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无情,明明上一次还和我们谈笑风生,一起欢度过美好时光。”
“就是说啊,还一起玩游戏,现在竟然对我们这么冷淡——”
“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除了刘海的方向不同,两人连嘴角的弧度都大相径庭,一前一后的说完,最后默契到一同说出一句话。
就像是看了一场现场的漫才表演...
“谈笑风生?”白茶闻言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是指他们在看书的自己面前,不断上演相互怜爱的场景,然后引得女生们尖叫连连吗?
还有...玩游戏?
是指,一见面就被他们当作坏人禁锢住的意思吗?
这样的用词,有好好考虑过国文老师的心情吗?
她思维清晰异常,没有被他们遮天换日地控诉语气所蒙蔽。
“请两位不要用这种表情说出奇怪的话,你们说的那个场景并不存在,也请不要想象。”
“诶?是要抵赖的意思么。”,常陆院双子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到,两人齐齐一个耸肩,双双摊手看向对方。
馨点点头,回道:“好像她是这么想的。”
光看了她一眼“真狡猾。”
“就算两个人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也请两位认清事实。”,白茶也丝毫不落下风。
就算她现在头顶上还盖着一件外套,造型奇怪了点,但并不影响她的发挥。
媒体的摄像机也很及时被他们身后的保镖打手势示意关闭,迫于‘资本威严’,一行人很有眼力见地关掉了机器:
“哈哈哈还没准备好的话,那我们等下再开始吧……”。
就像是在一旁围观了一场幼稚园吵架现场...可当事人却毫无察觉。
意外的孩子气,幸村精市这么想到。
不过,那两个少年,
他微微一眯眼,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相似度极高的双胞胎,恐怕很少有人能够分清他们的区别吧。
“他们穿的好像是樱兰的校服!”
“樱兰?...是那个日本第一的贵族学校吗?”
“听说,在那里上学的都是名门望族家的少爷、小姐,超有钱的那种!”
“可是…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你听到了吗?他们好像和那个女生很熟的样子...”
“是那个头发秃了的女生吗?”
“她叫南森白茶,之前超漂亮的!”
“她是我们班的,我可以作证!”
……
围在周围的少年少女们交头接耳,声音绝对不算小,纷纷探头往被媒体包围着的几人的方向看去,连悠悠响起的上课铃声都不管不顾。
直到主任催促的声音从广播中传出来,一遍遍重复着让学生们保持秩序回教室上课。
这样都还有不少人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观望,凑热闹什么的有谁会不喜欢呢?
还是发生在自己学校里的热闹,还引来了电视台和贵族学校的有钱人耶!
因为形势所迫,堆积在两侧的学生们渐渐分流离开,幸村精市也是这个时候才走出人群,临走前看了眼少女所在方向,她正一脸认真地说着什么。
柳莲二和真田玄一郎这时也顺着人流从两边走到他的身边,三人时机恰巧的积聚在了一起。
柳莲二眼睛盯着(?)前方,脸色平静“你在担心她会在镜头面前暴露吗?”
话语间隐隐含着几分询问。
闻言,身边的两人都愣了愣。
“柳是在问我吗?”幸村精市不由一笑,除了笑意没有透露出半分其他的情绪,他微微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哦。”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样子,柳收回目光“说的也是。”
那名少女也完全不像是会被简单困扰住的人,毕竟以那样的形象站在台上时都显得心如止水,一脸平和。
收集了很好的数据呢...
只剩下真田安静地一旁,他压了压帽子默默无言,隐隐好像知道两位友人的谈论对象是谁。
想到那个场景,说实话他也稍稍被震撼到了,为学习而奉献全部青春的这种精神,是值得他努力学习的!
一片宁静中,明明身处的环境相同,三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幸村精市微微侧头,见着两人同样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突然想到什么,唇边的笑意更甚,缓缓开口道:“说起来,那头假发做的很逼真呢,你们觉得呢?”
“逼真率达到了百分之百,”柳下意识报出数据,说出口后又突然一愣,……假发?
原来他所感到的违和,原因是这个...
随后,一丝失望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原来是这样。”
数据要更改了。
在心中制定了几倍训练量,就要从明天开始执行了的真田,正在思考着晨练该挥拍两千下还是三千下,果然还是三千下吧...
听到这话,他思绪一断,什么假发?
而就在三人说话的不久前,另一边。
因为拍摄需要宽敞严肃一点的场所,校方特意将一群人领进了礼堂。
这算得上是立海大最有排面的地方之一了,放到电视上也不会有任何差错。
庄严而又正式,充满了仪式感。
“可以开始了。”
直到采访主角之二头,两人身边的跟随人员说出这句话才开始正式拍摄。
“那个,这位同学的造型要不要打理一下?”,之前一直担任着团队发言代表的女记者,得到了摄影师传来的信息,不由提醒道。
白茶顺着她的视线指向自己,她礼貌拒绝“谢谢,不过我想应该不需要这么做。”
“所以,你头上的外套是怎么回事?”,光眯了眯眼睛,盯着少女打量了许久。
馨也思量着摩挲下颔“从开始就想问了。”
俨然是与她身形不符的校服,而且她身上还穿着校服外套,这件是...男款。
被两人一前一后注视着,白茶也不慌“还请不要在意。”
反倒让光来了兴致“你这么说,更让我感到好奇了。”
两人堪堪对视了一眼,眼底的盎然同时传到对方眼底。
“发现秘密——”说着,一左一右伸手快速地揭开少女头上的外套。
不到一秒,两人看到眼前的画面齐齐愣在原地。
其中一个樱红色碎发少年不等镜头靠近,立马有所反应地回过头,单手准确地遮住镜头,修长的食指虚掩在唇边“这是秘密,我想不需要那么好奇才对,不用拍摄下来也可以吧?”
