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餐对于除了安洁之外的所有人而言。
都算得上是即美味又轻松的生活享受。
以至于用餐结束后,她们还懒洋洋地聚集在餐厅隔壁的娱乐室。
就着夜晚升起的炉火,一边喝着艾露露亲手冲泡的有消食作用的香草茶。
一边还时不时从姜烬手里接过在炭火边烤得软乎乎的棉花糖。
缄默修道院里头啥都缺,就是不缺各种物资。
像是水果、蛋糕、饼干以及各种糖果之类让人高兴的小零食啥的。
毫不夸张的说,那真的是在仓库里堆得跟小山一样。
既然手上有现成的材料,那姜烬也干脆为她们烤制了这么一道香甜的小点心。
将棉花糖穿进竹签子,然后放在炭火边上一边转动一边烤。
随着炭火慢慢加热,棉花糖会逐渐膨胀,雪白的表皮也会变得焦黄。
糖分因为高温迅速融化,又迅速黏结在一起。
在棉花糖的外壳形成了一层令人惊喜的薄脆糖皮。
里面的糖分经过高温浓缩,变得即甜腻又黏糊糊的。
一口咬开外头的脆皮,里面的糖浆像融化的芝士一样流出来,在嘴里横冲直撞。
只要是对糖类不排斥的人,基本上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滋味。
于是随着飘香的甜蜜气息开始蔓延,炉火旁的众人也都变得软乎起来。
“喔喔喔!烤棉花糖原来这么好吃,之前怎么没这么想过呢。”
“这么说起来,半融化的糖好像是比固态的好吃,糖油饼里包着的糖也是更香甜些。”
“决定了,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要烤棉花糖,睡前来点这个绝对会做美梦的。”
“睡前吃这个只会长蛀牙,别到时候牙疼去找安洁,她只会建议你把牙敲掉。”
“喂!那边那个别胡说八道啊,蛀牙我还是会治的好吧,只是不保证治好而已。”
……
当众人聚集在炉火边上欢声笑语时。
姜烬则是笑眯眯地在一旁悄悄听着。
他似乎并不打算插入进女孩子的话题里。
相比起来,还是不要让手上的棉花糖烤焦更加重要。
然而,姜烬正转动着手上的七八条竹签。
一个窈窕的身影却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姜烬转头一看,才发现是卡珊德拉坐了过来。
她那金子般的秀发在火光照映下散发出明亮的色彩。
立体又精致的五官更是有一种雕塑般的幻梦美感。
……她可真漂亮。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
姜烬忍不住在心中这样想到。
在五人之中,卡珊德拉的脸应该是最为端正的。
其他人或许还能挑出一些非常非常非常小的毛病。
但卡珊德拉却绝对没有。
即便是最挑剔的批评者也只能承认。
这张脸完美得就像是神明用尺子一笔一笔测量出来的。
于是姜烬朝她微微一笑,举起手上的签子问道:
“这位女士,需要来点甜甜的烤棉花糖吗?”
“荣幸之极,但在那之前我想说点正事。”
“正事?关于哪方面的?”
姜烬把一根烤得正正好的棉花糖递了过去。
自己也拿起一根边吃边问道。
“关于你那什么孟……什么摄魂汤的事。”
“你说的是孟婆摄魂汤吧,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明天下午能赶得上吗?”
“明天下午?你的意思是……”
“镇子那边已经传来情报,薇琦夫人会在明日午餐后启程返回修道院。”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
卡珊德拉的眼神中闪烁着认真的目光。
虽然她素日里一直都是这么认真。
但现在这种认真,却是准备上阵杀敌的战士的那种认真。
……原来如此,回来了吗。
听到这里,姜烬自然也明白了卡珊德拉的意思。
就在明天下午,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据说因为摔断了手臂而被送去镇上的教堂医治。
除了修道院的主厨之外还兼任“守夜人”联络员的女士。
薇琦夫人,便会回到她一点都不忠诚的修道院。
在那之前,姜烬务必要将孟婆摄魂汤准备好。
否则只要薇琦夫人把姜烬的事汇报上去。
他在修道院里担任主厨的计划肯定是吹了。
甚至搞不好姜烬还会受到“守夜人”的各种调查。
别忘了,姜烬好歹也是个穿越者。
穿越者说白了就是黑户,是没有任何来路的神秘人。
虽然无冬镇里的居民们可能不会在意这点。
但是守夜人那样的专业组织却显然不可能不在意。
到那时候,姜烬可能就会有点麻烦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明天薇绮夫人回来时,务必得用“孟婆摄魂汤”控制住她才行。
对于这点,姜烬自然有着十足的信心。
他将竹签上的棉花糖咬下,感受着脆壳在咀嚼下爆裂的爽快感。
随后用自信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明天她只要肯吃我做的饭菜,那肯定就跑不了。”
“嗯,薇绮夫人平时以烹饪为乐,你只要对其稍加挑衅,她肯定会中招的。”
对于薇绮夫人那位看守者,卡珊德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本来以那位女士的身份,她是不需要为众人烹饪食物的。
很久以前,修道院里也有别的专属厨师。
但因为在这儿待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太过无聊。
薇绮夫人这才开始尝试着洗手做羹汤,结果竟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她还辞退了这儿的厨师,自己担任起了全职厨师的位置,并且在这方面专研甚精。”
听到卡珊德拉说到这里,姜烬不禁笑道:
“听上去好像是个挺有趣的人。”
“本来是个挺有趣的人,但现在......已经不太正常了吧。”
“不太正常?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从我们还没有来到修道院时,她就一直在这儿了。”
卡珊德拉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周围那古旧的建筑物。
“缄默修道院”至今为止已经建成上千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这里头也不知道浸透了多少人的血与泪。
诚然,对于身为封印者的修女们而言,在这儿是在坐大牢。
但对于身为看守者的“守夜人”成员而言,这儿又何尝不是一个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