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骨科,王亚男下了班,一个二十四小时下来,姑娘腿都迈不开了。
雪多路滑,摔伤的,车祸剐蹭的,骨折外伤一个接着一个。
姑娘可以说带着人从早上到晚上呆在手术室里,累,累极了,但也舒心极了。
因为这个时候,手术她说了算,让谁上手术她说了算,虽然一周只有三次这样的机会,但她恨不得天天这样。
而且她也非常享受新定科的医生们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师姐就是牛,才上班两年就能独立做手术了!”
“骨科女医生里面,师姐估计在边疆,不论是技术还是容貌,可以算是第一人了!”
“低调!低调!”王亚男得意的给她组里的新医生们安排着工作。
她也脸大,骨科女医生,别说全边疆了,就算全国也没几个啊,也算是奇葩一朵了。
“许仙,后天我和那朵去吃火锅,你去不去。”
“去,去,去!”许仙最近紧追那朵,这小子别看一副文化人的样子,带个眼镜文质彬彬的。
其实是也是很鸡贼的,以前的时候和那朵进展一般,总是似远似近的,没什么大的进展。
那朵养了阿虎以后,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条小母狼狗,然后天天带着去找那朵,美其名曰讨论宠物交流会。
时间长了,两人慢慢相互了解后,关系也近了一步,不过还没到最后确定关系的哪一步。
“出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真恶心。明天早上把我们组的药都换了!”
一个二十四小时,当天能算休息日,而第二天早上可以不参加晨会,能睡会懒觉,但下午是必须上班的。
王亚男别看自己当初在科室里面算是小霸王,可当了带头小组长后,对自己的组员很是呵护的。
第二天,科室里面虽然说是不用参加晨会,可早晨必须给手术第二天的患者换药啊。
所以,科室说的听着好像很关爱医生,其实都是废话,早上没人给手术后的患者换药,先不谈什么感染不感染,就病号家属一个电话一个电话,能睡懒觉?都是糊弄鬼的。
许仙一听,直接不乐意了。“凭什么啊,治疗费你拿,活让我们组的干,想都不要想!”
许仙不乐意了。
“呵呵,后天我们可要吃饭哦!”
“算你狠!”许仙咬牙切齿的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关乎自己未来能不能早点过上幸福的日子,矮一头就矮一头把。
许仙虽然装着很是委屈的样子,其实这是为了不给王亚男再提要求的机会。
人生就舞台,真的,全靠演技啊。
看着创伤骨科一天一个样,张凡对于自己的设置也很满意。
这个科室等于就是一个二次分流的作用,这样,几个骨科就不会出现堵在急诊中心门口抢病号了。
而急诊中心则把精力着重放在急诊医疗中,不再是单纯的一个病人分流科室。
医院里面,内外科同时发展,虽然外科看起来发展的好,但这个不光是张凡一个人功劳。
一个医院,一个外科的迅速发展,这是两代甚至好几代医院医生和院长积累出来的成果。
没这些人,没这些基础,就算张凡再开挂,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张凡在夸克的时候,鸡立鹤群,技术优秀到连夸克县的人都不相信。
而到了市区,虽然仍旧耀眼,但已经不是鸡立鹤群了。这就是沉淀,这就是底蕴。
各大外科主任,虽然水平无法放在整个华国来对比,但都是在基准线上的。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华国的政府,当年和华国差不多共同起步的足球国,看看他们的医疗,再看看已经颓废的老毛子医疗。
医疗和教育起步的时候,不知道当年的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医学不是一蹴而就的学科,比如脑外,现在除了科室的李主任和薛晓桥,就拉不出来一个能打硬仗的医生。
新定科的医生下放到科室后,其他外科,张凡都不怎么担心,就是对脑外有点不放心,脑外的底子太薄了。
要过年了,邵华忙着置办年货,张凡帮不上忙,年轻医生新入科,他还要盯着一点,不光是他,就连任丽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早晨,张凡刚从创伤骨科参加完晨会,科室目前的发展的趋势,还是很符合张凡的当初的意图。
就在他想着要去心胸还是泌尿的时候,脑外打来了电话。
脑外李主任在电话了对张凡说道:“张院,科室来了一个特殊的病号,我们有点拿不稳,你帮忙给看看。”
“好的,我马上过来。”
张凡挂了电话就朝着脑外走,脑外的李主任是在中庸进修的,水平还算能看的过去,他拿不准的疾病,看来还是很棘手的。
还没走到脑外,就听到科室里面女人的大呼小叫声。
医生办公室门口围着一圈好事的病号还有家属,脑外的病号有个特色,就是很多术后的患者,脑袋上都带着白色网袋。
如同现在好些个水果包的那种白色塑料网袋一样,围在门口的好多病人都是这样。
头上顶着一个个白色网袋,如同牛油果一样挂在科室门口朝里面看稀奇。
“干什么呢?都不在病房干什么呢,陈大发,你是不是不好了,好了今天就给你办理出院!”
护士长从她的办公室刚出门就看到了张凡,还没打招呼,看到张凡脸色不好,她在一看医生门口的看热闹的病号,立马就开始驱散病号。
护士长板着脸一阵子的驱赶,病号们赶紧呲溜呲溜的进了病房。
张凡也没多说,只不过多看了护士长一眼,这一眼看的护士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打定心思,等会一定要把管床的护士们教育一下。
刚进科室,张凡就看到了一脸泪水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挺富态,一头当下流行的卷发,根根乌黑。
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一脸的油光满面,哭的时候,泪水肆意,但脸上的油粉却没什么变化,看来家庭条件不错。
再一看,地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姑娘,很年轻,细细的长腿上穿着单薄的灰色面容裤袜,脚下一双土黄色的小皮靴。黄色毛衣下,隐约能看到好似再锁骨附近纹了一个吐着舌头的蛇头!
再一看,脸上惨白惨白,连一点血色的看不到,不光脸蛋上看不到血色,就连口唇上都没有一丝丝的红润。
直接像是五百年没见过阳光的人一样,白的病态,白的发惨。
周围蹲着几个年轻医生,掰眼皮看瞳孔的看瞳孔,摸动脉的摸动脉。
李主任一看张凡进来,赶紧上前两步,背对着中年妇女给张凡一边挤眼睛,一边对张凡说道:“张院,她们要打杜冷丁!还没打呢,这姑娘就开始抽搐了。”
“怎么?”张凡一听,眉头疙瘩就皱了起来。
李主任还没开口,中年妇女就直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扑了过来。
满身的香粉味道,一身的看起来就很贵的服饰,但现在却一脸的祈求。
“求求您了,张院,给孩子打一针吧,她实在熬不住了。”
“到底是怎么了?”张凡一边双手扶着快要倒下去的中年富态女人,一边把脸朝向了李主任。
原来,这孩子是个留学生。她老爹在一个部门当个中层干部,老娘呢也算在体制内是个小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