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水最终决定要开店做生意,要做出一番事业。
虽说在古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世人大不起商人,那些世家勋贵之女更不会自甘堕落去经商,抛头露面。
但她并非纯粹的古人,不会觉得经商有辱身份。
她有系统帮忙,有裴织这位太子妃支持,比很人的起-点都要好,发展的空都要大,不用担心被人在后面绊子。
太子妃身后有太子殿下,想绊子的人都要得不得罪得起那位凶戾的太子。
背靠着这位,要是做不出一番事业,那她也不用活了。
其实她心里隐约有些明白,裴织支持她做生意,其实是锻炼她,给她成长的机会。
裴织作为太子妃,名下的铺子不少,若是她想做生意,得是人帮她,并不需要她亲自出面,亦不会败坏太子妃的名声,被御弹劾与民争利。
这代的贵女是不会抛头露面做生意,但她们可以让信得过的下人去做生意,就算被发现,也可以说是赚些脂粉银子,不会让人说什么。
温如水心里十分感动。
【系统,你女主并不是想pua我,她一直在鼓励我、支持我,会护着我,让我避免成为炮灰的命运。】
系统垂死挣扎:【她这是想让你帮她赚钱呢。】
【她如果想让我帮她赚钱,她就不会玻璃和香皂的子上交朝廷,这种的利润岂不是更高?】温如水有理有据地反驳。
温如水心比心,如果她处于裴织这位置,她可能做不到。
谁都知道玻璃和香皂的利润惊人,能赚到大笔的银子,可以为自己增加政治资本,只有掌握在自己里,才是最有用的。
可据她目前所知,裴织这者上交朝廷后,皇上对她并没什么赏赐。
其实也可以理解,裴织已经是太子妃,除了赏赐些物、恩泽她娘家,根本不知如何赏,所以昭元帝只能保持沉默。
温如水也是这几日思索,才想明白为何昭元帝允许裴织和太子来庄子,想必也是为裴织献上的玻璃和香皂。
再往深处想,她发现在裴织决定从系统那里兑换高产农作物种子后,就开始安排这事。
她先是抛出玻璃子,给他们一个月,让皇上到玻璃的成品和利润,然后又甩出香皂子,让皇上不得不正视她的能力。
至于皇上会不会怀疑她从哪里弄出来这种东西,裴织也不担心。
为有太子在,太子不会允许皇上为怀疑对太子妃做什么,皇上碍于太子,更不会随便出,以免伤了父子感情。
或许皇上想太子妃能拿出什么利国利民之物。
比起自己的怀疑,当然是发展国家更重要,就算是昭元帝,也不会允许自己做什么。
种种原,让裴织在昭元帝心中的地位从“太子妃”变得更超然,所以当她要去庄子玩,皇上不仅不会阻止,会帮忙弹压下其他反对的声音,由着她好好地玩。
温如水这些想明白后,对裴织更是敬服。
这才是走一步想三步的人,怨不得在剧情里,她会一路顺顺利利地从太子妃成为皇后,最后让大禹成为一个无敌敢侵扰的帝国。
想到现在裴织护着自己,甚至给机会她表现,让她成长,温如水如何不激动。
有这么厉害的女主庇护她、支持她,若是她做不出一番事业,那就是连猪都不如了。
“太子妃你放心,我一定会赚很钱的。”温如水满头热血,“到候都给你花。”
裴织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不过很欣赏她的干劲。
她笑道:“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拉动大禹的经济,只要大禹的经济发展,日后搞基础建设,才会更顺利。”
温如水猛地点头,在心里说:【系统,你听到了吧?她并不是为自己。】
系统终于放弃挣扎,【……知道啦,你好好干吧。】
它当然知道女主对温如水没有坏心,只是不甘心自己被她压制、掌控,只是再不甘心,它的宿主都投诚了,它能怎么办呢?
接着,人商量做什么生意,最后决定先做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的生意。
为这种只要用心做,就很容易赚钱。
不过古代的胭脂水粉含铅量极高,她们要尽量它弄成无铅无害的,这点不说裴织,连温如水都能去安排。
至于衣服首饰,她们有超前的光,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只要款式新颖、样式精美,怕吸引不了客人吗?
