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卿卿不愿我有后宫

第559章卿卿不愿我有后宫

祭司殿,

辰时,整座祭司殿笼罩在晨光中,三三两两的宫人在院子里打扫,

听见宫门口动静,忙停下手中的活朝两位主子行礼,

“太子、祭司大人。”

南宫御让人起来,宋卿则是望向偏屋问起,“师父可用过早膳了?”

小财子摇头,忧心答,“回大人的话,老祭司一直没起,奴才也不知道老祭司昨夜几时睡也不敢敲门打扰老祭司。”

小心翼翼抬眼看一眼南宫御和宋卿,犹豫踟躇着问,“太子、大人,可要奴才去敲门?”

宋卿看一眼南宫御,摆手,“不必,你忙你的去吧。”

等小财子退下,解释道,“自从师叔叛国后师父就一直这样,除了偶尔会去给皇上把脉,

其他时候都是将自己反锁在屋里,一天一顿一天不吃是常有的事,

我怎么劝也没用,看来师父是真的因为师叔的事伤心透了。”

师父师叔关系亲厚这件事她知道,但她一直都不太理解,

在她印象中师叔在宫里待得很少,不是去修缘寺就是到民间游历,

而师父一卸任祭司之职便马不停蹄出宫,师叔反而一改常态地待在宫里,

两人相处的日子还没她和师父待在一起的日子多,哪来那么亲厚的感情?

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想到也就顺嘴问了,看向比自己早两年来到这世上的南宫御,

“你知不知道我师父和师叔……”

“咯吱。”

屋门打开,打断宋卿接下来要问的话。

宋卿循声看去,稍怔,向来偏爱素色的师父今日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裳,

衣裳好似用左一块右一块碎布拼接缝补而成,乍一看像是一件从乞丐身上扒下来洗干净的衣裳。

“老祭司。”

南宫御心中了然,唤一声算是打过照顾,没记错的话当年前祭司将司马真从宫外带回来,

司马真身上穿的便是这样一件缝缝补补的破旧衣裳,母后也曾与自己提过其中详细,

司马真原本是个乞儿在京都城流浪,前祭司看司马真有几分聪颖就将人带回来了。

淼水整个人显得很憔悴,闻声也只是点点头,“太子来了,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再走吧。”

南宫御自是没有拒绝,一旁的几个宫人赶紧下去准备。

“师父。”宋卿有心不忍,走过来伸手握住淼水的手。

淼水失神的眼睛有了一点微光,一如既往紧紧抓住宋卿的手,

盯着宋卿的面相看,片刻之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嘴角又弥漫苦涩,

“好,好,孩子你是个好的,让你抄写的佛经你要抄知道吗,一日也不能懈怠不能偷懒。”

“我知道,不偷懒,今日那份我吃完就去抄,抄完再拿来给你看。”

宋卿虽然不明白自从师叔叛国后,师父每日都要盯自己面相让自己日日抄写佛经是为了什么,

但每每这个时候还是耐心地应下,总归听话就能让师父高兴一些,抄得手酸也不算什么。

南宫御回到太子府邸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而厅堂内,

南宫渝已经等候多时,见迎面走来的南宫御欲起身行礼,

被南宫御抬手制止,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往府里书房方向走。

书房明里暗里都有侍卫把手,商榷一些事也能放开地说,

兄弟两人相对而坐,南宫御一边谈起自己的打算一边沏着茶,少顷沁人心脾的茶香氤氲,

南宫渝却是脸色突变,收起折扇震惊从座椅站起,

“不行,这绝对不行!”

南宫御扬了眉宇,执起茶盏倒好一杯茶推到南宫渝跟前,“坐。”

南宫渝下意识顺从坐下,然后又站起,在南宫御意外的眸光注视下,

打开水墨扇子一个劲地摇,喋喋不休长篇大论讲大道理,

“大皇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唯一一个算得上是可取之处的就是我有自知之明,

朝堂上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触及起来还游刃有余,但碰上大事臣弟我是真的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这皇位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要过,以前是父皇对皇兄你存有偏见,

每次父皇私下里与我提起继承大统我都想不管不顾撒腿就跑,如今好了,

父皇总算是不再固执己见要将皇位传给大皇兄你,这对你我而言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啊!”

“结果大皇兄你眼下与臣弟说你要将皇位给我,皇兄你这不是害臣弟吗你这是!”

南宫渝说到这言辞激动,重重把扇子阖上落在掌心来回敲,

他又不傻!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当得好时是明君,没日没夜处理国事累得半死不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当得不好就像父皇这几年这样,被天下人骂昏君也就算了还前被刺杀下毒后被种蛊害命,

百年之后还要让史官在史书留下臭名昭著的一笔,让后世之人熟知唾弃,

他好好当个皇子当个王爷,娶妻生子偶尔再带一带兵,有何不好?!何必自讨苦吃!?

“卿卿不愿我有后宫,我便不合适坐这皇位。”

南宫御执起茶杯呡一口清茶,从容泰然之姿与南宫渝形成鲜明对比,茶水入喉接着缓缓道,

“你尽管登基便是了,朝堂之事若有为难之处我替你解决,无需为此做过多忧虑。”

话都说到这份上足以见南宫御的决心,意识到这一点南宫渝只觉得头皮发麻,

横着脖子就是不坐下,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往皇位这个火坑里跳,

如今的朝堂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手谁倒霉,主要还是他真没这个能力,

可站了半天也没见大皇兄那边有个动静,南宫渝急了,不用南宫御再劝一屁股坐下,

也不管茶水烫不烫端起仰头一饮而尽,茶水下肚方感平静不少,

遂将折扇放在桌案上,一一与南宫御分析自己坐皇位的不可取,

“我与你说说来大皇兄,你看,一则,今日早朝父皇将皇位传与你的一席话满朝文武都听到了,

我再坐这个皇位算个什么事?难以服众不说再让其他几个皇兄和赵峥青那个奸臣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朝堂如何整治?我大渊内乱何时能平定,眼下边疆因东辰蛮夷联合,

还有东辰那不知从哪弄出来的蛊人岌岌可危,我们兄弟二人再因皇位谁做一事推来推去没意思,

整个乌烟瘴气的朝堂等不了,就算整治朝堂能徐徐图之,

可边疆的将士们等不了,临近边疆在那生活的黎民百姓更等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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