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源意外道：“你也有这样的阶段？”
瞧这大小姐很有教养的样子，还以为她是那种从小到大都很理性很冷静的女孩。
雪绘优雅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笑吟吟道：“我又不是忽然就长大的，当然也有这样小女生的时期了。记得当时那个男作者才刚出第一本书呢，没什么知名度，他的书很少人买，当然更上不了畅销榜，我也是极巧合地在无意中看到他的的。”
文斯源点点头，新出道的作者都不容易混，他是深有体会的。
“当时我正好和家人闹矛盾，差点要抑郁自闭，无意中买了这本书看，谁知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雪绘望向远处，似乎在回忆起那段时光，轻声笑道：
“我把那本看了十遍后，到书店一口气订了一千本，给学校里所有女同学都发了一本，又在网上到处发贴给别人推荐，到处写书评。但凡我爸公司里搞活动，我都会让我爸买他的书来当作活动的额外赠品。我还帮他组织了粉丝会，让粉丝帮忙宣传。”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有些感概：“后来他名气越来越大，慢慢就不需要我帮忙了，不过他出的每一本书我都是必买必反复细读的……”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时期。真是羡慕啊……”
文斯源不知怎的心里有点酸酸的，想到中学时期的雪绘如此认真而狂热地追捧着一个男生……哦，不，应该是男作者，就有点不舒服。
可恶的家伙，居然能让雪绘这样优秀的女孩子如此狂热地喜欢和追捧，让人羡慕妒忌恨。
“羡慕？你羡慕什么呀？”雪绘笑眯眯地看着他，俏皮地眨了眨闪闪发光的漂亮眸子。
文斯源这才发现不小心把心声说出来了，忙尴尬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这样单纯的时光也挺好的。”
“是呀。”雪绘也感慨点点头，又瞟了文斯源一眼，抿嘴笑道：“我现在也很喜欢他呢。”
“这样……”文斯源忽然觉得连嘴巴都有点酸涩了。
虽然不算是爱情，可为什么这变相的狗粮硬塞入嘴里会这么酸？
这个社会对单身狗太不友善了！
雪绘看着他的神色，笑得更开心了，眉目弯弯，就像只可爱的小狐狸：“对了，文斯源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写的名字是什么呀？”
文斯源忙摇头道：“不值一提，勉强混口饭吃，而且我写的是低龄向，你是不会喜欢的。”
“低龄向……”雪绘那粉嫩的红唇微不可见地嘟了起来，忽然又问：“文斯源同学，问你一个问题呀。”
“嗯？”
“你会喜欢你的粉丝吗？”
“喜欢啊，她们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她们就没有今天的我，尤其是……”
尤其是亲眼看到她们省吃俭用来支持正版，支持自己写作，还到处“布道”，就更觉得感动了。
“不是这种喜欢啦。”雪绘摇摇头，如玉的小脸似乎泛起一抹红晕：“我是说……想让她当你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吓？当然不会了！”文斯源用力摇头，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呀？”雪绘的小拳头微微握紧，小嘴已开始嘟起了。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的面向的是在念中学的低龄小女生，这样的小女生情感是不理智且冲动的，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还是一时的青春萌动，她们的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真投入进去只会一身伤……”
文斯源的声音有些苦涩，拳头也下意识地握紧，但很快又强压下去，开玩笑道：“再说了，找这样的小女生做女朋友，你是想让我三年起步，牢底坐穿？”
雪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追问道：“万一有已成年，但还喜欢看你的书的女生？”
文斯源的头摇得更用力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
“成年了还喜欢看我的书，那只能证明她心智发育得太迟，这是病，得治。我对和这样有病的女生交往毫无兴趣。”
不知道是不是文斯源的错觉，自己刚说完这话后，就见到雪绘的目光左右游走，似想找什么东西，而他隐隐感觉有股杀气，让他后背凉凉的。
他有些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后悔没把你刚才的话录下来，然后发围脖让你的粉丝们看看。”
“别，我认输，大小姐，你可别害我，我靠她们吃饭呢。”文斯源赶紧求饶，同时紧张地四处瞅秋，就刚才对话的这么一小会功夫，又有两个小女生来买书了，把他的三册最新出的全买走了。
这让他又开心起来。
同时转念一想，自己担心什么嘛，这大小姐可不知道自己的笔名。
嗯，无论如何，坚决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就是这三本的作者。
“走啦，吃饭去了。”雪绘有点气闷地转身走了。
文斯源见她并没买自己的那三本新，更是松了口气，不然被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边翻看一边当面毒舌地吐槽男主角，文斯源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打击得吐血。
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了。
文斯源小心翼翼地主动挑起话题：“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没有。”
“你分明就是不高兴了。”
雪绘止步，转身逼近文斯源，黑亮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没·有·不·高·兴！”
两人的距离有点近，文斯源甚至能闻到一阵淡雅的幽香。
他的后背下意识地冒出了虚汗，忙退后两步投降道：“好好，你没生气。”
“哼，走吧，快到订座的时间了。”
雪绘轻哼了声，在前面带路。
文斯源跟在后面走了好会儿，正头疼怎么哄她，要不还是施展LVMAX的话题转移大法？
没想到听到雪绘先开口了：“到了，跟我进来吧。”瞧她的神色，已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恼火已消失了。
文斯源抬头，这才看到是一家看起来非常高档的西餐厅。
文斯源愣住了：“你打算在这里请我吃饭？”
这种豪华的西餐厅文斯源一向是过门而不入的。
自从五年那次事件，累得老爸刚刚起步的工厂倒闭，还欠下大笔负债后，内疚至极的文斯源就下定了决心，除非自己有本事替父母彻底还清这笔巨债，不然就尽可能地省吃俭用，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在自己身上额外多花哪怕是一分钱。
所以哪怕现在他写稿出书赚到的收入已比很多工薪阶层要高得多，他过得依然比大多数同龄人要清贫和节俭，从不乱花钱，更不会花在个人享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