不过我很怀疑这女人现在还究竟有没有战斗力,因为她现在看起来一副极度虚弱的样子,别说走路了,似乎连站都站不太稳。
那些朝我们涌来的脚步声更近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这次无论是那女人还是蛊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样子。
这个女人我或许还能理解,也许是她现在还不了解情况,可是这蛊婴我就没法理解了,他刚才还对那些双头蛊婴如此畏惧,怎么现在却不怕了?
这时那女人不仅站了起来,而且还开始朝外走动了起来。
我寻思着她这体格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打得过那些蛊物的样子,她现在走出去难不成是送死?
我刚想拦住她,就发现这女人居然蹲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
嗯我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因为我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她并非是真的在哭,而只是在发动蛊咒,因为哭声的本体就是蛊咒。
她这哭声和刚才喇叭里发出的完全一样,如果不是那些喇叭发出的声音带有“立体”效果,我肯定会把这两种声音混为一谈的。
果不其然,她这哭声才一出现,我便注意到附近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全部停止了下来。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这种哭声的确是蛊咒,而且这蛊咒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双头蛊婴以及其他一些被关在这里的不知名蛊物的。
那些脚步声在短暂的停歇之后,便又再度响了起来,不过这次并不是朝我们下方而来,而是奔着上面返了回去。
我等那些脚步声彻底走远并且再一次消失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冲那蛊婴问道:“现在安全了对不对?可以告诉我出口在哪里了吗?”
然而这蛊婴却只是指了指他的“妈妈”。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习惯和这个诡异的、原本被关在窄小隔间里的女人进行交流,因为这女人给我一种很像鬼的感觉而且她本身刚才还在不断发出那种可怖的抽泣声,这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另外,这女人虽然暂时看起来能听懂人话,也具备基本的意识,但你要是说她“正常”,那可就差远了,她的正常程度我感觉甚至还不如这个蛊婴。
好歹这蛊婴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便分辨出了我是敌是友的问题,而这个女人一开始可是要朝我发起进攻的,如果不是这蛊婴从中和她强行建立了清明梦联系,我们现在恐怕早就打起来了。
这蛊婴见我不动弹,便又轻轻推了我一把,我只好硬着头皮走到那女人面前问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有很多朋友在外面等着我,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女人听了我这话之后,先是皱了皱眉,我注意到她在皱眉的同时,手上也有动作,感觉又是一副想要袭击我的样子。
我见状急忙警惕地后退了几步,接着就见那蛊婴把手放在了她的后背上,一副安抚她的模样。
这女人这才暂时情绪稳定了下来,我急忙冲那蛊婴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和他“妈妈”没法沟通。
这时我发现两人开始第二次建立起了清明梦的连接,因为他俩现在又在互相凝视了。
我现在倒是也没之前那么着急了,毕竟那些双头蛊婴以及其他蛊物的威胁暂时远去了,而外面的枪炮声现在似乎也已经停止。
就这样等了足有十多分钟的样子,两人这才从清明梦的连接中断开,那女人也重新朝我看了过来,同时那蛊婴也冲我点了点头,简直就像是在鼓励我一样。
我见状便重新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且重点强调了“不会伤害她”这几个字。
这次这女人终于有了回应,她先是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接着便点了点头。
我压抑住内心的欣喜说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出口在哪里吗?”
然而她竟然摇了摇头。
我皱着眉惊奇地问道:“难道这里没有出口吗?”
她再度摇了摇头。
我有点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讲什么,但紧接着那蛊婴也走到了我的面前,虽然他依然没说话,但是从眼神来看,他就是在肯定他“妈妈”的意思。
我草这是在玩儿我?难道说这山峰的底端真的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这里的设备都是空运过来的?
我心说要么就是这“母子”两人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要么就是反过来我没有明白他们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从我之前对这最后一层四周的探查情况来看,这里还真不太像是有正常出口的地方。
难不成我们还得重新往上爬?
我还在思索呢,就见那蛊婴再度扯了我一下,然后又冲我招了招手,分明是在示意我跟上他。
我虽然疑惑,但还是选择随他一同前行起来。
我们现在所行进的方向就是这一层的中心区域,也就是那些放置众多监控仪和控制台的地方,同时我注意到那女人也跟了上来。
她现在时不时还会保持几声抽泣,虽然我明知道这是她在用蛊咒抑制其他蛊物的行动,但听在我耳朵里还是相当的不舒服。
现在这中央区域的电子仪器虽然众多,可是由于没有电,这些仪器现在全部都处于瘫痪的状态之下。
我还在疑惑这蛊婴带我到这里来干嘛呢,就突然看到头顶的灯光闪了几下,接着竟然亮了起来。
要知道我一直都在留意这对“母子”的状态,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我半步,也并没有“充电”的任何动作。
而现在这里的电能却在我们马上就要使用的时候接通了,这就说明这个地方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他们的盟友!
