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其他,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累了,靠在树边,躺在草地休息。渴了,秦淳则喝上一口葫芦中的美酒,陈苦莲捧了一把泉水喝下。毫无污染的泉水是甘甜的,令她回味无穷,心境空前平静,那利欲之心微微平息。
但本属自己的东西却在他人之手,即使有此处风景不胜好,也难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敢怒总是好的,莫不然就是心中麻木,成了行尸走肉、逆来顺受。
上管家并不在核心地带,却极其接近。处于分界线处。从外城到上管家有很多条路,不过最后还是只有两条路,一是从左,而是从右。南北两面全是险峻山峦,悬崖峭壁无数。
当然,两处张重天都设下杀手,确保万无一失。
约莫赶路两天时间,二人丝毫没有疲惫之意。那修为晋升带来的效果已经消散,之所以仍然能有这般精神,自然是吃饱睡足之功。
埋伏在此地的杀手伺机而动,待二人准备打坐修炼之时齐齐出手。却不知他们的行动早被秦淳看在眼中。睁开眼,浑身气元以双眼为媒介迸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辉将杀手笼罩。
光辉消散,杀手个个呆若木鸡。
陈苦莲大惊,痴痴看着秦淳,“这是什么术法?你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就成这样了?”
秦淳微笑且耐心地为这个问题极多却是自己爱着的人解释道:“这是半步圣人拥有的手段。晋升半步圣人,不论身体的哪一部位都是具有杀伤性的!”
陈苦莲脸又红了起来,背过身去不敢与秦淳对视。
秦淳起初还很懵,忽然想到了“金枪不倒”这个词,明白过来,哈哈笑出声来。
身在武师堂的张重天怎能想到自己派去的杀手竟然被秦淳一招全杀,此刻还满脸笑容的挑逗着怀中妩媚女人,心情大好,殊不知一场杀机将要落到他头上。
上官宅的格局虽然不如靖王府,但是别有一番风味。靖王府的气氛不说压抑,也令人放不开。但是上官宅却是一片欣荣景象,佣人们互相边唠嗑边做事,管家与仆人们的关系很是和谐,仿佛并不是一上一下的关系。
秦淳还未走进上官宅,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气氛如何,心中疑惑,不禁下意识看向陈苦莲,“这里这般喧闹,你不是说你师父不喜欢繁杂吗?不喜欢繁杂的人理应不喜欢喧闹才对……”
陈苦莲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打断道:“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你不懂?还说我喜欢问,你难道不喜欢吗?”
秦淳干咳两声,企图以解释、狡辩来挽回自己的形象,可陈苦莲不听,直接走向上官宅。
到了宅门,陈苦莲轻轻以铺首上的门环敲门,很快就有管家开门。管家先是打量二人,随后问道:“二位是有何事?”
陈苦莲道:“我是来找我师父的。”
“你师父?不知姑娘可否将详细姓名告知于我?我好为二位通报。”管家不卑不亢道。
陈苦莲语气尊敬道:“上官刀,在虎宗曾是我的师父。”
管家点头道:“二位稍等一会,我这就去为二位通报。”说罢重新将门关上,将门栓重新按上后转身为门外二人通报。
约莫半柱香时间,管家再度打开门,请秦淳二人进,同时背对二人领路,路上三人并无任何言语,就是秦淳与陈苦莲之间都没有语言交流,不知为何仆人与佣人们都能谈笑风声,反倒是他们觉得无形之中有着一股压力。
将二人带到上官刀的房间后,管家满身冷汗地转身离开,不愿多待,显然也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进来吧!”上官刀声音虽然微微沙哑,但中气十足。
陈苦莲迫不及待地想见分别数日的师父,不顾礼教地冲进了房间,跪在上官刀面前道:“师父,是徒儿不孝,这么多天没来见您老人家!”
上官刀愣住,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陈苦莲,将其扶起,“真的是莲儿!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师兄说你被野兽所杀,死无全尸!”
陈苦莲冷笑两声道:“不错,不过这个畜牲就是张重天!他为了长老之位,竟然对我痛下杀手,若不是有他,我怕是早就魂归地府,去见列祖列宗了。”
上官刀震怒道:“什么?竟然是他?我本以为他心境已改,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狡诈阴狠!你可知道为何他天赋在你之上我却注重培养你吗?就是因为他的心境太过阴暗,容易意气用事,绝对担不起三大首席长老之职。”
陈苦莲道:“我来找您就是因为这件事!不求那长老之位,只求报这仇。”
上官刀本就不是仁慈之人,见自己徒弟以如此卑劣手段取得长老之位,实在不光彩,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终有一日这事会暴露,到时候损的面子不仅是张重天的,还有他这个当师父的。
“放心,师父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上官刀已经是两百多岁的人,如今金钱势力样样不缺,本就是应当享受生活之时,若是叫张重天破坏,落了个名声扫地,这才是最遭的事。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极为灵验,很快张重天就知晓自己派去的杀手全部被杀。这意味着上官刀即将对自己出手,甚至已经出手。慌张之际,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弑师。
拜入上官刀门下,他终日承受的是冷淡。自己遇上修炼上的问题,请教师父根本不会有半点指点,但陈苦莲却不一样,一旦问就是详尽的指点。他心中对这个师父全无半点尊敬,有的只是深深地怨恨。
弑师,他并不排斥。但那是非凡万不得已的地步才会,毕竟这一身本事都是他传给自己的。
张重天连夜来到上官宅拜见师父,上官刀如今怒气正盛,自然不见。张重天却执意硬闯,最终仍是站在师父面前。
上官宅侍卫带刀围住张重天,上官刀摆手叫他们出去。待所有侍卫出去后,上官刀冷着声音道:“你为何会走上旁门左道?”
