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必须除去,否则,他要处处受到牵制。
她说:“如此,那便多添几个,免得,她的眼睛就在我一个人身上。那样,我会很累的。”
太子邪气的笑了笑,旋即说:“你是不是觉得后院妃子一多,本尊就不会常去你哪儿,你便有更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
“是么?”
他的身体贴得近,凤云烟感觉在身边萦绕开来的寒气也越来越多。想来,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总是去冰窖里面练功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以你心,换我心,使之相忆深,看来太子殿下果真是懂我的。知晓我还有的别的很多事情要做。”
太子和她的感觉相反。现下美人在怀。她身上香香暖暖的气息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冷了。这种感觉很不错。
“本尊也不拦着你去做你想要的事情。只有一样……”
他的身体慢慢压了下去,压倒她在满地堆积的桃花瓣上。
他说:“把你的身子给本尊守好了,切不可和别的男子再有更深的接触,否则,本尊必然饶你。”
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和凤云烟的孩子。那么……他就不能够被戴绿帽,不能够替别人养小孩儿。
他们两个在地上的花瓣上面滚了滚。
她方才懒洋洋的说道:“我尽量。”
话不能够说得太满了,要不然,到时候如果做不到的话,下场可能会有点儿惨。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太子碰了碰她的嘴唇,然后说:“你刚刚吃了什么,这么甜?”
“蜜饯,从运城那边运来的。”
提到运城的时候,凤云烟发现太子的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同。
她不由得大胆的猜测,运城私盐案,是不是和这位太子爷有关系。
心底一旦有了疑影,那么完全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去查探。
“运城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待帝都的事情稍微落下帷幕,我们就去运城转一转如何?”
隔着两层布,凤云烟依旧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那啥。
可她今日的确没有那样的想法,便笑了笑说:“好啊。”
知家。
这百年世家的大家族,无一处显示沉淀了百年古韵的感觉。府邸之内,曲水流觞,雕梁画栋丝毫不逊色各个王府。
而这府邸的规矩更是多。当然,这里还有一个绝对权威的存在:知威。
这位第一世家的家主,常年不在外人面前露脸,只在大场合出现一下,但也根本拦不住他威名远播。
这位家主,只有一个最宠爱的女儿:知语。
“见过父亲。”
在外人面前有些骄横跋扈的知语在父亲的面前不敢有半点的僭越。
知威递了一份礼单给她:“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你三日之后入太子府,成为太子的侧妃。聘礼已经送了过来。你手上的这份是我们知家给的嫁妆。”
知语看了看,那嫁妆绝对丰厚。
“太子妃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你在府里能够不和她正面冲突,就不冲突。我会派几个得力的下属跟着你一起去太子府,如果你能够先太子妃一步怀上孩子,为父可以助你成为太子妃。”
知家能够长久屹立不倒,绝不是没原因的。
皇后虽然有了一个儿子,但是,这丝毫不妨碍知威将筹码压在太子的身上。
“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努力得到太子的宠爱。”
知威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平时的那些小聪明收起来,对付太子妃的时候,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别露了马脚,否则,为父也不会救你。”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知语从父亲的房中走出之后,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神清气爽。
她要嫁给太子了。马上就能够成为太子的女人,只要怀上孩子,太子妃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多好啊……
云鬓花摇,小女儿家的闺房心思,却是再也藏不住了。
大辰七十三年,四月初八。
极好极好的日子。一辆花轿从太子府的侧门进来。
那轿子里坐着的,赫然是当今九州十国第一世家之女知语郡主。
太子尽管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为了不明面上得罪世家,到底去了侧妃的房间。
红烛高燃,太子挑开了她的盖头,极尽温存。
凤云烟却在自己的房里,趁着夜色放飞了一只白鸽,让远在运城的把王爷查一查太子和私盐案有没有关系。
“娘娘,您要去那里。”
夜里飘了绵绵春雨。
凤云烟撑了一把伞。状似很忧伤的走着。
而问话的那个婢女,是太子身边的人。别的不说,光是那一身的功夫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凤云烟假意用娟帕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然后说:“太子今夜和侧妃同榻而眠,本宫睡不着,想要出去走走。谁都不要跟过来。”
那婢女仿佛瞬间就懂了:“那娘娘自己小心。”
在婢女心目中,自家王爷天资卓越,又是太子,传言两个人的感情又那么好。现如今,新夫人入府,太子妃难免受冷落。难怪太子妃心情不好想要出去走走啊。
但是凤云烟心里根本一点伤心都没有,她就是想要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她出了王府的门,就朝着杨柳岸走着,细雨绵绵,河岸边走着,看起来像是一个深闺梦里结着仇怨的姑娘。
走了不多时,但见黑暗的夜里,有一人撑伞和她正面对上。
光亮的头,高大的身影在一旁的灯笼的照耀下在地上落下阴影。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对面那人也是一样。
很快,两个人就面对面了。
她将自己撑着的那把小红伞丢在了地上,躲进了他的那把伞里。
红伞在地上打了个转,然后被风吹进了河里。
言痕不由得将自己的伞朝着她的方向偏了偏:“你伤口未愈,大半夜的到这儿来,不怕因为淋了雨之后感染伤口吗?”
“不怕,因为你又出来跟我碰头了啊。”
凤云烟主动去牵他的手。十指紧扣在一起,相握之后,便不愿意再分开。
和言痕的手这样紧紧握着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前世风霜,今生幽怨,都在此刻消散了一样。
她说:“痕,如不是我一开始就选择踏入了这无尽仇海。也许我可以和你不论雨雪,只求平淡,以此来填补过往半世流离。”
他却说:“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条路,我们或许不可能有交集。”
有些事情一旦看得通透明白,结就结了。
“你想去哪儿?”
她仰首问他。
就在此刻吧,她也分不清自己眼里情谊究竟是真是假。
可言痕却已经在那情义里沦陷了:“去道观?”
他总觉得,只有道观是属于他们的。
别的地方,都有太多其他人的影子。
“好啊。之前埋的浮生醉,现在应该已经可以开喝了。”
他们相携着,走着湿答答的山路。
周围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裳。
但却难得的开心。
道观里的人,现在基本都在秘密地方,表面上的观子十分冷寂,似乎都听不见什么声音。
“痕,你知道酒埋在什么地方的,你去取酒,我去弄几个菜。”
他点了点头:“好。”
等到酒菜上了桌子,两个人正打算吃好喝好,然后做点荒唐事儿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哟,两位在这儿好酒好菜的劈情操,不如加上我一个。喝好了,说不定还能够一起滚滚。”
来人正是白夜。
他从凤云烟出了太子府就跟上了。看到那两个人真像是一堆情人一般的模样,他感觉自己肺都快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