等这些都做起来,积累一定的原始资金,就可以扩大生意,去做其他的。
温如水抓着水笔,在一张白纸上飞快地写着,她们商讨好的内容都记下。
裴织喝了口茶水,等她写完后,说道:“等农作物的种植进入正轨,不用再盯着这里,你可以放去做。”
温如水道:“太子妃放心,我已经我所知道的玉米种植式都和那些庄户说了,应该没有太大的题,并不需要盯着。再过十来天,又可以兑换红薯苗,到候一并种下。”
按照计划,她们会在庄子里待上一个月,等兑换到红薯苗,之种下再回京城。
裴织颇觉满意,事情按着她预计的向走,很快她就能过上退休的咸鱼生活。
人正商量这事,锦云在面求见。
“什么事?”裴织她叫进来,眉头微蹙。
锦云是个有分寸的,知道她和温如水在商量事情,不会轻易过来打扰,除非有什么事。
锦云道:“殿下,裴三姑娘和郡主回来了,和她们一起回来的有一位客人。”
今儿裴绣和宣仪郡主去附近的镇上玩,顺便买些东西,一大早就出发了。
“什么客人?”
“是乐平长公主府的二公子。”
裴织愣了下,她对乐平长公主并不陌生,今年伊始,乐平长公主有事没事都会进宫给太后请安,在裴织这里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乐平长公主是个能说会道的,比高傲的康平长公主好处了。
她每次进宫,都太后哄得高高兴兴的,颇给她脸面,让她可以在宫里自由走,比之康平长公主并不差。
连裴织这太子妃都被她捧得很舒爽。
乐平长公主对裴织这太子妃自然也是很热情,每次见面都要拉着她说话,话里话都传达着交好的意思。
裴织面上含笑应下,对她和对其他的宗室没什么区别。
乐平长公主出来后也不恼,对她的态度依然没变。
虽有乐平长公主努力刷好感,可惜裴织没接招,人之的关系只能说是寻常。
如今来到庄子,裴织压根儿就没想过乐平长公主,没想到她的儿子突然冒出来。
“我记得,这位二公子是叫姜远吧?他怎么会跑到这儿?”裴织有些不解,太子的庄子在凤丘山,只要有力的,都不会跑到这附近逛。
锦云摇头,表示不知。
裴织决定去,好歹是乐平长公主的儿子,也算是太子的表弟,总要给些面子。
裴织到花厅,便见宣仪郡主正和一个俊秀的少年说话。
裴绣站在一旁,微微垂着脸,里把玩着腰的络子,熟悉她的裴织一就能出,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见到裴织过来,裴绣双微亮。
“阿识。”宣仪郡主朝裴织高兴地叫了一声。
俊秀少年——姜远一脸灿烂的笑容,他飞快地裴织一,然后上前请安,嘴甜地道:“姜远见过太子妃表嫂,听说表嫂在这里,便过来给表嫂请个安。”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少年郎。
他的笑容明朗灿烂,身上有属于少年人特有的朝气,很能感染人,俊秀的五官,锦衣华服,腰悬佩玉,着就像是家中娇养的幼子。
他的气质明朗而不倨傲,热情而不轻浮。
比起永平侯世子周茂那种典型的纨绔子弟,姜远给人的印象确实不错。
回想乐平长公主的事,裴织倒是不意。
以乐平长公主的聪慧,她对个儿子的教养一定十分细心,不会允许他们成为纨绔,乐平长公主的长子姜逸能被瑞亲王挑选为女婿便可知一二。
裴织招呼他们坐下,道:“姜表弟也来凤丘山玩?”
姜远乖巧地回答,“我家在凤丘山附近也有一个庄子,听说表嫂在这里,便过来拜访,没想到路上遇到位妹妹。”
他嘴里的位妹妹是宣仪郡主和裴绣。
宣仪郡主就罢了,人是表兄妹,但裴绣可不是他妹妹。
裴织不由向裴绣,见她抿着嘴,神色有些不自在。
她心里有几分明悟,应该是乐平长公主知道她来了凤丘山,特地幼子派过来的。
她又:“姜表弟和我三姐姐以前见过?”
