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在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毕竟他会阻挡别人，别人也能阻挡他。
原本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生生是被这样延后了。
等到了山河边之后，发现已经树立起了城墙。城墙很厚，仿佛铁桶一样，想来，单是要将那城墙攻破，只怕都要花费一些时日。
白夜带着的人不多，看着这个的时候，微微的扬起嘴角，笑容却是又冷又黑的。
“好，很好，想不到你现在防我，防到了这样的程度。”
说完，直接叫身后的人开始进攻。
他身后那些人，自然也不敢耽搁，一个比一个更加拼命的往前冲。
但是，这些人的力量绝对不算强悍，所以就算冲过去了之后，也不能够造成多少破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白夜一手抚开那些人：“让开，让我来！”
黑色衣袍的男人，雪白的肌肤，妖红的嘴唇，眼影狭长。凝重的戾气。
城墙之外的他，心底的火焰更甚，独占的欲望更强。
这样的情绪，许久不曾有。
但也不陌生。
城墙之内，凤云烟连带着一群人已经站在了山河边的沙滩上。
丹药已经成了。
如同所有的敌人一样，最终都是需要决战一场的。
但是，她从没有想过的是此番需要决战的人竟然是白夜。
“张郎，这药需要怎么用？”
凤云烟还没有将具体的方法完全学会，现在纯粹是在好好学习。
“给他吃下就行了。这方面，你们挺有经验的啊。上次，你们不是给言疏吃过了的吗？”
凤云烟心里一阵了然。
原来，还是用相同的方法啊。
被这样一说，她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方向，知道该怎么办了。
“反正都是要开打的了，不如将城门打开让他进来吧。”
早点弄完，一切好早一点儿尘埃落定啊。
“你傻啊，让他在外面多浪费一点内力，等到他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少承担几分，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还别说，这个道理，凤云烟还真心懂。只是那个当口，她没有想那么多而已。
城门被撞开的时候，凤云烟站在最前头的。
白夜分站对面那些人的最前面。
就现在，两人身后千军万马。
“云烟，你一心都在想要逃离我，可你看看，你现在逃离掉了吗？你还是在我面前。”
白夜打量着这个男人，偷偷的转过身，然后将那一粒丹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到了白夜的面前，二话不说吻住了他。
白夜没有反抗，直到那一粒丹药滑入自个儿的口中，他才察觉到一些异样。
“凤云烟，你给我吃了什么？”
这会儿，言痕已经凌空而起，将凤云烟从白夜的马背上抱了下来。
两方阵营已经订了。
凤云烟这会儿是坐在言痕的马上的，然后说：“老白，你我数十年的交情，我唯独不想要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你构陷我的大臣，伤害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那些人，还想要将我完全控制。到了这种时候，我若是还不反抗的话，我的下场和结果会什么？”
白夜听到凤云烟的那些话，心中划过一道很熟悉的影像，然后说：“你会成为我困在笼中的鸟，你的是世界将会只有我。”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会儿的白夜，真的像是已经完完全全走火入魔了。
说话的时候，都像是魔鬼在轻声吟唱一般。
总之，真的是万分糟糕。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
“杀！”
凤云烟一声令下，身后的千军万马奔向了白夜的人马。
白夜那边的人自然也全数迎战。
而白夜……
白夜的敌人，是张郎，纳兰还有言痕以及千绿衣。
那一天，山河边，风云涌动，浮生缭乱。
因为有药物的作用，白夜越来越感觉体力不支。
到了最后，他的一身内力，比全部化解。
白夜，不再是那个强者。
纳兰和张郎也丢失了长生的资格。
千绿衣和言痕趴在沙滩上，海水漫上来，冰凉凉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却不能够动弹。
唯有凤云烟，此刻，唯有凤云烟依旧保持着很好的状态。
她最先走到的是白夜的身边。
她的手中握着银亮的匕首，曾经，她用这个匕首解决了无数人的性命。
而今，她拿着这个匕首走向了白夜。
一步，一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云烟，你是要杀了我吗？”
白夜勉力的从细沙之上支起了身子，然后就那样看着凤云烟。
问她你要杀了我吗？
他忽然之间发现，他心在很宁静。
不怕死。
真的，不怕。
他偶尔清醒过，执念褪去，独占欲也不在。
那个时候，他心里总是很矛盾的。唯恐，再做错一些什么。唯恐，最终会伤了他。
现在好了。走到如今的局面。
凤云烟手里匕首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要她稍微用力一些。刀子落下，就能够要了他的性命。
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再去纠结了。也不会再有太多的煎熬。
这样很好。
“白夜，你知道吗？我不想你死。你不用感动。我觉得，这是我还你的。还你这几十年来对我执念至深的情和爱。”
她收了刀，蹲下来，和他平视，然后说：“但是，我会将你手中的权利给全部收走的。从此后，你才是会变成我笼中的雀，会割断你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她的手拂过他的脸，然后凉幽幽的说道：“从此后，你将是我一人的私有物。你不会再有自由。”
然后，海风混着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白夜，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你是想要我一刀要了你的性命，还是想要我说的那般？”
死，和死去自由。
白夜圈住了凤云烟的脖子：“女皇陛下，我愿意成为你一个人的白夜。”
朝中大权，江湖势力，以及所有的重重，不要也罢。全都无碍的。
没有了那一身的功夫，他白夜就是凤云烟的专属物了，想一想，还真的挺好的。
张郎和纳兰恢复得比较快，这一番，这样一折腾，自然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尽早离开了。
于是乎，大家都在海底城休养着。
因为这次成功了的缘故。
张郎还是找了白夜，问他这次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儿。
他体内的药发生突变，肯定是有诱因的，绝对不可能这样说变就变的。
白夜只说：“在大云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叫李安的人，他给我喝了一杯酒。后来，有时候就发现不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李安？”
张郎和纳兰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是要从彼此的眼睛里面去确定什么一样。
“会不会是当时的那个传奇人物李安？”纳兰询问到。
“有可能。”
药师对此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凤云烟吃着小鱼干，好奇的问道：“他哪儿传奇了？”
传奇，这两个字，不是随意就能够用的。一个能够称得上传奇的人，绝不会是普通角色。
“古书就是他写的，你说传奇不传奇？”
“传奇，实在是传奇啊。典型的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通药理，仿佛普天之下，就没有他不懂的。”
“是，就是这样的他了。”
“那你说，这个叫李安的，这样算计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凤云烟吃着小糕点，脱口而出。
“你想多了。你压根不值得李安来算计的。他可能就只是随意的给白夜喝了一口酒罢了。”
“哦。”
这个问题，姑且下打住了。
众人没有再谈，而是一心计划着回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