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授之以渔

“老师。听您这么说来,剑宗师前辈可真是一位风趣的贤者啊。”听着姜泽生动形象的讲述,使得曾程这个十五岁不到的少年暂时忘记了别离的伤感。

“哈哈哈,那是当然,那可是老师的老伙计。将来你要是有出息了,就一定能够在麒麟殿点到他。”姜泽鼓励道。

“老师,弟子会努力的。”曾程斗志昂扬地说道。

“嗯,既如此,事不宜迟,那我们便开始吧!临走前,老师把该教会你的,都交给你。”姜泽认真道。

“是,老师。”

“作为老师的亲传弟子,同时你也自小辅助尊父管理药铺,故你是要成为一名医者的,继承的老师和你父亲的衣钵,对吗?”姜泽开始发问。

“好,那我再问,医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仁心。古书中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曾程回复道。

“说的很好,但这只是书中语,人生之路途,情况多舛,书中语并不能以偏概全。书中之云不同与人性,人性之复杂,非寻常可见。若是你的仇人,病入膏肓,需要你医治,你怎么办?”姜泽再问。

“老师,学生只是芸芸众生,受七情六欲所制,非圣贤,弟子觉得,若是我深恶痛疾之人,亦或是作恶多端之人,就算千金相赠,万户相封,我也必不出手相救!”

“嗯……”姜泽沉思着。

“那若是一个生人,你不知其品行之优劣,你又当如何?”

“这……”曾程想了想,又道:“老师,弟子属实不知。”

“哈哈,无妨,你年龄尚幼,有太多的事没有经历,这个问题,等十年后,若有机会相见,你再告诉老师吧。正所谓骐骥一跃,不能十步。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的你只需要知道,用医术,保护好你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姜泽说道。

“是,老师。”曾程应道。

“那么,你要成为一名医者,就必须先将丹药练好,丹药不仅可以辅助修炼,也有济世救人之效用,你可还记得在玉雪山脉中,老师如何教过你?”

“记得。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守正培元,专心致志;邪气若进,药不成矣。”曾程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好,你记得很牢,今后更不能忘,炼好丹是一名医者的根基所在。要用好夜雪初霁和月华流照,那可是老师给你的好宝贝。”姜泽嘱咐道。

“是,老师。”

“玄冰白璧掌可有进步?”

“有,老师,在正月这段时间,已至第二阶段。”说完,曾程便凝聚真气,施展出玄冰白璧掌。

“好!好!这么年轻便已经能释放出第二阶,老师没教错你,记住,玄冰白璧掌是采药绝技,今后凡是不熟识之药物,皆要使用此技之去,凡药三分毒,万万不能轻视。”

“是,老师。”

“这本《四海千金注》,乃是老师花费毕生心血所着医术,书中有四海领域之内大部分的草药名称及其功效,其中也有日常所需的各种丹药配方,你定要善加使用。这可为你以后的医者生涯,提供不少的便利。”

曾程急忙双手恭敬地将这本金光闪身的书籍稳稳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观摩,书中不仅详细注明了药物之地,更有姜泽手绘制图,可谓用心至极。

“老师,这么贵重的礼物,弟子怎敢收,若是日后不慎丢了,如何是好。”

“丢了就丢了,老师又不止画了一本,老师自然有做好另注的嘛。”姜泽得意地捋了捋胡须说道。

“原来如此,还是老师心细,那弟子就收下了。”

“别得意啊小子,这书可不是只给你看的,这里面也有老师给你的任务,你未来的人生路途这十年中,势必要去往更多的地方,这十年,又是许多天材地宝展露锋芒的时机,所以老师要求你继续补充四海领域之内的草药材,你可能做到?”

“请老师放心,弟子定不辱使命。”曾程严肃道。

“嗯。甚善,甚善,接下来,嗯……年纪大了,容老师稍想片刻。”姜泽突然有些断了思路。

“好,老师莫急,先喝口茶吧。”曾程起身端来一杯茶。

“丹炉我可曾给过你?”姜泽问道。

“有,老师。”

“善,那接下来老师再赠予你一纸卷轴,此卷轴可助修炼者协调使用五行之力。”说完,姜泽从袖管中取出卷轴,放在桌子上。

“老师,可是使用金木水火土五种?那不是相当体面!”曾程喜道。

“然,四海领域内寻常的武者,只可以使用一至二种五行之力,因为五行之力彼此相生相克,若贸然导入体内,必将导致经脉紊乱,最终爆裂而死,没有扎实的修为基础是万万练不得此技的,而除了修为,此技也需要有丹药的辅助,方能练就。故此技虽然可传授给你,但你年岁太小,且等你日后提升至天元境左右,再练吧。”姜泽指导道。

“是,弟子谨遵教导。”

“最后!”姜泽加重语气道。

只见他将手伸到曾程面前,随之慢慢地摊开掌心,一块流光溢彩的金色令牌悄然现于掌中,令牌中间,写着一个端正的“医”字,令牌下,用红线绑着一块剔透的碧玉。

“老师,这是?”曾程晓得那是极为不凡之物,问道。

“孩子,这是医宗师令牌,四海领域仅此一块,现在老师将他传给你!”姜泽一板一眼地说道。

“令牌!老师,这可只有一块了,这弟子岂敢擅自拿,万一要是遗失了,弟子万死难辞其咎啊!还是请老师收回吧,如此贵重之物,弟子担负不起。”曾程说道。

“叫你拿着就拿着,何须多言,想违抗师命不成?”姜泽道。

“老师,这……”

“拿着!”姜泽不由分说地把令牌塞进曾程手中。

“这令牌,可在重要场合发挥作用。必要时,可以直接前往麒麟殿,以我的名义发号施令,也可以令天下所有与医者有关的场所、人员提供便利,怎么使用,在何处使用,老师无法和你具体道明,但老师希望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拿出此牌!”姜泽万分严肃地说道。

将来的十年会发生太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如何发挥这块令牌的作用,不是他这个灵魂体所能去考虑的,但这块令牌关系巨大,拥有令牌的人,不言而喻,就拥有了代医宗师行使特权的资格。

曾程虽然行事有分寸,但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年少气盛,难免冲动,但为了防止十年间出现一些极不稳定的情况,以及从长远角度考虑,令牌对他人生所提供的帮助之效果,也是思索再三,再到权衡利弊,姜泽最终还是决定将令牌交给曾程,他相信徒弟,一定能把令牌用好。

“老师,弟子定慎而又慎。绝不辜负老师的一片苦心!”握紧过沉甸甸的令牌,曾程感激涕零,站起身,再度行了一个弟子礼。

“那便好,老师相信你。”姜泽慈祥地点头道。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在师徒二人的话语中悄然溜走,等到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二人终于走出房间。

屋外已是夕阳西下,月亮已经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慢慢地显出弯弯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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