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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你们这些鹰犬都不得好死!
安嘉轩抓住黎艮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
“不愧是黎儿,看来你现在的医术很了得啊,连我都敢算计了,可你莫不是忘了,最开始是谁教你拿针的。”
话音落,手上用了力,银针掉了下去。
黎艮抬腿就往他身上踹,眼底已经有了泪花,小脸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装死!我没办法,你让我怎么办!”
说完之后,还嫌不解气,张嘴咬向他的肩膀。
安嘉轩躲开她的脚,丝毫不在意肩膀的痛,将人顺势抱进怀里,伸手轻抚她的头发,叹息一声。
“你不告而别,隐姓埋名,装死吓人,现在回了凉京,也一声不吭,真以为我认不出你么,你还有理了。”
黎艮心头一酸,嘴也松开了,努力眨了下眼,把眼泪憋了回去,想要从他怀里挣脱。
“对不起,嘉轩哥哥,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反正是连名字都没有的人。”
安嘉轩眉头狠狠一皱,擒住她的双臂,将人牢牢地固着,又凑在她耳边。
“黎儿,你真是个小白眼狼,若不是我笃定你还活着,现在我早娶妻生子,孩子都会跑了,也不会等这么些年。
你就在我怀里,却跟我说,就当你已经死了,让我怎么假装?嗯?”
说到这里,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声音有些恶狠狠的,跟之前淡漠的少年判若两人。
黎艮听到这话,心跳更快了,仿佛一张嘴,噗通乱跳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忘了我吧,我是见不得光的人,在世人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安嘉轩抬起头来,与她对视,眼底氤氲开一团暗色的雾,一言不发盯了会儿,忽而扣住她的后脑,贴上她的唇。
可谁知刚咬了一口,双手却越来越使不上力,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了。
他眼神沉了沉,指尖紧了紧,用最后的力气拢住她的脸,眼眸里跳着火。
“你敢……”
黎艮轻轻一推,两人瞬间换了位置,将他靠在宫墙上,再不敢看他。
“虽说我的医术最开始是你教的,但这些年我不仅钻研医术,还学了些旁门左道,我也不想用在你身上,可……”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脚步一转,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一句话。
“对不住了,嘉轩哥哥,半刻钟后自会解开。”
凉京,郑国公府。
独孤雪娇站在门口,眼睛不时地往巷子里张望。
“说好的来郑国公府,这人跑哪儿去了?”
流星站在她身侧,也跟着看了两眼。
“安太医不是说回太医院取药材么,应该慢不了多少,马上就要来了吧。”
主仆二人正望眼欲穿地看着巷子口,就见一条黑影闪了过来。
流星眼睛一亮,朝那人招手,“黎艮姐姐,你来了。”
黎艮窜过来,一言不发地站在边上。
流星忽而指着她的嘴,惊讶地叫了一声。
“呀,黎艮姐姐,你的嘴怎么肿了?”
黎艮淡定的脸瞬间出现浅浅的红晕,转过头,背对着两人,抬手摸了摸。
“刚刚不小心被猫抓了。”
流星下意识转头看向大王,视线停留在它的爪子上。
嘴唇肿了,跟猫抓了,伤口能一样嘛!
不要骗我,我读书少!
独孤雪娇撸了两下大王,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们俩在这里等安太医,我先去看看安姨娘。”
话音落,转身走了进去。
独孤雪娇穿过回廊,朝泰苓院行去,郑国公府后院的西南角很是荒凉,平时连个走动的下人都看不到。
她正感慨着,大王突然有些躁动,伸出爪子巴拉她的衣袖。
独孤雪娇低头看它两眼,又顺着它的脑袋看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鼻尖嗅到一股血腥气,脚步一顿。
她楞了会儿,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闪,窜了过去。
独孤雪娇躲在一丛迎春花后面,摸了摸大王的脑袋,给它一个眼神,让它不要发出声音,这才看向角落里。
那里站了两个人,身穿绯色飞鱼服,腰间别着绣春刀,正警惕地盯着四周。
锦衣卫?
角落里空荡荡的,只有杂草和几丛迎春花,这两人站这里做什么?
