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凌志云声音发抖，实在是楼肆给他的阴影太大了，猛然看到他就不自觉的回忆起他在灵镜空间里将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身上也跟反射性似的感觉隐隐作痛。
当然，这是下意识反应。
紧接着，凌志云就已经反应过来他跟楼肆是一伙的，连忙走上前，点头哈腰道：“楼哥！！！你也来了？”
不是他不想将姿态放高，实在是楼肆跟鹿呦呦的关系不一般，怎么说也算得上自己的小主人了，咳咳，最主要的是手段极其残忍，能顺着最好还是顺着，别一个看他不顺眼又揍他。
楼肆嘴角的邪笑都因为这句话抽搐了下。
他何时成凌志云的楼哥了？
不过，反正都是鹿呦呦的人，楼肆也不会让凌志云太过难堪，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凌志云登时有些受宠若惊，明白这是跟楼肆对上暗号统一战线了，整个人立马挺直了腰板，看向一旁的诸葛少白，用鼻孔瞪他，语气恶狠狠道：“谁允许你跟我楼哥吆五喝六的？快道歉，否则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楼肆：“……”
诸葛少白有些诧异，一向眼高于顶的凌志云竟然会对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人神情极近讨好，这个人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诸葛少白都不是傻子。
能让凌志云讨好的人想必是个硬茬子，因为凌志云这货蹬鼻子上脸，吃硬不吃软，要不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吃过亏，肯定不能这么乖，他还是避着这个叫楼肆的邪气男人比较好。
诸葛少白只是故作高深地瞥了凌志云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丝毫都不拖泥带水，跟后边有狗在追似的，一旁小五赶紧麻溜儿地跟上。
凌志云直接傻眼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诸葛少白吗？那个一见到他就跟斗鸡一样的诸葛少白去哪了？
无戏可看，周围聚集的人很快便散开了。
楼肆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凌志云，邪魅一笑：“鹿呦呦在你们凌府？”
跟楼肆近距离说话，凌志云还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生怕说错话就被揍，一刻都不敢耽误地回道：“楼哥，她也跟着我一起来云海书院了，你现在要不要去见她老人家？我知道在哪！！！”
楼肆摇了摇头：“不必了，有缘自会相见。你也不要跟她说我也来云海书院了。”
云海书院就这么大，总会遇上的，他跟鹿呦呦的缘分，见面是迟早的事。在两人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相遇，会很有宿命感不是吗？就像他来云海书院，她也来了一样，这叫母子连心，呵呵。
凌志云不知道楼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回道：“好的，楼哥！”
“小主子，你等等小五。”
这两年，诸葛少白身高抽长了不少，都比小五要高半个头了，别看身子单薄，走路那叫一个快，小五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赶上。
诸葛少白淡淡地瞥了小五一眼，不动声色地催促道：“废话少说，拐角处见！”
“呼呼，小主子你走那么快干嘛啊？”好不容易到了拐角的四下无人处，小五十分不理解他家小主子的行为，咳咳，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诸葛少白瞪了小五一眼：“别每天瞪不起个死活眼，你没看见连凌志云都对那个叫楼肆的卑躬屈膝的吗？那家伙肯定是个硬茬子，小石头我才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小五听诸葛少白又以小石头自称，苦哈哈地劝道：“您说话注意着点，别总小石头小石头的，如果被老爷子派来监视的人听到了，回头又得数落你。”
闻言，小石头眼底的光微暗，嘟囔道：“明明祖父也觉得主人给我起的名字接地气，是个好名字，私下里也没少拿小石头这个名字打趣我，可是却不许让别人知道。”
小五立马为老爷子喊冤道：“哎呦，小主子，你可别误会老爷子啊，他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老爷子的名字就是太接地气，小时候没少被人笑话，他是不想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用这个做筏子攻击你。”
老爷子刚出生时出了点意外，差点夭折，老爷子的母亲不知道在哪听的传言说贱名好养活，连夜给他改了个诸葛铁柱，因为这个与世家格格不入的名字，老爷子可没少被同龄人明里暗里挤兑，他肯定是不想最疼爱的小孙子跟他吃同样的苦。
诸葛少白瘪了瘪嘴，闷闷不乐道：“也不知道主人在神启大陆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小石头~”
小五见他又这副死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日常劝道：“一向最是厌恶学习的您，选择牺牲自己来云海学院读书，才换来老爷子主动放弃针对神启大陆的计划，那位如果知道你牺牲这么大，肯定会非常感动的。主仆一场，为了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有句话说得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只要她生活的地方好好的，她就能好好的，而这一切，有您的一份功劳，这不就够了吗？小主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石头一点也不领情，哼哼唧唧道：“歪理邪说！”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诸葛少白又自怨自艾道：“我跟她说过，等我恢复记忆了就会下去找她，可是自从神启大陆的计划停止，通往神启大陆的通道也被他们给封印了，我根本回不去。主人会不会以为我恢复记忆就不认她了啊……”
越想，诸葛少白越觉得失落，猫儿似的眼睛里窝着一泡水，显得委屈极了。
说到这点，小五也很是不理解。
明明小主子都已经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还对鹿呦呦念念不忘？而且，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就纯粹想给鹿呦呦做仆从，也不知那鹿呦呦究竟给小主子喂了什么迷魂药，唉。
“你叹什么气！”诸葛少白察觉到小五的眼神不对劲儿，眯缝着猫眼没好气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