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弟弟,元小羽!”若唯笑着说,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小羽。在她心里,小羽早就已经是如亲人一般存在着,这样说,也一点不过分。
小羽浅浅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管元若唯给他的定位是什么,他在她身边觉得很温暖。所以,他要保留这份温暖,便不能对她的事坐视不管。只有元若唯顺心了,才能给他更多关切,他是这样的想的。
长这么大,他一直是从别人处得到,却一直认为理所当然。第一次,他也有了想为别人做点什么的想法,很难得,所以他决定做好这一次。
两天后
安静的咖啡厅里,悠悠扬扬响起一曲轻快的钢琴声。坐在钢琴前面的男人面带微笑,穿着三件套西装。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似乎手指只是跟着琴键在动。男人粉嘟嘟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稚嫩的天真明媚。
水晶吊灯下,若唯和小文端着咖啡,看着正在弹琴的小羽。小文凑近若唯:“诶,若唯,你跟我说真话,那小孩到底是谁,别说是你弟弟,我看着有点不对,我告诉你,他很多举止都流露着高贵典雅的气息,还有啊,钢琴弹那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我们家很穷?”若唯白了她一眼,自己父母大小是教授。收入不算太多,老爸收藏了一些古董,那些也是相当值钱的。
小文讪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孩子一看就不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你略懂否,就是,就是有上流……哎,说不清楚,总之,我觉得他和我们不一样。”
“不知道!”若唯笑着转过头,抿了一口咖啡。
想到前几天说给小羽买西装,他坚持要穿三件套。在国内,似乎喜欢这样穿的年轻人不多,不过,南天阳好像是一个。她记得那天坐在南天阳的车里,就瞄见,他西装里面还有一个马甲。
若放在别人身上,若唯大概会觉得这人挺能装,但是在南天阳身上,她似乎还真能看出那么一点贵族的味道。
现在再看小羽,那挑人的三件套,就好像硬生生长在他身上一般,太贴合了。无关外貌,无关身材,气质使然!
“不知道?”小文诧异的看着她,正要说什么,看见有人推门进来,她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来了,看那小孩的了。”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脚步有些急促,似乎很忙。在若唯他们相邻的卡座坐下,招手点了一杯黑浓咖啡。男人的眼圈的颜色有些深,这都代表着男人过的是什么生活:劳累,熬夜,奔波。坐下之后,男人便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开始看,争分夺秒。
小羽停止了弹琴,站起来将西装外套的扣子扣上,一手插进裤兜里,一手放在背后,缓缓走了过来。这不急不缓的姿态,似乎等人的不是他,而他是被人等的那一位。
“噗……”小文差点喷了出来,笑:“这小孩还装成熟,你别说,换个发型,换套衣服,看起上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这样看着,你说他二十六我都信。”说着,她瞄了一眼若唯,若唯却好像根本没听见。
“嘘……”若唯噤声,低声说:“仔细听,别叫他欺负了小羽。”小文拼命点头。
“庄先生。”小羽走到卡座边上,笑着颔首:“鄙人元小羽。”
庄先生略微有些发福,挺着中年人标志性的小肚子站起来。听见小羽的自我介绍后,他微微挑了眉尖,随即便伸手,笑得恭维:“元先生真是年轻有为,请坐。”
他口中小羽的姓氏,发音稍重,小羽倒是听得扬唇,眼前是一个聪明人。
无视这种生意场惯有的虚伪笑容,小羽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坐下,要了一杯清水。他不是不喜欢咖啡,只是不喜欢不纯正的咖啡。他要喝的咖啡,必须亲自去意大利选咖啡豆,拿回来自己磨。
小文和若唯看着这边,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这位庄先生是若唯从十几个有意合作的顾客中挑选出来的,很不起眼,也很特殊。小文很诧异,为什么那么多实力雄厚的建筑公司,若唯偏偏选了一个濒临倒闭,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若唯当时神秘一笑,眨了眨眼,并不言明。可是小羽却是会意,低笑一声,然后转身回房。很奇怪,小羽这孩子,似乎很聪明,但也可能是很若唯有默契,有时候若唯只是一个眼神,他便能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小文想了很久也没明白若唯用意何在,软磨硬泡,若唯也不告诉她,所以她更好奇了。那种大家都知道,独你一人猜不到的感觉,就像猫在心里挠了一把。所以现在小文见到庄总本尊,更像是屁股长刺,坐不住,往若唯身边挪了挪。
“若唯,你还没跟我说呢,为什么会是庄总啊?”小文看着若唯,好奇得要死。她本就是个憋不住问题的人,要是不能弄清楚,觉都睡不好,加上这些日子,若唯和小羽总是密谈,她快要被憋死了。
可若唯却只是用心在听那两人的对话,淡淡的说了一句:“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若唯故作神秘。
而此刻,小羽和庄总的谈话也进入主题。庄总将手里的文件整理好,放在桌上作了作,笑道:“元先生,这个工程的所有图纸的价格,我们按照之前在网上商定好的,图纸,您都带来了吗?”
“没有!”小羽淡淡而笑,双腿交叉,一派闲适自然的姿态。他端起清水抿了一口,然后轻轻放下,杯子与瓷盘甚至没有发出磕碰的声音,很优雅。
“没有?”小文瞪了大眼,用眼神问若唯:搞什么?若唯蹙眉,摇摇头,这确实和之前教小羽的不一样。而且,昨晚他们的亲手将图纸交给小羽的,今天小羽先过来,她们下班之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