正疑惑着,大王突然从她怀里窜了出去。
独孤雪娇眼皮子一跳,反应却很快,在那两个锦衣卫抽刀的同时,双手射出,灵血蚕丝线缠住了他们的腰身。
双手挥动,两个锦衣卫好似提线木偶般撞在一起,还未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人已经叠在一起,在地上躺平了。
独孤雪娇窜过来,抬手往两人身上贴了张灵符,甚至没让他们看清自己的样貌。
把两个锦衣卫解决了,这才四周看了看,却不见了大王的影子。
她不敢大声喊,既然有人看着,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心为上。
正想着,一道黑影窜到她脚边,低头一看,大王正用牙齿咬她的裙角。
大王这是发现什么了?想要带她去?
独孤雪娇蹲下身,摸了摸大王的脑袋,又朝它点头。
大王很有灵性,当即松开牙齿,扭身朝草丛里钻。
一人一兽钻入草丛,大王站在一处来回跳。
独孤雪娇拎住它的耳朵将其弄到边上,仔细地看着那块平地,伸手将枯草扫走,地面上渐渐多出一个方形的铁盖子!
她心头一跳,犹豫了会儿,抬手将铁盖子掀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眼前赫然是一条通向地下的密道。
她将铁皮盖子弄到一边,抱着大王沿着密道的楼梯走了下去,阴冷幽暗的密道不见光,唯有尽头漏出些许晕黄的光。
独孤雪娇极力地放轻脚步,很快走到密道尽头,就站在那铁门前,离的近了,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人的痛苦哀嚎声,似乎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断断续续的,却还是能分辨的出。
锦衣卫,地牢。
独孤雪娇脑子里想到一个地方,诏狱。
可问题是,诏狱为何会在郑国公府里?
这应该算不上诏狱,最多只能说是沈筠陌的私牢。
敢在郑国公府弄出这样的地牢,除了锦衣卫指挥使沈筠陌,不做第二人想。
独孤雪娇踮起脚尖,从铁门上面的方孔朝里看去,眼睛倏然瞪圆。
屋子是两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地面摆着张桌子,上面也放了些,锤子砍刀夹子,不一而足,有些甚至见所未见。
里面还有四个人。
正对着门口的是受刑人,他身边还有两个施刑人。
背对着门口放了张椅子,上面坐了个人,绯衣墨发,似乎在审讯。
即便只有一个背影,独孤雪娇也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沈筠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寒彻透骨的声音传来,伴随着血腥气,让人后背一凉。
受刑人头发披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成了条,浑身血污,低垂着头,根本看不清样貌,但可以从身形看出是个年轻的男人。
他听到沈筠陌的话,慢慢地抬起头,隔着厚重的脏发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呸!你们这些鹰犬都不得好死!”
沈筠陌反应极快,板凳随着他的动作移了位置,冷笑声传来,令人头皮发麻。
“还有力气生气,看来刑罚还不够。”
说完之后,朝两个行刑的锦衣卫摆手。
两人心领神会,动作迅速。
一个从旁边搬来张凳子,不是普通的凳子,上面布满一排排锋利的钉子,闪着幽冷的光。
一个拽住受刑人,撤掉他的裤子,把他强摁在钉子凳上。
啊——
尖叫声的响起,受刑人瞬间血肉模糊,嘴巴又被堵上了,挣扎,身体却不动分毫。
唯有汩汩鲜血从板凳上流下来,很快染红了那片地。
“既然不想说,那就继续受着,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说不迟。”
随着幽冷的声音再次传出来,沈筠陌似乎要站起来了。
独孤雪娇心头一跳,使劲咽了口唾沫,抱着大王转身就走。
这要是被逮到了,估计比那受刑人好不了多少。
以前只听说锦衣卫的诏狱就是人间炼狱,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不过是见识了一下小型的私牢,都这般血腥残酷,实在令人惊惧。
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盯着那扇门,就怕突然被人打开。
所幸,她爬了出来,那扇门依旧闭着,唯有痛苦的哀嚎声不断。
独孤雪娇将铁皮盖子放回原处,轻手轻脚地钻出草丛,刚站稳身体,还未来得及大喘气,肩膀上忽而一重。
整人陡然僵直,连头皮都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