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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有没有谋反,李冲元不知道。
即便是冯盎还在世之时,李冲元也无法评估冯盎有没有谋反,更或者有没有想要谋反。
十来年前,有不少人状告他冯盎欲要谋反。
但这些年下来,冯盎的行为以及种种,并没有表现出要谋反的状态来。
不过。
李冲元却是认为。
冯盎当时有可能想过要谋反,更或者已经打算谋反了。
毕竟。
在朝中那么多人状告他冯盎谋反罪名,而李世民又放言说要发兵攻打冯盎。
放在谁的身上,估计都不可能坐以待毙。
想想也是没错的。
而如今,李冲元得了刘平他们的消息。
所有的消息,皆是指向冯家欲要跑路。
唐力也好,还是刘向也罢,更或者行八等人,皆对从高州传回来的消息有些不尽相信。
更或者皆是想不明白,冯家为何要跑路。
这不,此时的他们,脑中纷纷在想着这件事件的可能性。
更甚者,大家在想过之后,皆认为冯家不可能跑路。
毕竟冯家在岭南着实属于岭南王,如此权势,谁又舍得下这份权力,要跑路离开大唐呢?
李冲元看向唐力与刘向,思索片刻后回道:“冯盎在之时,冯家到还能安好。冯盎毕竟安定岭南有功,即便有反心,朝廷也不会真的大张旗鼓的发兵攻打岭南。可这冯盎一死之后,冯家虽有冯智戴掌权,但冯智戴的能力嘛,说实话真不咋滴。冯智戴袭的乃是他老爹的爵位和官职,而且他,以及他的那些兄弟们一直在冯盎的庇护之下成长。况且,朝堂之上时有人状告冯家如何如何的。所以,我猜测这朝堂之上怕是又有人状告他冯家什么事,而冯家有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所以这冯家才想着要跑路吧。”
李冲元不是太清楚朝堂之上最近发生了什么。
但从刘平他们从高州传回来的消息可以推断,这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怕是有可能就是促使得冯家想着跑路的可能。
唐力等人听后,虽不是太过明白,但还是问道:“难道冯家有什么恶事被人发现了?”
“有可能!冯家占据岭南数十年,而且冯家人少有到京城述职的。朝中之人又对冯家掌探岭南心有芥蒂,自然而然的总想参冯家一道。再加上冯家在岭南所行之事,冯家又有近十数人为刺史之职,如此多的刺史之职被冯家所占据,这明摆着是要让人攻讦的。冯家有时候也着实不厚道,霸占去这么多的刺史之职,不要说朝中之人了,即便是我,也对冯家很不喜。”李冲元又道。
行八若有所思过后,突然插言进来道:“小郎君,你这么说,我去年年底回西沙岛之时,遇上一些走商货的船家说过一件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于冯家这次跑路有关。”
“什么事情!”李冲元好奇。
行八回想道:“我听那些走商货的船家说,岭南发现一铜矿场,被冯家占据开采。船家说,那铜矿场就位韶州一带。不过,这事当时我也只是听一嘴,具体是不是真实的,我也未查证。”
“铜矿场!!!”李冲元一听这个消息后,着实惊了。
当下,铜乃是朝廷控制之物。
大唐承袭前朝隋的体制,矿权归属于朝廷所有。
不过,大唐初其是如此,但到了中后期之后,这矿权就变了味了,个人也可以开采了。
但放在现在,矿权只归属于朝廷,个人是不允许私自开采矿场的。
哪怕就是铁矿场都不允许个人开采。
行八所说的这个消息,着实把李冲元给惊了。
铜矿场那是什么,那是钱啊。
冯家占据一铜矿场,这要是私自弄些工匠,自铸铜钱,那这可就真的是一件大事件啊。
行八很确定的点头道:“当时那船家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事可不是小事,那船家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你可有询问?”李冲元迫不及待的问道。
行八回道:“那船家我识得。那人乃是扬州人氏,有十余艘船只,时常贩一些货物通行于岭南和扬州之间。那船家看似本份,不过有些滑头。曾经也为我西沙岛运输过一些木料,如小郎君想要知道此人的具体消息,怕只有向八最为了解。”
“呼~~这事非同小可,行八,你立即回西沙岛,与向八一起,把此人带到振州来。不管如何,此人必须带到振州来。”李冲元思量后,长呼了一口气,下了这样的一个命令。
行八得了令,起身后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连夜,行八离开了振州,返回西沙岛去了。
半月里。
李冲元要么查看自己种植的农作物情况,要么就是写大唐宪法。
当然,对于冯家之事,李冲元更加的上了心。
每日都要找刘向询问一声,刘平他们有没有新的消息到来。
至那一日,李冲元得了刘平他们的消息,知道冯家有可能要跑路之事后,李冲元就已是让刘平返回高州继续探查消息去了。
这半个月以来,刘平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消息过来。
同时,李冲元也开始有些担心了,担心刘平他被冯家的人发现,被抓,最后尸骨无存的。
又十日后。
李冲元见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后,心中更加的担心,“刘向,你亲自去高州走一趟。不过,你不能以真面目去高州,最好办个相去。你们江湖中人,不是会什么易容术嘛,可以易个容去高州,省得别冯家的人知道你的底细。如刘平他们没发生什么事,遣数人赶往韶州查一查那个铜矿场位于何处。如有异,所有人撤回。”
“是,小郎君,我这就赶往高州。”刘向心中其实也担心他的那些弟子们,二话不说就领了令走了。
刘向领了一些人去了高州去了。
而正当刘向离去后的第二天,刘平他们的消息终于是传回了振州。
观过刘平传过来的消息后,一直吊着心的李冲元,终于是落了地,“还好,都没事。不过,刘平传来的消息说,冯家最近并没有什么动静,这到是奇了怪了。”
“小郎君,冯家没有动静,这不是好事嘛。真要是有了动静,那可就是一个大麻烦。”唐力道。
