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陆珂,你认识的,他……开个玩笑。”姜炽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
谁能想到,好死不死,就在陆珂说要她把杯子偷出去的时候,宗御出来了……
她想关,根本来不及。
他也不说话,就站在对面,默默注视着她。
他此时换上了一套白色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头发已经吹干了,那副熟悉的眼镜,重新回到他脸上。
隔着微微反光的镜片,他的眼神似乎平淡极了,像是往日那般,让人分辨不出他此时此刻真实的情愫。
终于,漫长的对视后,男人眉心微微一动,缓缓开口:
“在聊这只杯子?”
“啊,对。”姜炽点头,解释:“就他家里正好是做古董生意的,我就随口问问。”
姜炽现在是真的怂的一批。
毕竟这件事,说大也大。
毕竟“偷”这个字,就很微妙了。
“这只杯子不能让你带出去。你要是喜欢其他的,倒是都可以送你。”宗御指了指一侧的其他古董摆件,没一件的价格都不比这个刻花玉杯低。
这刻花玉杯原本就是一对,一对都在的话,那绝对是价值连城。
而现在只有一只,虽然也有人花重金求购,但它终究是不完美的。
也就能打着一个孤品的旗号,骗骗稍微外行一些的人。
姜炽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想要哪一件都可以,宗御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都能送给她。
唯独这一只。
“好好好。”姜炽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杯子,然后递给他。
宗御没动,先是问:“不看了吗?”
她摇头。
男人这才伸出手,接过杯子放回后面的柜子里。
他背对着姜炽,一边整理着,一边询问: “找我就是来看这个杯子的?”
闻声,姜炽回过神来,看向他的背影,“不是。我是想问当年的车祸信息。”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司机当场死亡,死无对证。从表面来看,就是普通的货车刹车失控,被迫撞向姜伯的车,导致车辆直接冲出围栏。所有人当场死亡,你能活下来,是不幸中的万幸。”
宗御嗓音淡淡,没什么起伏。
不夹杂一丝感情。好像对他来说,这场意外的发生,和他并无任何关系,他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那你就没有怀疑的对象吗?”姜炽试探得问。
按照宗御的人脉和能力,这对他来讲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是已经都看过了。”他嗓音低沉。
“什么?”姜炽宛若惊弓之鸟,但表面依旧淡定如常。
宗御合上柜门,当着她的面锁上了柜子,然后将钥匙放进家居服的口袋。
做完这些,他侧过身子,看向身后椅子上的人,笑了下:“那晚,阿炽进了书房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男人俯视着她,眼眸低垂。
姜炽没有想到宗御会发现,那晚的监控早就被她销毁,而且房间内她动过的东西全部一一复原。
按理说不可能留下痕迹的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