张重天冷笑不迭道:“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我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想证明自己,就因为你的一个念头就要叫我多年努力白费?这不可能!”
上官刀感受到徒弟语气之中的怨恨,这些年如何对待他的自己心中很是清楚,却非但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反而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磨去你心中的怨气,我希望你的心是纯净的!希望你在修炼的道路上不遇心魔!”
张重天不以为意道:“你不用如此黄冕堂黄的解释你的偏爱!你是男人!哪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而我的出现,叫你不敢肆无忌惮,所以你打算逼走我,好让我不打搅你与师妹?我想你一直以来都把她当做你的禁脔吧?”
“放肆!”上官刀大怒,却不知是否是被张重天点破心中想法,“是你心境污秽,竟然将师父与师妹想成这样!该死!”
一甩袖子,一把样式奇怪的长刀出现在上官刀手中,朝张重天砍去。
张重天依旧冷笑着,“恼羞成怒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被你凌辱至死的女弟子不在少数吧?你每次睡觉的时候,不会害怕她们来找你吗?”
上官刀越听,内心越惊,这些陈年旧事张重天是怎么知道的?如今一来,张重天卑劣行径传出去损害名誉还算小的,若是叫凌辱虎宗女弟子的名头传出去,纵然自己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整日要忍受谩骂,那清闲的日子绝对不复存在,怕是连陈苦莲都会唾弃他。所以,张重天今日必死。
“你以为我敢一个人前来没做好自保手段吗?只要今日我死了,存有你凌辱女弟子的影像石就会流传出去!我想这件事不是你想看到的吧?”张重天有恃无恐地道,虽然嚣张,但上官刀还真拿她没办法。
上官刀敢怒不敢言,只得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张重天一脸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让我坐稳这首席三大长老之一的职位,我就会永远的让这些影像石消失!”
上官刀本身不是个仁慈的人,愿意帮助陈苦莲也只是因为怕张重天玷污自己名誉,而今自己凌辱女弟子的影像在其手中,这可比教出个逆徒严重得多。利弊自在他心,张重天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会受到威胁。
“好!我答应你!”上官刀咬牙切齿道,只要这影像石一日在张重天手中,他一日就得被张重天驱使。
张重天看着上官刀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内心大快,“没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当初我求着你指教我,你不屑一顾,如今怎么这般低贱?”
上官刀眸子之中杀意几乎要爆发出来,却不得不极力抑制。面对张重天的嘲讽,也只能怪他上官刀本身。
若不是他上官刀,张重天或许不会有现在这般地位,但绝对不会是这般心理扭曲之人。纵然碌碌无为,一生自由自在,娶个恩爱的妻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也是极好。
这或许就是报应。因果总是这般,不为世人所理解。
张重天离开,整个房间只留下上官刀一人。心中怒气早已经是怒不可遏,待他一走,却是全部爆发出来。周围瓷瓶、玉饰在这浑厚的气元之下化作齑粉。
“我发誓,只要那影像石我拿回来,我要叫你生不如死!”上官刀心中发狠道,那一对眸子之中的眼神如同饿了许久的孤狼一般,透露出嗜血。
张重天能够想象自己走后,上官刀的样子,越想嘴角越是上扬,心中越是开心。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凭什么自己要忍受别人给他带来的痛苦?难不成自己低人一等?
无论如何陈苦莲都不会想到,自己尊敬的师父竟然会是这种人。此时的她还在赞扬着自己的师父,“自从拜入师父门下后,他就对我很照顾。每次我修炼上遇到问题,他都会一一为我解答。”
秦淳点头道:“能有这样的师父绝对是一件幸事!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师父啊,要不然修为肯定还能在精进许多。”
陈苦莲撇嘴道:“你现在都已经有一品半步圣人的实力,若是在精进一些,岂不是要荣登二品?你是不是在嘲笑我?有这么好的师父,竟然还没有达到半步圣人境界。”
秦淳连忙解释:“我只是感慨一声,哪里有你想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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