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是金刚不坏之身吗?怎么又是稻草又是水的?”冤大头问。
癞头和尚被烫的不轻,屁股都开花了,正疼的说不出话来。
假小沙弥也懵了,他们行骗,不,他们表演已经好几年了,经验非常丰富。虽然和尚不是真的,但是演技却是真的啊,怎么可能失误。
“师父,您怎么了?”假小沙弥赶紧去扶癞头和尚,还一个劲的朝他眨眼。
癞头和尚屁股正疼的火烧火燎,小沙弥暗戳戳掐了他一下,和尚是一蹦三尺高啊,“哎呦呦,哎呦呦,我的屁股,屁股呦……”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骗子,他们是骗子!退钱,这和尚根本就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一呼百应,小沙弥慌了,和尚一见这样也不行,忙忍痛撒起谎来,“大家都听我说,刚刚是有精怪作祟,若不是我拼尽全力救大家于水火中,估计现在早就死伤无数了。”
刚刚叫的最大声的那个人也不说话了。
声声伸手抓了抓小揪揪,表示无语子。这么拙劣的谎言竟也有人信!
只见声声微抬起小手……免费送你一张符纸,下一秒,那和尚嘴就忽然瓢了,他原本想说那精怪是如何厉害,但是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对,我就是个骗子!连和尚都是个假的,哈哈,想我行骗数十载,还从未失手过,专骗你们这群傻大缺。我跟你们说,这锅下面有涂层,短时间内根本就烧不热,爷爷我洗个热水澡的时间,你们这群傻子就得乖乖将钱交上来,还得朝我下跪叩拜……”
关于‘下跪叩拜’,和尚说的倒不夸张,他上个月去南方行骗,骗的那些人不仅乖乖拿钱买书,还以为见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神迹,纷纷下跪,甚至还有人拉着这癞头和尚的手,让他赐福,就说可不可笑。
而此时,那和尚也慌了,怎么回事,他想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他忙捂住嘴,但是那嘴就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是稀里哗啦将心里话一股脑儿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小沙弥都不是慌了,而是快傻了……这秃驴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
小沙弥赶紧去捂他的嘴,根本没用,小沙弥拿起一个破麻袋就套那和尚头上。
但是那和尚的声音就好像能千里传音一样,根本就不受任何影响,声音清楚的传出来。
此时更是:“哈哈哈,你们这群傻子,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老子就是来骗你们这群傻子钱的……”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如果围观的人再不做点什么,那他们还真成傻子了。
从开始大喊‘退钱!退钱!’到最后群起而攻之,一群人将两人围在中间,雨点般的拳头落下来,两人哀嚎声不断。
自然也有人报了官,声声是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
她早就跟着太子走了,估计除了太子知道,是声声出手救了众人,没有人会将这件事和一个两岁的奶团子联系在一起。
两人人手一支冰糖葫芦,边走边吃,声声刚要去买烤鸭,这时她忽然看见了沈时泽。
也不是声声眼神好使,只是这黑卤蛋穿着花衣服,让人想不注意都难啊。
沈时泽也看到了顾声声,他的腿当即都软了,这不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他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沈时泽刚要跑,就见声声跟他打招呼,“伯伯。”
沈时泽冷冷打个寒颤,他感觉没好事。
这会儿,声声已经‘咚咚咚’跑到沈时泽的面前去,“伯伯不是说天天都可以请声声吃烤鸭吗?”
嘿嘿,抓了个大冤种去结账。
沈时泽赶紧点头,他都怕自己点头晚了,这祖宗再送他几张符纸。
两人来到烤鸭店,沈时泽又赶紧说,“祖宗,您使劲买,想买几只都成。”
太子都好奇了,声声这是做了什么给人吓的。
又听声声说,“伯伯真是大好人呐,又要白吃白喝伯伯的了。”
沈时泽吓的赶紧摆手,祖宗您可千万别谢我,上次谢的,他就差点没把半条命交代进去啊。他以前觉得顾景安挺可怜,现在却觉得顾景安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沈时泽又看向太子,这小孩也是劫持来的吗?他朝太子眨眼,意思是:我们快跑吧。
太子:“声声,你伯伯好像眼睛不好。”
声声啃着大鸭腿,一脸关切的看向沈时泽,又伸手摸兜兜,“声声这里有……”
“祖宗,我没事,没事,我好着呢,您可千万别拿出来。”沈时泽疯狂按住声声的小手。
声声:“伯伯太客气了。”
沈时泽都要哭了,他这是客气吗?他分明是在保命。话说他今儿出门时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着,怎么能遇到顾声声。
声声买完烤鸭,又去了糖水铺子。
其实声声一早就看见沈时泽的太阳穴处有黑煞弥漫,他今儿恐有灾祸,若他能乖乖跟着自己,倒是可以躲过去。
声声也告诉沈时泽,“你今天乖乖跟着我,就没事了。”
但是沈时泽却趁声声一个不注意跑了,他跑的急,边跑还边回头看,见顾声声没追来,沈时泽才放心了。
只是他跑的匆忙,一不小心踹翻了一只大黑狗的饭碗。
饭碗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沈时泽没当回事,他刚得以喘息,谁知那只大黑狗忽然咬上来,沈时泽吓的又赶紧跑。
那大黑狗穷追不舍,沈时泽猛跑,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左拐右拐的,穿过了一条乱七八糟的巷子,然后来到了一条小胡同里。
沈时泽累的呼呼大喘,跑的裤子都要掉了,他刚想提上裤子,谁知大黑狗忽然又出现在路口,撕咬着朝他扑来……
沈时泽慌不择路,裤子也掉了,他见前面有一扇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推开门就闯了进去,然后插上门闩。
他又趴在门上细听,听见大黑狗在外面狂吠,吠了一会似乎也觉得无趣,大黑狗这才悻悻走了。
沈时泽擦了一把汗,他以为危机解除,殊不知更大的危机来了。