镜头顺着他的话乖巧地上下晃了晃,持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额角滑过一滴冷汗。
最开始好奇的难道不是你们两个吗?!
他们也不想啊喂!可这是工作……太难了……
一颗光溜溜的头顶,就这么直直出现在两个少年的面前,光抽了抽嘴角“...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一定是他们打开的方式不对!
往下看去是少女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对他们这样的反应不为所动“啊,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是哪样?他们可只听过中年人特意去植发,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少女严重成这样啊!
这已经不是用脑过度的问题了,以为是爱因斯坦吗?
“等等!光。”,馨突然从中发现了一丝端倪,示意对方仔细看。
光没反应过来“什么……”
还没说完,头顶的灯泡瞬间‘噔’的亮了起来。
双子的默契再一次迸发,同时往少女耳边探去,不等她避开就一把揭了下来。
霎时,一头熟悉的茶色微卷长发如瀑布般倾洒下来,带着几分凌乱披散在她的肩头。
白茶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向自己袭来,感受到一阵垂落感,她的发型……
这可是一个晚上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她看到那本杂志涌现的灵感,原本是想剃秃的,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完全不同意她剃头。
无奈之下,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还特意根据自己的头型反复修改,实验效果也跟预想中的一样。
现在……
白茶定定看向两人“1580円。”
“什么嘛——”,常陆院双子纷纷摊手,“明明没有秃。”
“所以,你们在想什么?”,白茶看着手里的假发没有抬头。
“小茶,好恶趣味——”
“抱歉,相较于两位,这一点恕我不能认同。”
镜头因为刚刚的阻拦没有推进,现在两个少年齐齐退了一步,这才让中间的少女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镜头里,少女一头微翘而不失美感的茶色长发,衬着她无可挑剔的容颜,即使凌乱也没有减分。让拍摄人员不由惊叹出声。
怪不得要挡住,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烦恼吧…
白茶:??
感受到闪光灯映在脸上不断闪烁,她不禁眨了眨眼“你们的意思是,我帮助了yvette拿回了手稿?”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子,长相美艳,显眼的樱红色长发被精致的盘在脑后。
还有那双与常陆院双子相似的眉眼。
不过,白茶很确定自己没见过。
光挥了挥手让管家收回照片“嘛,你当然没见过,因为那天是她的助理在保管,没想到会在中途碰到小偷。”
“这样啊。”
所以,这就是那位女士为什么在拿回包后,激动到痛哭流涕的原因?
眼见着时间不多,女记者适时插进话“当时的情况一定很紧急吧?听说那位小偷是多年的惯犯了,经验很足,不会轻易被抓住。”
白茶歪头想了想,有吗?
“还好。”
女记者语塞了一瞬,“...那是什么促使你挺身而出,不畏危险面对这一切的呢?”
说到这儿,白茶无比认真“这是来自于一股神秘力量,日本网球的强大之处。”
什么东西??网球?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她心累的想,就这样吧。
采访算是在稀里糊涂下结束的,等到媒体团队走后,常陆院双子却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悠闲地搭着对方的肩,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道:
“话说,之前她说和我们不熟耶。”
“对呀,真过分,在host部里的事完全不记得。”
走在两人前方的白茶转过头,用‘熟不熟,你们心里没点数’的眼神看着他们。
“阿拉拉,馨,我可是听说了,有人欠着我们部里的债呢。”
“不是吧,光,欠债的不是还在部里打工吗?”
“是另一个呢...”
“据说是吃了部里的东西不给钱呢。”
听到这里,突然想到honey前辈的热情推荐,茶发少女的身形明显一顿。
两个少年的眼神再次不约而同落在某人身上“一份在米其林餐厅卖300美元的甜品,加上一杯每公斤价值650美元的雨露茶……”
这么...贵的吗?她吃的是钱才对吧!
重点是,原来不是免费的!!让不富裕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白茶默了一瞬,站定回望着两人,对不起,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仇富心理了!
注意到少女的举动,他们满意地勾起唇角,继续用一问一答的方式说着。
“还不了钱的话,就只有像春绯一样留下来打工了。”
“是呀,要在部里直到还完债才行。”
“不过,有其他方法也说不定...”
“比如...”
两人走到她面前,似是认真似是玩味道:“来玩猜猜谁是光的游戏吧!”
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在白茶眼前放大,他们的琉璃色的瞳孔美丽而又空洞,像两座做工精致的瓷娃娃。
不如说是俄罗斯套娃……
她留有余地的想到。
几秒后,少女的目光慢慢划过,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位少年“常陆院...馨同学。”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好——”
被叫住名字的少年瞳孔一缩,复而舒展,语气残忍无情地宣布“真遗憾,我是光呢,你答错了。”
“是吗?”白茶像是没看到他的嘲讽,“撒谎的话,这个游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你说什么?”,光皱了皱眉,“明明是乱猜的吧,连我们是谁都分不出来。”
“不要自以为是了!”
白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复又对上另一个人含着同样情绪的目光“为什么要扮成另一个人?”
馨眼底情绪软了一瞬,他在这样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为什么会...猜出来?”
他虽然用的‘猜’这个字,但心底却隐隐有些紧张,紧张有什么会冲破这道枷锁...
“因为,”少女的嗓音清浅如湖水,在空旷的通道里,在穿透进来的风中飘来:
“...你们又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刻,
有什么东西顺着光,吱呀一声敲开了横在他们面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