接通电源这种事情可不是用蛊咒可以控制的,因为蛊咒只能指引大致的行动方向,这种精密的活动是绝对完不成的。
我急忙朝四周再度瞧了一圈,寻思着会不会是这里还有其他的边缘暗门没有被发现,而那个接通电源的人就藏在里面。
然而我看了一圈下来却什么都没有,四周别说有暗门了,连个轻微的声响都没有。
随着电源接通,这些仪器都开始陆续嗡嗡作响工作了起来,我本来还想试试看自己能否用控制台调出一部分这山峰建筑内部的监控,就见那女人已经走过来开始对着我身边的控制台上点了起来。
我去她居然会操作?
我以为她在瞎点,但是很快周围的几个监控上就已经开始出现图案了。
的确就是这建筑里的影像,之所以能确认,是因为有一个监控画面所显示的正是升降台,包括升降台上那些被化开的血融石出入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此时正有几个“狼人”蹲伏在出入口的位置,不过他们并不像是在防守从里边出现的东西,倒更像是在防止其他的人进入这升降台内部一样。
另外的几个监控画面显示的是其他的楼层情况,我从其中一个楼层里看到了更多的双头蛊婴,感觉这个楼层极有可能就是头顶的这一层
这些双头蛊婴现在都只是在原地轻微摇晃着,并没有任何行进的意图。
我指着这些双头蛊婴,冲着那女人问道:“你你能控制他们对不对?”
那女人扭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便点了点头。
我刚想询问她能不能用这些双头蛊婴来帮助我们,就见她一抬手,看样子竟然是在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立马闭上了嘴巴。
这女人的手开始继续在附近的几个操控台上快速点了起来,很快我就发现她居然是在把所有的监控画面都集中到了那个升降台上。
现在我已经可以从各个角度来观察这升降台的情形了,不过可惜的是这升降台内部似乎并没有监控探头的存在,因为所有的画面都是从外部的角度拍摄的。
现在基本上每个出入口外都多出了几个“狼人”,死死把守着。
要知道我带着那蛊婴逃离升降台的时候,那些“狼人”可是选择了直接无视我们,现在却又再度守住了这里。
这也就是说,现在他们所等待或者说是守卫的这些东西重要程度要远在我和那蛊婴之上。
恐怕就是寒气源了
他们现在还是守着这里不肯离开,就说明这个寒气源必然还处于升降台内部。
这些“狼人”的搜索时间已经够久了,怎么还没有找到?还是说已经找到了,只不过没有办法控制它,所以才只能选择盯住它?
我还在观察呢,就看到监控里的升降台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竟然开始朝下方降落了起来。
我擦难道这女人和那些“狼人”是一伙的?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对,那些“狼人”既然都在追这蛊婴了,又怎么可能是一伙人。
这升降台还在继续朝下降落,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如果不停下来的话,它落到我们头顶,也就是升降台所能抵达的最后一层最多也用不了五分钟的时间。
这下我可不淡定了,因为那些“狼人”的数量众多,如果全部朝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至少我是没法抵挡的。
而蛊婴原本就是害怕那些“狼人”的,这个女人又如此虚弱,这样下去我们不得被全灭掉?
我以为是这女人出现了误操作,所以急忙提醒了她几句,谁知她居然再度抬手示意我保持安静。
我只好转向那蛊婴小声说道:“她在干什么!让那些人下来,我们可对付不了!”
这蛊婴定定地看了我一阵子,接着居然伸手朝着我胸口的位置摸了过来。
我并没有退后,而是任由他把手贴了上来,因为认为他应该是没法用嘴巴说话,所以打算用清明梦连接的方式和我进行交流沟通,以此来解释现在的情况。
然而当他把手覆盖上来之后,我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清明梦连接迹象,反倒是觉得我自己体内的寒气正在朝着他手部的位置集中了过去!
他他在吸收我体内的寒气?!
这下我就不淡定了,我第一时间想闪开,但是却被这蛊婴死死拉住。
倒不是说我挣不脱他,而是这蛊婴一边拉我,一边还在不断地冲我拼命摇头,简直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我心说反正我现在可以自由吸收这里的寒气能量,被他“抽”走一部分也没什么所谓。
随着寒气能量的逐步流失,那蛊婴身上反倒是出现了一些稀薄的雾气。
他毕竟是个婴儿体型,对于寒气能量的容纳量应该不会太大,而现在他身外有自然而然的寒气能量溢出,就表明他现在已经达到上限了。
单从寒气能量的容纳量来看的话,这个蛊婴的战斗力可就要比聂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这蛊婴的目的似乎并非是让寒气被他自己吸收,因为刚才那些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现在竟然朝着那女人身上飘了过去!
感觉应该是这个女人没法直接从我体内吸收能量,而必须依靠这蛊婴进行一个中间媒介的转换才能使用。
这种情况我以前也见过,而且无论是欧阳硕还是哥猜都曾经提起过类似的内容。
这女人很快就将蛊婴体内的寒气吸收一空,接着那蛊婴便松开了我。
我的能量至少被吸走了一半,而且我发现这最底层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寒气可以供我吸收,这就等于无形中让我的能力打了一半的折扣。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心里祈祷这个女人最好能值得这一半的寒气能量,否则当这升降台落下来的时候就会出大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