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虎本就长得丑陋，肥头大耳不说，此刻嘴上还挂着一抹油，看起来无比恶心。
他被骂了，也不生气，依旧觍着脸自我介绍，“我是李虎，您刚来淮滨的时候我们见过，还喝过酒呢。”
齐佩林对这人实在没有印象，但听他说的，应该是见过。
当初他来接手百联城酒店，曾以齐家的名义办过一场晚会，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李虎见过自己。
通常情况，齐佩林早就叫人驱赶这猪妖了，但梁欣欣和长辈在跟前，他不好发作。
“有事？”齐佩林问。
“没事，没事，就是来跟您打个招呼。”
李老虎说罢，看向一旁的许振华和梁秋，试探地问道：“老许，你和齐公子认识？”
“他们是我同学的长辈，自然是我的长辈。”齐佩林毫不留情地说，“你如果没事的话就先走吧，别耽误叔叔和阿姨吃饭。”
许振华和梁秋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猜到齐佩林的身份了。
齐这个姓在余江非常小众，为数不多能被大众叫上名字的人，全都来自齐家。
难道，欣欣的朋友是齐家人？
李老虎笑着告辞，很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梁欣欣也想见许毅，便缠着梁秋和许振华一起留在百联城吃饭。
双方拉扯中，许振华兜里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刚走的李老虎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几个字，“出来一下。”
许振华放下手机，对着身旁的几人说，“我先出去一下。”
“那你直接叫小毅来这边吧。”梁秋宠溺地看了眼梁欣欣，“既然欣欣一片好意，咱一直拒绝也不好，就沾沾孩子们的光。”
梁欣欣听到这话，眼神一亮，立刻跑到梁秋跟前，“姑妈，你最好了。”
她不知道，梁秋想吃饭是假，要借着吃饭之名护送侄女今晚安然回家才是真。
许振华应了声，朝酒店外走去。
齐佩林非常有眼力见地说，“阿姨，我们先去点菜吧，有些菜需要等些时间，我们先点的话，一会儿也不耽搁你和叔叔。”
梁秋笑着答应，拉着梁欣欣手，跟着齐佩林上了电梯。
……
百联城酒店外。
许振华刚出来，便看到先前离开的李老虎站在显眼的位置冲他挥手。
他刚走过去，却见李老虎从怀里掏出一包钱。
正是先前许振华在饭桌上给他的。
“老虎，你这是？”
“哎呀，老许，我刚刚想了想，咱俩认识这么多年，这么一点小钱，吃一顿饭不说，还要你钱。”李老虎连连摇头，“这太不够意思了。”
“这钱还给你，这次你说的事我也给你办妥，以后有事尽管提哈，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李老虎的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徐振华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对方态度转变的原因是齐佩林。
此时李老虎把钱换来，哪有不收的道理。
许振华接过钱，和李老虎又东拉西扯了一阵闲话，才把他送走。
随后，他给许毅拨去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许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爸，你和妈怎么还没回来，这么晚了……”
“我和你妈在外面吃饭呢。”
“吃饭？你们在哪吃？”
“百联城酒店。”
“啊？你们吃好吃的，把我扔家里？”许毅的声音有些震惊，“太不够意思了吧。”
许振华嘴角抽了抽，解释道：“这不是正准备叫你，来百联城酒店，梁欣欣也在，她还挺想见你的。”
“哎，算了吧，这么晚了，我也有些乏了，就不去了。”许毅顿了顿，“你们吃吧，我先洗洗睡了，晚上开车注意安全哈。”
许振华有些无语，骂道：“那你刚刚还怨我吃饭不叫你，叫你，你又不来，不叫，你又说我和你妈欺负你……”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传来“都”的一声，挂掉了。
许振华震惊地看着手机，“我擦，这臭小子。”
随即，他苦笑着摇头，朝百联城酒店内走去。
……
许家。
许毅躺在床上，正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汪凝。
自从汪凝开始和家里人准备年货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了。
这么多天，在网上一直打嘴仗，什么烂话都说腻了，好不容易有点话题，许毅自然要把握住。
翌日。
虽然早晨没事，但许毅依旧醒得很早。
主要是这段时间早起惯了，到点就自然醒了。
起床第一件事，拿起手机给汪凝发一个“早”然后感受一下被子外冰冷的温度，再缩回被子里，经历一阵心理斗争后才不舍地从床上爬起。
刚走出卧室，发现老妈正在拖地。
四目相对，梁秋立刻开始发号施令，“赶紧去洗，洗完给你老子去买些年货回来，过几天看爷爷奶奶要是空手去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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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毅默默地点头，心里却并没有任何期待。
许振华一家和爷爷奶奶始终有些距离，逢年过节虽然和正常儿女一样，但许毅除了过年，从不去看他们，也没有想去看他们的想法。
两个老人喜欢的是二叔一家，中意的孙子也是许成坤。
每次许毅回去，免不了被二老一顿比较，看似是讨论两个小辈的成长轨迹，实则是变着法儿地踩一捧一。
许毅对这些也不感冒，把那些话一直都当耳旁风。
若不是爸妈是个传统观念较深的人，他早就撺掇两人和爷爷奶奶不来往了。
洗漱完，许毅便和许振华一起离开了家。
路上，许振华聊起了关于段利的事。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年龄比你大二十多岁，快两轮了，你们怎么聊到一起去的。”
许毅随便扯了个理由，“我和他家小子是同学，这次凑巧听到他家要收一批货，就想着把咱家这批货给出了。”
“嗷，看不出来小毅还有些商业头脑呢。”许振华笑呵呵道。
许毅也不谦虚，“那是。”
傍晚，在家吃过晚饭后，许毅便找个机会熘了。
他径直打车来到骆文家前。
在电子锁上输入密码后，防盗门“卡哒”一声开了。
许毅走进去，却见骆文正在客厅里试衣服。
他像个酒保一样穿着黑色的礼服，拿着不同颜色的领带对着镜子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