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邪沉默了起来,半响没有说话。
“我需要战力!至少,需要一份能解决这种隐患的战力!”
叶天凌深吸一口气,语气格外的坚定。
姬天邪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但你可想过,忘尘寰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存在?”
叶天凌沉默了下来,道:“以你的变化,我不难推测:你为了成全我,让我的天赋、神体和血脉之力完全恢复,并能脱离‘超脱’这‘大魔头’的命格,而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你现在的情况,就是结果。
你急着赶走我,就是希望,我不知道你的付出。
而现在,我进来此地,小龙女却和我联系不上,证明你不希望小龙女看到这一切。”
叶天凌将一切挑明。
他不喜欢玩心机,玩各种心思。
但这不代表,他不懂。
姬天邪点了点头,道:“葬剑祖星有着极为深的秘密,作为规则之主的护道者,我更应该守护。如今,这一点,饕餮神兽已经发现,他也派出了一名神道强者下界,来到了葬剑祖星,化身剑圣九源之境的存在,来打探情报。
这,的确是隐患,但因为那强者没有踏入神级,因此哪怕是我能执掌一部分规则,却也不能妨碍他。
你若想要战力,必须斩杀此人,你做得到吗?”
叶天凌道:“只要能有百余个呼吸的时间的战力,我足以做到这一点。”
姬天邪道:“这只是我私人的委托,而不算是交换。你想要拥有战力,则是你自己的事情,这是你主动提出的。
之前我帮你,一是你我之间有一些因果,而这些因果,可以当成是代价,再包括我自己损失一些东西为代价,换来帮你出手的机会,并不违背规则。
可眼下,你确实得拿出一些东西来,交换战力。”
叶天凌若有所思,道:“意志?强者之心?还是……其余东西?”
姬天邪摇了摇头,道:“如今的葬剑祖星,法则更加苛刻和严格,天道之下,一切的变化趋近于彻底的平衡。
这代表着,你想要获得斩杀九源剑圣的战力,那么,这九源剑圣死后、精气魂以及身|上的宝贝都成为你的收获——如此算来,你的意志、强者之心虽然无比珍贵,但那只是对于我们修士而言。
对于天道规则,那些并不值钱。”
叶天凌沉默了起来。
“这条河流,名为‘忘川河’,而不论是忘尘寰,还是忘川河,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相同点。”
姬天邪淡淡说道,语气有些萧索。
“忘!”
叶天凌心一震,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来。
“对,忘。忘是什么?就是亡心!心若死亡,自是会忘。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无情,因而无心,所以亡心而忘。所以,忘尘寰就是了却尘事;忘川河,就是了却时空。”
姬天邪解释。
叶天凌深吸一口气,道:“忘……忘什么?忘情?”
姬天邪点头,道:“忘情。”
叶天凌道:“生生世世,还是……”
姬天邪道:“如果你能打破某种天道枷锁,就自然可以挣脱出来,情会自然回归。但如果不能打破,那就是生生世世的。”
叶天凌目光一凝,立刻就要做出决定。
姬天邪制止,道:“你要想清楚,交易之后,就是被剥夺!是彻底如魔化,如无情!那时候,意志等,绝不会让你变得更好!另外,之前一次有我帮你,你确实可以恢复,但这一次……就没法了,你要想清楚!
如果要决定的话,小龙女可能只能被逼重新找寻传承者了。而你,或许不会死,但真的会变得很普通。”
叶天凌沉吟了许久,道:“如此说来,我和叶苍乾的命运碰撞,我输了?”
姬天邪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没有赢,也没有输。
叶天凌道:“如果打破天道的枷锁,就可以恢复正常,那就打破天地的枷锁好了!我叶天凌,从不会向命运屈服!至于小龙女,我绝不会让她走,她也绝不会走的!”
姬天邪摇头:“你没了情,她就没有了情。没情,你若不合格,她就一定会走!”
叶天凌一呆,眼瞳略微黯然了几分,道:“那,其余什么有价值?”
姬天邪摇头:“其余,什么都没有价值。或者说,我也暂时不知你还有什么有价值的。”
叶天凌道:“魔心剑体呢?那种魔心剑体,还能有吗?”
姬天邪道:“剑体有,但已经散落在葬剑祖星的秘境里,目前还完好的,只有三具,其余都是残缺的,派不上用场。你若能找到这三具中任何一具,还得将其能量充满,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可,一旦入魔,能量超过神级层次,会被天道规则之力毫不留情的抹杀。”
叶天凌听懂了姬天邪的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干涉这件事?”
姬天邪没有正面回答:“你该做的,是不择手段的变强!叶苍乾杀一些人,和你关系并不大。欧阳若雪一行人在天机神地,目前也不会有事。龙天御和龙天沫已经不在龙族,也无碍。
其余,大多也无需太在意。他们死就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是救世主。”
叶天凌沉吟,道:“我没有为那些人的生死而在意,而是,我不希望叶苍乾出现!他一定要死!他若不死,不论是魅儿,还是若雪,还是其余人,现在确实不一定会有事,但是将来呢?
以我对叶苍乾的理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寻到他们的消息,然后将他们一个个的杀死!
这绝不会有错!
是的,我可以不在乎叶族的人死成什么样,可以不在乎九剑宗甚至于万剑宗的弟子甚至于宗主都被屠杀!可不论是阙辛延、万血归,还是阙德,万寂灭,以及叶月魅、以及那些真心帮过我的人,都会被报复。
我在沉寂到黑暗深渊的时候,忽然惊醒,意识到了心中的不安。
所以,我回来了!
情吗?
来吧,我愿意交换,以此换得一身战力,彻底解决后患!”
叶天凌语气坚定。
“好,那就换吧!那之后,你将拥有十分钟的战力时间。在战力持续的时间里,你的情也还会存在。
战力消失,你的情也会被天道剥离——那时候的你,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所以,那之前,要妥善处理后事。”
姬天邪语气严肃。
他眼中也有着深深地落寞与悲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