李冲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这个观点,“好事是好事,但就怕冯家在集蓄什么,然后一次性爆发了。不过看情况这两年这冯家是会低调行事,毕竟我们的大型明轮船他没弄到手之前,是不会爆发的。”
李冲元想了冯家的种种,最后落定在了冯家要跑路,必会得到李冲元的大型明轮船才会跑路。
而且。
李冲元到现在为止,也算是想清楚了冯家为何要得到自己的大型明轮船的意图了。
装财货,装人,装物,装各种。
一旦李冲元答应与他冯家合作造大型明轮船的话,李冲元都能想到,冯家必会大肆建造大型明轮船,有可能冯家的所有船厂,都会为造大型明轮船而开动。
而那个铜矿场,李冲元更是怀疑,冯家早就在开采了。
甚至。
怕是连朝廷中人,也有不少人或多或少的道听途说了关于冯家私自开采铜矿之事。
要不然,这朝堂之上,为何有那么多的人一直在告他冯家不停。
铜矿伴随着各种矿。
有金,有银,有铁,有别的。
谁要得了一个铜矿,就等于得了无数的钱财。
冯家私自占去一个铜矿场,这无异于是给自己找一个谋反的罪名。
可这冯家却是一点都不怕,更是私自开采,而且还一点都不献给朝廷,这让李冲元更是可以料定冯家这是铁了心要跑路了。
又数日后。
行八他们从西沙岛回来了。
一并回来的,除了向八之外,更是还有三人被捆得无花大绑的被押了过来。
不过那数人李冲元一个都不识得,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
但李冲元心中却是知道,这三人怕是当时行八说的那个船家,以及有关之人了。
当行八他们来到李冲元的面前后,躬身一礼道:“禀小郎君,幸不辱命,人已被我们找到,并且带回振州,还请小郎君发落。”
“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咱们是请他们过来议事的,你们这么绑着他们可就成了我李冲元的不是了。快快松绑,可别让人家以为我咱们是绑匪呢。”李冲元喊道。
行八有些尴尬,但还是指使护卫给这三人松了绑。
“多谢李郡王,多谢李郡王。”那三人一见到李冲元之时,还以为自己的小命要没了。
可这一转眼,李冲元却是让行八给他们松了绑,并且还这般的说话。
这让他们一路所担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见到了阳光一般的温暖。
也着实。
这三人本来在扬州准备上货走海路去岭南大挣一笔钱的,可没想到,在他们回家的路上,突然跳出十数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给绑了。
他们三人本还想大声呼救,可这话还没出口,这嘴就被堵上了。
然后就是被人给抗着上了船,再然后就是一路颠簸到了这个陌生之地。
本来他们上了陆地之后,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该绝了,可这一打眼却是瞧见了他们曾经见过的李冲元后,心中更是紧张害怕的要命。
李冲元是官,被李冲元的人抓了,他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李冲元有可能要弄死他们了。
可他们却是没有想到,李冲元让人给他们松了绑之后,还请他们进了屋,更者还给他们三人打来了清水。
待三人清洗结束后,又吃饱了饭后,李冲元这才请他们来到一间议事房,“李冲元在此向你们陪罪了。”
“李郡王折煞小的了。”三人依然云里雾里的,但见李冲元这般对他们,心中害怕没了性命的担忧,到也烟消云散了。
李冲元拱手行了一礼后坐下道:“三位坐下说话吧。”
“小的三人非歹人,李郡王不远数千里把小的三人叫来,不知李郡王有何事需要小的们去办。只要李郡王发话,小的们必当为李郡王赴汤蹈火。”三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入座。
李冲元也不多言,出声道:“行八不会做事,误让你们以为是绑了你们,这是我的不对。但话说回来,我请你们到振州来,也确实有一件重要之事向你们询问一二。如属实,你们三人所受惊吓,所受之苦,必有所回报。”
“小的们只是跑商货的,要是知道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李郡王示下!”三人躬身。
李冲元点了点头,凝眼问道:“听行八说,你们曾经说冯家在韶州有一铜矿场,此消息可属实!你们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是瞎编乱造的!”
当李冲元这一问而出,三人一听之下,心中震骇。
李冲元让派人把他们从扬州抓到振州来,所问之事乃冯家之事,他们三人又是商贾,要是不知道李冲元问话之意,他们就白活了。
冯家,他们得罪不起。
可眼前的李冲元,他们也得罪不起,而且更是不能得罪。
真要是说错了一句话,或者说了假话,小命还在不在,他们谁也不知道。
心中震骇的他们,思量过后,赶紧回道:“小的也只是听人瞎咧咧,至于属实不属实,小的实在无法确定。还请李郡王饶命。”
“听谁瞎咧咧的,说!”李冲元其实也猜到了,这三人怕是也是从他人嘴中听说这件事情而已,他们断然是不可能知道具体之事。
那人又立马回道:“我等三人常行走于岭南至扬州海路,贩一些商货糊口,与各路人马也各有交集。李郡王所问之事,小的是从马二那里听来的。”
“马二是何人!他人又在何地!”李冲元继续追问道。
那人回道:“马二乃岭南一商帮的大当家的。此人一直在广州番禺一带,专门收取过往船只的护船费,而小的就是从马二那里听来的。小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是假,小的愿甘受李郡王杀罚。”
那人回完话后,立马跪了下去,边上的另外两人也如他一样,跪了下去,头磕个不停。
李冲元听后,看了看行八。
行八心领神会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