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
萧厌面无表情开口,声音很冷:“你紧张什么?担心孤杀了他?担心孤对他动手?”
“孤没有这般丧心病狂。”
有蛊虫在,为了孟锦月他暂时也不会要了谢云晔的命。
看出萧厌不似违心,林升壑狠狠松了一口气。
“我,臣没有这样想,臣相信殿下不会忘记从前阿晔和我们的情谊。”
“也相信殿下,不会忘记在北疆时,和阿晔相互扶持的日子。”
林升壑正色,故意强调之前的事情。
萧厌望着林升壑脸上的神情,笑了一下,并未搭话。
“将有关刺杀查到的事情告诉阿晔,他最近太闲了,该有点事情做。”
林升壑小心附和着:“其实早就该告诉阿晔的,有阿晔帮忙的话,一些孟家贪赃枉法的证据也能查的更清楚,到时候也好定罪。”
林升壑这段时日其实同时在忙两件事情。
一件是孟锦月遭遇刺杀,背后具体是由谁来主导策划。
查清楚和孟家有关后,殿下又让他去纠察孟家的把柄。
这是另一件。
暂时没动陈家,是因为陈家底下还有许多人。
如今他们知道,皇帝时日不多,但其他人不知晓下毒之事。
都以为皇帝还有几年。
皇帝还在,有些事情便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毕竟殿下不能背上弑父杀君的恶名。
“之后将他引出京城去。”
萧厌继续开口。
林升壑怔了一下。
萧厌的话还在继续:“要对付孟家自是不易,有些事情本就需要你和他亲自出马。”
林升壑知道这话说的没错,可从萧厌嘴里说出来,就是叫林升壑不安心。
“去做便是。”
“是。”
林升壑只好听命。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些不安稳。
萧厌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林升壑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眼眸幽深。
他知道林升壑在担心什么。
但再过段时日林升壑就不用担心了,因为那时孟锦月就是他的了。
萧厌摩挲着玉扳指,眼眸幽深暗沉。
他不再幻想能软磨硬泡,水滴石穿赢回她的心。
他早就该意识到的,她就是这样爱恨分明的女子。
爱一个人到骨子里时,什么都能容忍。
他用再多的手段,孟锦月也会对谢云晔无限包容,就像曾经对他那样。
是他一直心存幻想,也是他心怀有愧,才又耽搁这些时日,其实上次就该狠下心要了她。
如今就不会平添周折。
萧厌一个人笑着走进空荡荡的殿内,,每一步都走的沉重和孤独,笑声回荡在殿内,他越往里走,笑声越来越苍凉。
看着月光下的影子,萧厌蹲了下来,手指按在影子上面。
“不该再犹豫的,是吗?”
“否则你就会被她彻底丢下,此生再无希望。”
……
“你也同意了?”
“好,那就做吧。”
萧厌背靠在殿内的木柱上,自说自话。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会对着自己的影子说话了。
这是他从前养成的习惯。
从前无依无靠时,对从小照顾他的太监,依赖信任,结果被背刺。
后面他便绝不会随意和人走近。
敌国时,也无人会靠近他。
那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孤独到极致的时候,便和自己的影子说话。
“也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萧厌眼眸幽深下来,“如果月圆之夜,她真的要选择阿晔……”
那他便可以毫无负担了。
是她自己违背了答应他的事情,她没做到承诺,这半年内还是选谢云晔,那便不算他出尔反尔。
总之这世上除了他,没人配碰她。
————
朝堂上太子党也在打压孟家。
这日下朝后,一些官员路上走在一起,忍不住发问。
“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不日殿下就要和孟家小姐成亲?”
“没记错。”
“那怎么闹这么一出?”
“或许是殿下不满这门婚事?”
“可圣旨赐婚,难道还能退?”
……
这也是林升壑的疑问。
“殿下打算要我做什么?”
林升壑朝堂上在在忙着打压孟家,下朝后在忙着查各种事情。
现在又被太子安排处理这件事。
“我我怎么能阻止圣旨赐婚。”
萧厌瞥了林升壑一眼,不喜他的迟钝。
但他还是开口解释,“陛下那里增加药量,叫他不能上朝。”
“孟家那里,那个老夫人不必活了。”
见林升壑神色惊恐,萧厌平静开口:“孟家人都欺负过她,不该死吗,早晚的事情。”
萧厌神色很冷,声音也很冷。
林升壑怔了怔,好像也是。
家中长辈发丧,这样一来,确实无法继续成亲了。
“可……可加大药量,若是被陛下察觉该怎么办?”
“陛下本就防备我们,好不容易苦心近六年才在陛下身边安插这样一个人,是否会有暴露的风险?”
林升壑主要担心前功尽弃。
可萧厌好似完全没有他的种种顾虑。
“去做便是,他不是你,能成功下毒便不会轻易暴露。”
就算暴露了,皇帝又能多活几年?
……
“蛊种下后,第一个月圆之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你们如今婚事推迟不说,他还要离京查案。”
吴神医摸着光头,顿时有些头疼。
谢云晔耳朵滚烫,他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件事。
“老夫以为已经提前跟你说过了。”
江神医嘟囔着:“谁知道,原来你不知道这件事?”
“那现在怎么办?”
江神医望着谢云晔和孟锦月等着他们回答。
躲在暗处的萧厌同时也在等着。
如果事情没到最糟糕的一步,他可以等等再强求。
“照老夫看,其实别的事情都是小事,解毒才是大事,你难道真想她毒素侵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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