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木中鱼9

口舌泛起干意,鱼十鸢拽了拽衣领,虽说荆州气候炎热,倒也不至于闷的人这般心烦意乱罢。

河长翏还在滔滔不绝说着话,她却头脑发懵,似有麻蝇横飞,扰得耳前嗡嗡作响。

为了能听清河长翏的话,鱼十鸢往前凑近几分,仅这几寸,竟有清凉感袭来。

她不自禁又靠近几分,凉意更甚,“河大哥,分明是一片天地,你这边怎的这样凉快?”

见鱼十鸢靠近,河长翏眼底闪过得逞之色,他将目光紧紧锁到近在咫尺的娇颜。

眉色带春怯三分,红唇含芳,气若吐兰,随着她靠近,清雅气息扑面,没有掺染半分胭脂之气。

河长翏吞了口口水,开口:“竟有这般事?你再靠近几分看看。”

鱼十鸢只看到河长翏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依旧燥热万分,她目光在桌上扫过一圈,将方才的茶杯捧起。

指尖触碰到清凉的茶杯,鱼十鸢满意地眯了眯眼睛,抬手仰头,她欲用这凉茶压一压莫名的燥热。

冰凉的茶水划过胸膛,总算是找回些许理智。

“河大哥,我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先回去了。”

鱼十鸢不知自己怎会这般,直觉久在这里会出事,趁着寻回了些神思,急忙告辞。

拿回手稿的手却扑空,她不知河长翏捏着手稿躲开这一举措是为何,不解着看向他。

“我曾习过些医术,不如帮你瞧一瞧罢。”

鱼十鸢还未有所回应,河长翏不由分说执过她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贴上愈发强烈的脉搏。

她想要抽回手腕,可是那股子燥热劲又汩汩涌出,似年夜燃起的旺火,火舌寸寸袭来,将她的理智吞噬。

“河、河大哥,你放开我。”尾音抑制不住欲要颠簸,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死死扣进手心,方才压下些许。

谁知河长翏桎梏愈发有力,鱼十鸢去抽手腕,却被他用力扯到了怀里。

“你、你做什么?!”鱼十鸢大惊,她想要推开河长翏,没曾想他手腕力气这样大,鱼十鸢感到恶寒,抬手便往他身上砸去,可是那股子热意涌来,燃得她指尖直发抖。

河长翏缓缓垂下头,www.youxs.org,www.youxs.org,娇软的拳头宛如毳毛,不时撩拨着他的心口,直叫人口干舌燥。

不过半年未见,鱼十鸢竟出落得这般水灵,那日在县城瞧她一眼,便生了爱慕之意。想她今年十六,正是愁嫁时。

自己先与她坐实夫妻之实,再纳为妾室,岂不也是解决了她的一大苦闷。

那药力还未发挥到极致,www.youxs.org,才算吐出口浊气。

待那药力尽数发挥出来,还需他费何力气,美人自会乖乖入瓮。

河长翏又将不安分的鱼十鸢提近几分,喉间口水未落,紧阖的房门忽然被外力踹开。

他原以为是河婶,斥责的话即将喷出,又生生咽回去。

“是你?!”

河长翏警惕地盯着来人的举动,口水又在吼间翻滚,www.youxs.org,而是恐惧。

一个平头百姓,怎会有这般气场,河长翏心中警钟长鸣,双目死死锁紧那个自称是鱼十鸢表哥的人。

那日在县城,也是他坏了自己的事!

思及此,河长翏怒火中烧,加之心中欲念不解,他也不知哪里来了胆子,开口便责问:“你来做甚?”

李酌修不答,风眼将他扫过,www.youxs.org。

李酌修几步靠过去,河长翏还未有所反应,便觉馨香消去,接着胸膛迎来重击,他不留意,整个人直直朝后栽去。

“凡为官者,上行其德孝,下思其行廉。”李酌修居高临下睨着河长翏,“而你,官拜下县主薄,仗着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处处行离经叛道之事,屡屡失严于律己之义!”

“你、你究竟是何人?”河长翏被这压人气势扼制,他脊背发凉,那双细长的眼睛出奇地瞪圆。

方才他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脚,眼下胸口生疼。

河长翏想要往后撤几步,但双腿早已如两团棉花,轻飘无力。

“我是何人与你何干?”李酌修勾唇反问。

河长翏哑口,他竟是没想到这人胆大包天,敢对他一个官员动手。

美人不得,好事不成,还白白挨了一脚,河长翏生出些骨气,“你竟敢挑衅本官,本官定不会放过你!”

河长翏发声含威,却又因他人瘫坐在地,便像那被人提起脊背的鼷鼠,只会嗷嗷乱叫。

“好啊,在下静等主薄。”

鱼十鸢已然难耐到了极点,李酌修再一次把她攀上自己心口的手扯开,深知不能再与河长翏纠缠,遂将鱼十鸢横抱起,风眼将河长翏死死定在原地,他提步离去。

昨日他猜出鱼十鸢心思,本想将手稿还与她,一览河长翏真实面目。

他本不过想河长翏最多霸王硬上弓,却不曾预料他卑鄙至此。竟然使出下药这一下流手段。

鱼十鸢只觉有寒凉之气将她团团包围,清冽馨香,如那日的桂花酒,让人不自禁沉沦。

欲念早已侵染理智,她辗转反侧,欲用燥热的身子去捂化那寒冰,随后久久与其相融。

回到家,院内静寂。鱼娘身子骨渐好,上山挖蔌菜未归,鱼十然不知跑到哪里般乐。

李酌修走进右廊,将鱼十鸢放进盥洗桶。

环顾在周遭的凉意散去,鱼十鸢不耐哼唧,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把那凉意拦回来,却屡屡扑空。

李酌修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桶沁骨寒水。

不知何时所致,鱼十鸢衣衫乱了几分。

李酌修别开头,把那桶水倒进盥洗桶里。得了这凉水的浸泡,鱼十鸢总算安分下来,她喟叹一声,娇小的身子不住往水里钻。

寒冰融化,汩汩冰水蔓延四骸,鱼十鸢还未缓释一分,便觉体内烈火更旺,方才还掺着凉意的水,不出片刻竟也沸腾而起。

鱼十鸢不知自己这是怎了,泪意泛起,模糊的眸底映出不远处的李酌修。

“时予,我好难受,我是不是染了恶疾,要死了?”

李酌修眉目紧缩,他心下划过惊意,一步步靠近趴在桶沿前,有气无力的鱼十鸢,指尖触碰到她滚热的眼皮,李酌修指尖微颠。

盖着眸子的眼皮被掀开,只瞧见鱼十鸢平日里明亮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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