姜远没想到这位太子妃表嫂说话如此直,都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这么,让他有瞬的不适,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他坦诚地道:“见过几次。”
裴织嗯一声,没说什么,继续和姜远聊起来。
直到不早,姜远告辞离开。
他也识趣,知道太子不在庄子,庄子里只有太子妃,需要避嫌,不会在这里久留。
裴织让人送他出去,和宣仪郡主说了会儿话,让她先回客院歇息。
宣仪郡主了裴绣,突然明白什么,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没有留下。
花厅里只有姐妹俩人。
裴织向低垂着脸、揪着腰络子的裴绣,直接询,“三姐姐,乐平长公主是不是想为姜远聘娶你?”
裴绣错愕地着她,“阿识,你知道?”
“我也是刚出来的。”裴织无奈地说,“这事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她在心里琢磨,明白乐平长公主的打算。
乐平长公主是个惯会钻营的,个儿子的婚事她都有安排,长子姜逸和瑞王府的嫡长女定亲,婚期就在月底。幼子姜远的亲事,她中太子妃的嫡亲姐妹,也算是直接站队太子,和太子妃亲上加亲。
应该是年初一命妇进宫请安,乐平长公主当见到同样进宫的大伯母和大嫂梁萱,便有了想法。
不过她是个谨慎的,没有及做什么,只是试着和威远侯府接触,暗暗考量裴绣。
裴绣确实也是个很好的儿媳妇人选,她和太子妃姐妹情深,又是威远侯唯一的嫡女,身份上自是没题。
不过这几个月,发生不少事情,乐平长公主就算有想法,也决定按捺下来情况。
原本北疆传来捷报,丽贵妃和二皇子一风头无,乐平长公主有些犹豫的,直到三月底,太子弄出玻璃这东西,功绩比二皇子要大。
太子的地位原本就稳固,现下更是如日中天。
若是没什么意,太子来定能顺利地登基。
乐平长公主自然不蠢,所以赶紧下。
听说太子妃来了庄子,家中姐弟都叫去庄子玩,便起了心思,幼子弄到凤丘山的庄子,最好能趁着去给太子妃请安和裴绣见见面。
乐平长公主对自己养出来的个儿子是有信心的,幼子没有勋贵弟子的坏毛病,是个赤诚子,见过他的人,很难对他产生恶感。
只要太子妃见到幼子,应该不会厌恶他,这桩婚事就能成了大半。
裴织乐平长公主的心思摸得很透,但她从来没想过左右姐妹的亲事。
所以她直接询。
裴绣咬着唇,半晌小声地说:“娘原本是不同意的,她知道乐平长公主的打算,并不想让我嫁进公主府,但是……”
“但是大伯母过姜远后,觉得他算不错,是吧?”裴织接道。
裴绣有些赧然地点头。
裴织笑了笑,很能明白大伯母的想法。
大伯母自然不喜欢有人算计她女儿的亲事,但女儿迟早要嫁人的,加上家里出了个太子妃,现下盯着裴绣亲事的人不少,像乐平长公主这样为太子妃而盯上自己女儿的人,更是不少。
反正总要挑一个的,不如就挑个最适合女儿的。
有周茂和姜远作对比,虽然姜远没有世子之位,可他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好了,而且人也上进,女儿嫁给他,自然比那些小毛病一堆的勋贵子弟要好。
姜家的门第也不低,是武世家,乐平长公主的驸马姜博山是金吾卫指挥。
所以原本的拒绝变成了意动。
“那你呢,你怎么想?”裴织又。
裴绣脸上露出困扰之色,迟疑地说:“阿识,我其实也不知道,我觉得有些烦。”
“烦?”裴绣诧异,“是觉得姜远烦吗?”
裴绣马上道:“也不是,是、是……”她咬了下嘴唇,困难地说,“我知道乐平长公主是为我是太子妃的姐妹才会中我,不仅是她,有很人都是这样……我不想给你惹麻烦,我怕……”
她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表达。
裴织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她的神格柔和。
“三姐姐,你不必担心我。”裴织拉着她的安抚,“我是太子妃,那些人只会巴结我、讨好我,没有人能对我不利,你不用担心。”
她这位三姐姐素来是个明朗爱笑的子,心思单纯,却也不会傻白甜到什么都不懂。
自从裴织被钦点为太子妃后,她见到祖母、父母等人谨慎的模样,便也跟着谨言慎,加上去年周世子的事,让她不太信那些想和她结亲的人,总觉得他们会对太子妃不利。
有些矫枉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