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冰冰,就连杨蜜都不知白霖山鬼的身份,
亲疏对照之下,一比便知,
有时候冰冰也会怀疑,白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怪胎,
其脑子里好像容纳着一个别样繁华的世界,天马行空,鎏金满堂,
极致的奢华烂漫装点着平静无波的山川大渎,
越是靠近他,越会被其折服吸引,随后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白霖的本名,白泽,一个泽字,却能很好的表现出其那致命的深邃与平静,
饭饭自认高傲,在娱乐圈这片污浊泥潭中挣扎摸索,大把大把的人对其不加掩饰的贪婪,各种名利光环的利诱,她都一笑至之,
值到遇见了白霖,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一身血迹狼藉却高傲的屹立在人群当中,
睥睨世人的深邃眼神,宛如神明俯瞰人间,
“还有谁?”
那一句戏虐似的嘶哑言语至今还回荡在冰冰耳边,
也是那一幕,彻底征服了洪门上下数十位红花棍,也将白霖这个名字高高挂在了香坛之上,
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只要那些亲眼目睹此景之人的尚在,
洪门之中便永远绕不过一位半炷香,一边天的强悍幺火。
如今其拨弄着算盘打得叮当响,冰冰毫不怀疑那位高丽女子的归属,
其必定会被白霖揽入怀中,吃得干干净净,
但是着其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冰冰却喜闻乐见,其十分享受当个看客,依偎在白霖怀中看其拨弄风云的感觉,
“天娱那边这些年签下了不少高丽艺人,能捧的捧,捧不红的当个迎宾花魁,钻进大佬们的被窝伺候得当,也能换回一笔不小的回报,反正从来没做过亏本的买卖,赚的得是盆满锅满,富得流油。”
白霖掐着手指盘算着天娱旗下的当红艺人,那身价都是以亿计数,
“光吃着喝着,却忘了本分,以为贿赂几位上不得台面的官员就能暗暗匿下天价税收,开玩笑,猪不肥,怎么过年,我再为其添把火,放出那几位当家花旦的丑闻,裴裴的天价条约就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就迸溅在火星堆上的雷,到时候,天娱恨不得将其白送回SM,请神容易送神难,没了天娱这座庙,你正好接盘。”
碎碎念念着其中的弯弯绕,白霖这一招仙人跳,就等着齐斌拉上一个冤大头上钩,
裤子都脱了,条子冲进来了,白霖正巧路过解围,
“哎呦,这不我老婆吗,怎么还走错房间了呢,快,跟我回去。”
齐斌和天娱都得咬碎一口牙,
“对,您瞧见了,人家姑娘走错房间了,我们真没有搞什么颜色交易,纯属误会。”
言语间还得虔诚感谢着白霖,
八抬大轿,吹锣打鼓,花费重金娶回来的漂亮媳妇,抬别人家洞房去了,
你还得随上个份子钱,道一声早生贵子,闹不好还得蹲墙角听一晚上春宵小曲,
土匪来了都得与白霖拱手喝一声,
还得是您会玩啊,学到了。
“天娱的盈利过了界限了?”
冰冰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税收是根据公司盈利百分比上缴的,
超过了某一数额,税额便会翻倍增长,
白霖之所以刻意哄抬裴珠玄的身价,就是让天娱的赋税达到某一个临界点,开始成几何倍率暴涨,
届时想要将Lrene收入囊中,天娱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止三点五亿,甚至十倍翻涨,
补交,罚税,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至,
华语市场人人自危,谁还敢冒险接下这么大的盘子,
天娱就是想将人送走,也得倒赔进去一笔不小的税款,
这可真是刀入口,咽下去开膛破的,吐出来刮肉带血,
“你如今跟脚最为干净,甚至得了某些人的青眼相待,投名状递得很令人满意,可惜,没什么效仿,裴裴闹不好会成为一项嘉奖,大手一挥,免了诸多麻烦,反正有人掏了钱,上边直接当个顺水人情,送给你了。”
白霖笑意潺潺,很有深意,
“你与上面,什么关系?”
饭饭此时也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当初白霖语气凝重的让其补交一笔天价税款,饭饭虽然照做不误,但是心中多有狐疑,大家一向如此,怎么就突然触碰到了什么红线了呢,
如今看来,怕是白霖那时便得到了风声,让其亡羊补牢,主动认过,以求宽恕,
“没什么关系,一个圈里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明眼人,一条鞭子,一个缰绳,虽是放养,但不是放纵,瞧着吧,还没等裴裴落地,天娱那边就该炸锅了,齐斌怕不是要进去喝上几天茶,华娱圈子,要杀猪了。”
手眼通天,这个天指的是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白霖既然敢做这空手套白狼的买卖,自然有其底气所在,
“我这边启程返京?”
饭饭轻叹一声,白霖作为始作俑者,其很少出现在风口浪尖之上,
这么些年白霖最大的露脸出名就是前些日子的“打妹妹”事件,算是让其彻底火了一把,
她听闻此事都有些哭笑不得,白露是真不知道她哥哥的分量,
不知多少大佬拿这件趣事当着茶余饭后的谈资调侃白霖呢,他小子也有被卖的时候?
“再睡一晚。”
白霖摸了摸下巴,来得及,不忙。
冰冰白了其一眼,俏颜妩媚,润一晚不要加钱的啊,
虽然白霖在香江这块地皮上很有些分量,
但是名声多在某个圈子之中,旁人外客,还有接触不到洪门上层圈子的人根本不知晓白霖这个名讳,
肇龙是个闲不住的玩主,白霖有冰冰这位大美女作陪,
其瞧着心底痒痒,听了晚上墙角,更是憋着一股火气,
“走,带去出去逛逛。”
趁着叶导与冰冰谈戏,肇龙冲着白霖使了个眼色,
“干什么?”
看着勾肩搭背,一脸恶人模样的魁梧汉子,白霖都怕其拽着自己冲进哪家院内打杀几条老狗,追忆追忆往昔,
“这里是九龙旺角啊,早茶吃什么油糕啊,我带你去吃红苕。”
挤眉瞪眼,红苕是皮肉行话,庙街的头牌,价格都是次要的,非权势之人不接,
背后都有着堂口靠山,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段,比起那些新生代的小港花毫不逊色,
又因为出入有门槛,所以那门啊,依旧粉嫩,红苕便因此得名,
“我家花国色天香,你带我露野啃草?我噎得慌啊。”
白霖一脸嫌弃,挣脱邹肇龙的膀子,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冰冰知道自己花钱打野,这辈子都别想再爬上她的床,
这已经涉及到了原则问题,很严重,
白霖底线很模糊,但是并非没有底线,花钱爬上的床,有损他的尊严,深感不耻。
而且别人用过的,白霖有些精神洁癖,
这种旁人踩踏过无数次的大街,无论怎么清扫,都不如未经开发的崎岖小路走得清新惬意。
开惯了保时捷的人,坐公交容易晕车,当然,特殊癖好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