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着玄离这声响,莫水鸢便知晓此事定然很重大,不可为外人道也。
索性莫水鸢便站起身与刘思珍一道在前去寻找客栈以用于今日的落脚,也不知那个人究竟如何。
想到京都,莫水鸢便忍不住回想起谢私霈来,如今他应该是到了京都了,也不知那些棘手的事情究竟是否处理清楚,想来是没有的,否则也不会有自己今日被拖延在淮南一事的发生了。
只不过啊谢私霈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又是为何要将她困在淮南,莫水鸢是当真一点都不清楚,尽管她倒是希望玄离能够和盘托出,可惜显然这一路来的谈话交情是比不得谢私霈这个原主子的。
不过想到这一点,莫水鸢心中倒又有些莫名的骄傲,颇为自得,这架势胜似与有荣焉?
而另一边,只说那老婆子带了身后的一帮家丁压着那贼人就往衙门里丢了,同时还说这人打的是淮南王府的主意,叫淮南王府蒙了羞,既然如此自然是先要家中主子发落一番后再做打算。
如是那老婆子便带着家中仆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府苑,刚一进去就见着自家女主人正带着小主子们在外院学着走路,一时间场面好不热闹欢笑。
老婆子见了自然不愿这样的腌渍事儿沾染了大家的喜气,只对身后的护院挥了挥手命人将那贼人给带去了柴房,自己上前去禀告了。
“果真?”
身着靛色掐腰缠枝花长袍的夫人身披着一块钴蓝绒锻披风立在院中,面色一片静好,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风华正茂,一袭璎珞珍珠头面让其更添华贵雍容气度,谁能想到呢,这般年轻的年纪,竟然已经是掌管一方安宁淮南王的王妃,更是这偌大府苑的女主人。
这人就是整被京中谢私霈念及的长公主吾恩,因随着淮南王远嫁,所以未设立公主府,以淮南王妃封了一品诰命,也是莫大的荣耀。
院子里正学着走路的两个小胖娃娃,一个是淮南王府去年刚得的三千金,一个是淮南王嫡亲妹妹悠窈郡主的嫡次子,长公主比悠窈略大四岁,淮南市世子已经五岁正跟着其父在外历练,而两个小的倒是差不多大,因而时常走动,关系倒是格外亲近。
听了老婆子回来的禀告,吾恩面上一惊,那心中一直惦记着的幼弟当真来了淮南不成?
可是再一想近日来所收到的有关于京城的消息,吾恩却是怎么都安不下心了,满上的担忧尽显。
“千真万确,那人的确是我曾在殿下跟前见过的,且去年中秋也是他带人送来的节礼。老奴应当是不会看错的,您看这……”
老婆子看向吾恩,见吾恩脸上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担忧心中也跟着很不好受。
若不是当初皇帝糊涂,哪里会让俩姐弟这般分开。虽说二人并非同母同胞,可到底也是长在一块儿,平日里关系最是亲近了。
偏偏后面那皇帝还是犯迷糊,生生的让一个活泼伶俐非凡的皇子成了如今那嗜血魔王,世人说了谁不说可憎可恶?
为人父竟然这般的不为儿女着想,实乃儿女之大不幸。
不过话又说回来,生在了皇家,有哪里还有幸运与不幸这一说。知晓自己心中想法过于僭越,老婆子终究是没有将这话说透,只是看向吾恩的愁容,到底是心中不忍。
“你去打探一番,看看老三是不是当真来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见见那姑娘。不过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京中进来也不太平,很多事情我现在也还不清楚究竟如何了,待王爷回来,我与王爷商量后再做打算。记住,千万保证他们的安全,切莫要叫人伤了他们分毫!”
能够得谢私霈近侍亲自保驾护航的,而且还是两个姑娘,吾恩可并不觉得这是小事,当即心中就有了想法。只不过她也清楚自己那幼弟究竟是个什么性子,所以也不敢当真冒然上前去搅乱谢私霈的计划,只远远的去关注着,看着,知晓他安然也算是好的。
吾恩如是想着。
“主子,园子里出了点状况。”
青鸾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惊,不等他想清楚应对的法子,突然听到谢私霈说要过去歇着,这让他不禁有些头皮发麻,这些人当真是越发的没了规矩,是该好好的惩治一下了。
“什么?呵。还能出状况,看来还挺能造。既如此,去看看吧,免得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说着谢私霈也不等青鸾再回话,直接抬起脚朝外走去,青鸾跟在其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清竹园是谢私霈早些年在皇宫外安置的院子,当时因着没有太多的钱财,也没有强大的后台,因而这院子置办的并不大,一直以来是由院子之前的主人帮忙照看,每年会给他一些酬劳。
谢私霈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历练,若不是此次皇宫出事,他还当真就要忘记了这处地方,可是如今竟然听说院子出了状况,难得来住一次还能出状况,想来是当真太过于悠闲了。
这么想着,谢私霈倒也并未觉得气恼,心平气和的由着青鸾引导,一路闲适的来到清竹园,看着眼前这个三进门的院子,谢私霈眯了眯眼,心中呵笑出声。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之所以一开始会买下清竹园当初就是看着它清净。
虽然说也是在主街上,但是距离摆满了货摊的正街还是十分的清闲,且院子三面都种有翠竹。
尽管看上去确实过于阴森,并不是最佳的院落首选,可是当时受不得一点吵闹的谢私霈确实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院子,就由着下面的人去准备和置办。
当时因为闲置的银两并不多,这个宅子虽然只有三进门,且整个院落的面积放眼京城绝对算不得起眼,仅仅能够容纳一个人口相对简单的三世之家,但是比之于平常人家的屋社还是要精致阔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